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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多塔神教

  “地方糜爛,朕心里面也甚是焦急,不過朕常聞海外有金銀,不知愛卿知否?”朱翊鈞看著陳璘,緩緩的開口問道。

  朱翊鈞找陳璘來,可不是聽他和自己說這些的,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根本就沒法查。地方貪腐的事情,朱翊鈞也清楚的很,他心里面也很著急。

  不過朱翊鈞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你殺了一批,換上一批也還是如此。

  從上到下,朝廷就是這個氛圍,不是說你殺幾個貪官污吏就能解決的。需要從根基上,一點一點的趟實,需要盡可能的培養自己需要的官吏。

  這也是為什么養士銀那邊雖然有希望全力的推下去,朱翊鈞也沒有多興奮。

  養士銀到了地方推行的難度更大,如果沒有張居正的清賬田地,沒有現在的魚鱗冊,這個政策都沒有意義。地方上隱匿的田畝,足夠讓你頭大的。

  雖然經過了清查,可是到目前為止,朱翊鈞相信還是有人有不少隱匿的田地。

  聽到皇上問自己海外有金銀的事情,陳璘心里面一動,他是廣東韶州,對于海外是不是多金銀,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在東南混了這么久,他也知道東南有不少靠著海貿發家的巨富。

  海外是否有金銀,當然,肯定有,這一點陳璘敢肯定。

  不過陳璘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心里面沒底氣啊!

  看著朱翊鈞,陳璘遲疑著說道:“皇上的意思是?”

  “朕想建立一支水師,大明皇家水師,這支水師的所有錢財全都由朕來出,一應戰船的建造,以及士兵的餉銀,全都由朕來出。當然了,所有的戰船全都新建,士兵也都重新招募。”

  “暫定戰船百艘,士兵兩萬,戰艦上,朕想愛卿來做皇家水師的提督。”

  陳璘被朱翊鈞的話給震蒙了,百艘戰船,兩萬士卒,這可這是大手筆啊!造船的花費他是在清楚不過了,皇上這是真的要干一票的,可是這能行嗎?

  “陛下,這!”

  其實陳璘很想問一句,皇上您有那么多錢嗎?

  朱翊鈞也沒去看陳璘,而是又把自己的小黑板給拉了過來,然后把一張紙給掛了上去。在紙上面,是一幅畫,畫的是一艘樣式古怪的戰船。

  “這種船,朕命名為黃字號戰艦,它是專門為戰斗而生的,所以取名為戰艦。”朱翊鈞拿著自己的小木棍,指著那艘船說道:“這將是大明皇家水師的第一種戰船。”

  作為一個bb黨,多塔神教的信奉者,朱翊鈞玩的當然是戰列艦。

  更強大的護甲,更強的主炮,更多的副炮,更遠的射程,這些都是朱翊鈞要的。事實上朱翊鈞畫出來這艘船,絕對是現在世界上最先進的戰船。

  “黃字號戰艦,兩層炮甲板,火炮5056門,定員350人左右,兩千料大小。”

  “每一艘造價二十五萬兩白銀,朕先期準備建造十艘,因為是試造,朕準備撥付三百萬兩白銀。”說著朱翊鈞把那張紙摘了下來,又掛上了另外一張圖。

  “這是玄字號戰艦,每一艘四千料,三層炮甲板,裝配火炮八十門,配備士兵七百二十人。”

  看了一眼陳璘,朱翊鈞直接開口說道:“先給你看這兩種,朕準備在天津衛建立新的造船廠,從全國抽調會造船的匠戶,在這里建造這些戰船。”

  事實上在這件事情啟動之前,朱翊鈞會派人去查各地的造船廠。

  雖然大明現在的造船廠大多已經荒廢,可是這里面還是有很多能用的,朱翊鈞準備進行一次徹底的摸查。不能用的關停,然后抽調熟練的匠戶到天津衛。

  雖然大明已經很多年沒有造過大船了,可是大明的匠戶是世代相傳的,他們很多經驗是可以用的。這些人是朱翊鈞的寶貝,雖然他畫的圖可能有誤差,畢竟是后世網上弄到的,但是朱翊鈞相信大明的工匠一定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皇上,前期投入三百萬兩?”陳璘見朱翊鈞把手中的畫收起來,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造船的事情不用你管,朕會讓人去做,你需要做的是給朕招募訓練一支水師。”朱翊鈞看著陳璘,開口說道:“先招募五千人,前期會打著龍武右衛的旗號。”

  自從把四衛營編成了龍武左衛,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個龍武右衛還沒有蹤影。

  “朕會給他們配備最好的火器,給予充足的糧餉,你來為朕練兵。”朱翊鈞看著陳璘道:“這一期大明皇家講武堂人,朕全都給你。”

  “不過朕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你練不好這支兵,那你自己找地方抹脖子吧!”

  陳璘聽了這話,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大聲的說道:“皇上放心,臣一定給陛下練出一支百戰之師,如果做不到,臣愿意以死謝罪!”

  “你死了沒關系,朕的水師不能練不好!”朱翊鈞淡淡的說道。

  陳璘跪在地上,開口說道:“皇上放心,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朱翊鈞擺手道:“起來吧!士卒你自己去選,朕不管,但是有一條,你別把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往里面弄,這是大明皇家水師,是朕的私軍,不是你的。”

  “對了,朕會給你派兩個人做副手,相信你會喜歡的。”

  “臣知道該怎么做!”陳璘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也沒什么心理壓力。

  朱翊鈞點了點頭:“知道怎么做就好,朕也算是和你開誠布公的說了,這些日子你就先在京城吧,然后琢磨琢磨怎么練兵,到了用你的時候,朕會下圣旨的。”

  “是,皇上!”陳璘答應了一聲,轉身想外面走了出去。

  陳璘是走了,可是朱翊鈞開始琢磨造船的事情了,這個造船廠需要一個可靠的人,而且這個人還要有能力。不光能不亂花錢,而且要能造出船。

  不能外行領導內行,這樣最糟糕,最好找個熟悉水戰的文臣。

  這樣一來人就少了,事實上朱翊鈞覺得戚繼光最合適,俞大猷也行,不過俞大猷前段時間病了,估計怕是干不了這個了。戚繼光一個薊遼總兵,跑去管造船廠,這也不像話啊!

  一時間朱翊鈞還真的沒想到什么好人選,看來又要翻資料了。

  不過這次朱翊鈞也有大致的方向,基本上就是從參與過東南抗倭的官員之中尋找。這個時候,朱翊鈞突然響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徐渭徐文長。

  徐文長在東南多年,加上老家也是那邊的,同時跟隨胡宗憲在東南抗倭多年,應該知道一些合適的人選。

  雖然天色也不早了,可是朱翊鈞心里面已經是迫不及待的,直接對一邊的陳矩吩咐道:“去把徐文長找來,就說朕弄到了一壇上好的花雕。”

  “奴婢這就去!”陳矩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向著外面走去。

  果然,陳矩去了沒多久,朱翊鈞就見到徐文長著急忙慌的跑進來,見到朱翊鈞之后跪地行禮。聽到朱翊鈞說免禮,兔子一樣竄了起來。

  “陛下,酒呢?”站起來之后,徐文長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朱翊鈞無奈的看著一眼徐文長,伸手敲了敲擺在龍書案的酒壇子,笑著說道:“看到沒,花雕,十年陳的,這可是好東西啊!不過你要喝,那得給朕做一件事情。”

  “這壇子酒,朕是準備賞賜給有功之臣的。”

  “陛下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我徐渭徐文長一定為君分憂!”一邊說著,徐文長一邊拍胸脯,但是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一壇子花雕。

  “朕想找一個人,文官,年紀不能太大,不能超過五十歲,懂得軍事,最好懂得水戰,熟悉火器的最好。”朱翊鈞看著徐文長,笑著說道。

  徐文長聽了朱翊鈞的話,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遲疑,似乎在琢磨是不是該說。

  “皇上,臣這里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只是不知道這個人愿意不愿意當官了。”徐文倉最后還是開口說道:“這個人叫汪道昆,年紀也比皇上說的大一些。”

  “汪道昆是嘉靖二十六年進士,出任義烏知縣。”

  “想必陛下對戚繼光義烏兵的事情也聽說過嗎?當時東南抗倭之時,義烏知縣就是汪道昆。這個人熟悉兵略,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了。”

  “臣在東南總督衙門的時候,與汪道昆共事過。”

  “這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同時也是一個非常有才能的人,與臣的私交也很好。他也喜歡詩詞,不過臣聽說他最近迷上了戲曲,自己寫本子,生活的很是快樂。”

  “臣現在也不知道他還想不想出仕,所以臣剛剛還想著要不要舉薦他。”

  “到了抗倭末期,汪道昆已經是官至福建巡撫,深的總督胡宗憲的器重。在胡宗憲死后,汪道昆以同僚同鄉之誼感慨傷懷,賦詩哭悼之余,為之奔走呼號,修書鳴冤。”

  “也是因為如此,汪道昆也被罷官,于是他就寄情于山水與戲劇之間了。”

  朱翊鈞聽徐文長說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感慨說道:“東南一時多少人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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