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王豐的心臟,頓時急速收縮,一陣悸動。
東西有問題?
幸好那個中年人,也沒有怎么拖延,直接說道:“視頻中顯現的效果,由于光照條件的原因,在這里不好驗證。”
倉庫之中,陽光明媚,光線充足,不是視頻中的暗室。
蕭景行聞聲,直接站了起來。
在鐵王座的旁邊,有一間小屋子,他推門而入。
其他人自然跟上……
這是要親自驗證呀。
王豐卻不怕,到了現在這個程度,他已經完全不擔心了。東西在他手上兩天,他已經試驗了無數次,肯定不怕緋紅之眼掉鏈子。
事實也是如此。
小屋子門窗合上,還拉上了窗簾,一片昏暗。
蕭景行打開了一支強光手電筒,直接照射在緋紅之眼上。就在這時,王豐皺眉,開口糾正道:“這樣不對……應該照‘眼膜’的位置。”
“眼膜?”
蕭景行目光一閃,也領會了其中的意思,直接調整緋紅之眼。
一瞬間,強烈的光束,立即映得緋紅之眼一片通紅,整個球體外層,果然變得通透異常,好像化成了虛無,不復存在。
只有盈亮的紅光,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在熾烈流動。
啊……
就算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一瞬間,眾人還是忍不住一陣騷動。
畢竟看視頻,與親眼所見,總是存在差異。視頻可以作假,眼睛卻很難欺騙。所謂的幻視、錯視,也需要一定的角度,才可以形成。
毫無疑問,緋紅之眼瑰麗的景象,絕對不存在角度偏差。
因為當關了手電之后,緋紅之眼熾烈的光華,還存留了幾秒鐘,才逐漸暗淡。
“……不錯。”
蕭景行握著緋紅之眼,回頭看向了王豐:“出個價吧,多少錢,我要了。”
這語氣,篤定了王豐不會拒絕。
事實上,王豐也沒想拒絕,不過他也有些猶豫。
有人開了燈,拉開了窗簾。屋子恢復明亮,眾人也看得清楚,王豐的表情在變換不定,好像在掙扎什么,內心戲很足。
旁邊,張楚也有些焦急,隱秘的比劃手勢。
他不明白,王豐到底在糾結什么,在過來的途中,大家不是商量好了么。如果蕭景行詢問價格,直接把協定好的數字說出來就是了,何必磨蹭?
與此同時,蕭景行也沒催促,只顧把玩緋紅之眼。
冷不防,王豐開口了,突兀道:“一千萬!”
“……什么?”
眾人驚愕,張楚也是瞠目結舌,眼睛睜大了一圈。
要知道,他們商量好的價格,那是五百萬而已。沒有想到,事到臨頭,王豐居然直接把價格翻了一倍,這真是……有膽。
一時之間,張楚的心中佩服,眼中透出崇敬之色。覺得相比之下,還是王豐深諳漫天要價的精髓。
但是其他人,就不會這么想了。
蕭景行還好,神色淡然,云淡風輕,不表態。
因為這種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出馬。一堆隨行人員之中,立即有人站了出來,微微冷笑,不客氣道:“你這是在獅子大開口。這東西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塊石頭,根本不值這個價。”
“話可不能這樣說。”
張楚下意識地反駁,由于王豐的緣故,他的緊張情緒,也緩解了大半。
再說了,東西又不是他的,他怕個鳥?瞬時,張楚駁斥道:“翡翠玉石,本質也是石頭,你能按石頭的價賣嗎?”
“問題是,你東西也不是翡翠玉石呀?”對方見縫插針。
“這是奇石,珍貴的程度,不亞于翡翠玉石。”
張楚哼聲道:“或許你們對于奇石,有很深的誤解。以為奇石就是古怪一些的石頭,有一些價值而已,其實不值大錢……”
“這是外行人,對于奇石最大的謬誤。”
張楚沉聲道:“如果懂行的話,就知道有些奇石的價值,無可估量。比如說,奇石之中最為有名的,東坡肉形石。”
“它也是一塊石頭,但是這石頭,色澤紋理全是天然形成,看上去完全是一塊栩栩如生的五花肉塊,肉的肥瘦層次分明、肌理清晰、毛孔宛然,肌理也相當逼真,所以與翠玉白菜、毛公鼎并稱臺北故宮的鎮館三寶。”
張楚自豪道:“你說,這樣的奇石,價格幾何?”
對方頓時啞火,無言以對。
“厲害。”
王豐悄悄地給張楚,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小意思。”
張楚嘴角微翹,明明得意卻要裝作淡然不在意的樣子。
“東坡肉是東坡肉,與你這東西,不能混為一談。”
一人沉默,又有另外的人站出來,針對道:“東坡肉形石,畢竟是歷經了時間的考驗,底蘊十足,自然有更大的附加價值。”
“但是你們這塊東西,本質上無非是天然水晶和紅寶石,值不了一千萬。”
那人貶低道:“一百萬還差不多。”
“一百萬?”
懟贏了一個人,張楚的信心爆棚,看到有人出招,他不假思索,直接反唇相譏:“我出一百萬,你拿一件同樣的東西給我,行不行?”
“哼哼,要知道,這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東西。”
張楚唾沫橫飛道:“全世界,就這么一件。最重要的是,它的形態栩栩如生,與緋紅之眼一模一樣,這本身就是很大的附加價值。”
“更不用說,它還有特殊的奧妙,極具觀賞性。”
張楚列舉,激奮道:“綜合衡量,東西賣一千萬,理所當然。”
咦,這樣一說,他發現……這真是事實呀。他連自己都說服了,甚至有些后悔,暗暗埋怨王豐出價太低了。
早知道,再加五百萬,也沒問題呀。
“荒唐!”
對方肯定不會認同這種說法,他正要從經濟價值的角度切入,繼續爭辯之時,卻見蕭景行揮了一揮手,開口道:“八百萬,行就行,不行送你們離開。”
一句話,干脆利索,還有幾分不耐煩。
或許在他看來,為了千八百萬吵來吵去,太浪費時間。
“呃……”
張楚皺眉、遲疑,看向王豐。
到底是見好就收,還是堅持己見呢?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