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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學宮和鉛筆

  張宏走得時候,自己的兒子才多大,現在怎么會想著把張宏調回來?這里面要是沒人搞事情,李氏才不相信。沉吟了片刻,李氏笑著說道:“皇兒,是誰和你說調張宏回來的?”

  “沒人和孩兒說啊!”朱翊鈞嘟著嘴賣萌,心里面卻是咯噔一下。

  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顯然老媽懷疑自己被利用的,朱翊鈞這個時候也不能甩鍋給別人啊!關鍵是想甩也甩不出去,電光火石之間,朱翊鈞決定強行甩鍋。

  “就是兒臣那天聽到一群內侍宮女聊天,他們說以前皇宮里面有一個很好的太監,他經常勸諫父皇,是一個賢臣。”朱翊鈞板著臉,一副認真的模樣說道:“張師傅教導兒臣,親賢臣,遠小人。”

  “兒臣就覺得,如果他是一個賢臣,那就讓他到兒臣的身邊來吧!”

  聽了兒子的話,李氏更確定了,這絕對是有人在自己兒子身邊瞎嘀咕了,不過李氏也知道,這個沒有辦法繼續查了,總不能讓兒子去認人吧!

  想了想,李氏還是覺得應該把張宏給調回來,一來張宏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太監,二來不能打擊兒子的積極性,親賢臣,遠小人,說得多好啊!

  “好啊!”李氏笑著說道:“那皇上就讓司禮監擬圣旨吧!”

  朱翊鈞聽了老媽的話,頓時喜笑顏開,小模樣異常的可愛。

  轉過身,李氏看了一眼朱翊鈞身后的馮保,黑著臉說道:“馮大伴,以后別讓人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宮里的人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了嗎?”

  “娘娘放心,我回去就安排!”馮保連忙躬身道,心里面卻恨上了張鯨。

  在這皇宮里面,要說誰最想張宏回來,那無疑是張鯨。要知道張鯨剛剛進入皇宮做太監,那就是拜在了張宏的門下,張宏可是張鯨的干爹。

  比起張鯨和張誠,張宏的名聲好,資格老,真要是和自己作對,那自己就慘了。

  在加上張鯨和張誠,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馮保心里面暗恨,但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剛剛斗倒高拱,馮保正式得意的時候,沒想到被張鯨踹了一腳,閃到了腰。

  “你們給我等著!”馮保心里面暗自發狠,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朱翊鈞自然不知道馮保恨上了張鯨,但是朱翊鈞知道,張宏調回來,最不高興的肯定上張鯨。不過朱翊鈞懶得管馮保,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編寫教材,一本數學的教材。

  等到學宮開學之后,朱翊鈞就會有一群人和自己一起學習,雖然是以四書五經為主,但是真要是學四書五經,那朱翊鈞還辦學宮做什么。

  數學是萬學之基,想學其他的,自然要從數學開始。

  編寫一本數學教材,迫在眉睫,從小學教材開始,加減法,乘除法,這是朱翊鈞準備的第一冊內容。三年的時間學習小學數學,三年之后,開始向物理和化學進行探索。

  先學三年,三年之后就由不得他們了,反正儒家也講究君子六藝,數學也是君子六藝之一。

  學宮的選址很快就定下來了,地址就在西苑,這里以前是嘉靖皇帝居住的地方,或者說是煉丹的地方。說起煉丹,朱翊鈞倒是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把這些家伙培養成化學家?

  搞一搞化學也是可以的,先記下來,以后試試。

  西苑其實就是后世的中南海,這個時候叫做北海中海南海統稱太液池,是皇家的園林。朱翊鈞覺的把學宮放在這里非常的合適,它夠大,也夠舒服。

  自從嘉靖皇帝死后,西苑也一直閑置著,利用起來也非常的合適。

  雖然這里還沒有向后世那樣營建,但是畢竟是皇家園林,自己的爺爺嘉靖皇帝也在這里住了那么久,裝修自然是沒問題的。朱翊鈞跑到李氏那里說把學宮放在這里,李氏很簡單的就答應了。

  對于兒子讀書的事情,李氏從來都是非常支持的。

  乾清宮的房間里面,朱翊鈞此時正在鼓搗鉛筆,或者說指揮著小太監鼓搗鉛筆。

  “陳矩,磨成粉知道嗎?”朱翊鈞看著小太監陳矩,直接說道:“磨得細一點,然后在放黏土。”坐在椅子上喝著茶,不時的開口說一句。

  陳矩是一點也不敢怠慢,皇上親自交代的事情,哪有小事啊!

  “弄好之后,在紙上刷膠,然后卷起來,一定要卷緊。”

  這種鉛筆是朱翊鈞后世時候見到的,其實就是用報紙做筆桿,而不是木質的筆桿。算是資源再利用的一種,朱翊鈞直接給搬到了大明朝。

  省時省力省錢,廢紙要不然也要扔掉,拿來做鉛筆正合適。

  小太監們忙活的厲害,不過這玩意本身沒什么難度,很快就制作好了,只不過還不能用,需要陰干。看著被端出去的第一批鉛筆,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

  數學可是很費紙張的,學宮那些家伙也不交學費,讓他們用毛筆可還行。

  鉛筆多好,用完還能擦掉,省錢省力。等到鉛筆做好了,自己就能編寫教材了。用毛筆劃線之類的,朱翊鈞根本玩不轉,況且真要是用毛筆,那一本書得寫多厚。

  關鍵是累,自己這小手腕,真要是寫一本那樣的書,估計就完蛋了。

  三天的時間,鉛筆陰干了,朱翊鈞拿著太監削好的鉛筆,在紙上畫著,滿意的點了點頭,質量真心不錯。拿過一個畫板,鋪上一張紙,朱翊鈞對著馮保畫了起來。

  “馮大伴,坐住,別動,朕給你畫一張人像。”

  馮保雖然不知道人像是什么,但是皇上高興就好,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朱翊鈞的素描畫的還是不錯的,前世跟著女友學過一段時間。很快,一張人像就出現在了紙張上,站在朱翊鈞身后的太監宮女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畫完之后,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錯,手有點生,但是挺漂亮的。

  看到畫之后,馮保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陛下,老奴,老奴,謝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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