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線索，太重要了。
不管奇異的波動，與鋪天蓋地的鳥群，到底有沒有關系。
這也是一個調查的方向。
總比大家一頭霧水，兩眼摸黑，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好。
切入點有了……
哪怕最后證實了，事情與波動無關。
這也沒事。
最起碼，大家認真追查了，辦事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想到這里，一些人的目光，變得十分的灼熱。在他們的注視下，法元和尚也沒有拿捏，直接開口道：“漫天的鳥群，似乎是往黃海方向而去。”
“……黃海。”
一瞬間，眾人有些意外，驚詫。
要知道，黃海與渤海，那是銜接在一起的海域。其中的分界線，在遼東半島的尖端，再延伸入海，形成了“涇渭分明”的景象。
相對來說，渤海的水質，略顯渾濁。黃海的水，卻呈深藍色，比較清澈。
其中的原因，就是由于大陸架構造不同。
整個渤海區域，基本是大陸架的延伸，本質上就屬于大陸。只不是由于，海水的抬升，把大陸淹沒了，才形成了海域。
相比之下，黃海就是海溝啦，屬于大陸坡地理形勢。
大陸架與大陸坡存在了界線，自然形成了不同的海域，成了黃海渤海之分。
這是不同的區域范圍……
難道說，他們以前錯了？
那奇怪的波動源頭，未必就是在渤海，也有可能是在黃海中。
所以多年來，大家一直找不到地方。
在一些人反省之時，王豐也立即發號施令：“出發，往黃海方面過去，尋找奇異鳥群的下落，特別是注意那些，不在海島棲息，反而在海面上盤踞的鳥群。”
“……是。”
幾個人立即調整了方向。
快艇如飛，在漆黑的海域中游弋。
但是海域遼闊，找一群不同尋常的鳥兒，談何容易。
特別是一些區域，不在航線的范圍內，在海中往來的船只再多，也未必能夠遇上。
所以一個多小時過去，眾人一無所獲。
對此，一些人習以為常，十分淡定。都找了十幾年，他們也從習慣到麻木了。找不到是正常的情況，找到了才是意外的驚喜。
一個多小時過去，原先的激情，也慢慢變成了無聊。
從興奮，到焦急，再到平淡……
人心就是這樣奇怪，經不住時間的消耗。
“哎！”
坐在甲板旁邊，張楚仰望夜空，只見繁星寂寥，星星點點。他搖頭，嘆氣道：“看來，今晚沒指望啦。要等白天，視野變好，或許才能夠發現一些線索。”
“法元師傅……”
說話間，他轉頭道：“你當初，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了鳥群，還有印象嗎？”
“……早忘了。”
法元和尚苦笑道：“當時我在海域中瞎轉悠，根本不記方向。況且海面上，也沒有具體的參照物，我也記不住具體位置。”
“可惜……”張楚惋嘆。
要是法元和尚有記憶，就可以前往那個地方。
哪怕遇不上鳥群，也可以在那個地方，往四周擴展尋覓。
指不定就有發現啦。
希望落空……
張楚又搖頭，琢磨著半夜過去，還有一點兒時間，要不要睡一覺。
免得白天沒精神，錯過更多的線索。
在他猶豫之時。
冷不防，渺茫夜空中，有飛影浮掠而來。
撲棱棱的聲響，雖然被浪花波濤聲掩蓋了大半，但是張楚還是有所察覺，連忙轉眼回望，只見一只靈巧的鳥兒，落在了王豐的肩頭。
“……小呆毛。”
乍看之下，張楚先是一驚，旋即狂喜。
他豁然開朗，拍腿振奮：“啊，我怎么把它給忘記了。”
“這是……”
旁邊幾個人，看到鳥兒，頓時愣了。
他們對看一眼，眼中掠過一抹異光。如果他們沒看錯，這只鳥兒應該是……
王豐的寵物，十分靈異的寵物。
據情報記載，這只寵物在沙漠中，還能生存。
現在又飛到海上了……
它，真是，鳥？
幾個人眼中，充滿深深的懷疑。
不管眾人是什么想法，反正這個時候，鳥兒鳴聲清脆，在王豐的肩頭雀躍，十分歡快的叫喚起來，仿佛在吟唱動聽的旋律。
王豐也笑了，指尖逗了下鳥兒，就抬頭道：“找到鳥群了。”
“什么？”
“在哪里？”
眾人驚愣，睜大了眼睛。
鳥兒主動飛來也就算了，但是聽王豐的弦外之意，鳥兒在飛來的同時，已經率先追蹤到了鳥群的動向，這未免讓人生疑。
怎么聯系上的，遙控指揮嗎？
還是說，王豐托了別人照料，剛才發手機信息，讓人指揮鳥兒行動？
幾個人琢磨一下，就直接放棄了。
不管那么多，反正這些都是旁枝末節。
關鍵還是，鳥群的動態。
“王豐……”
張楚率先起身，驚喜問道：“小呆毛發現鳥群的蹤跡了？”
對于鳥兒的神異，他也不見怪啦。
連龍都冒出來了，再多一只鳥精，有啥稀奇啊。
再過兩天，有人告訴他，末法時代結束，靈氣要復蘇了。人人可以修道成仙，從科技世界轉型到仙俠位面。
估計他也會面不改色，輕描淡寫哦一聲。
淡定！
王豐一笑，伸手一指：“引路！”
一瞬間，鳥兒猶如一道閃電，就振翅高飛，消失在夜空中。
哇，好快……
眾人只覺得一眨眼，鳥兒已經消失了。等他們回神，已經看不到小鳥的蹤跡。
至于王豐，手指不變，引向了一個方位。
幾個人凝神，立即拿起對講機，指示舵手轉航。
快艇突進，破開海浪，仿佛要飛起來了，一節比一節快。甲板快要坐不住了，大家只能站起來，緊緊拽住了扶欄。
海風撲面，水汽彌漫，朦朧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冷不防有人驚聲道：“看到了，看到鳥群了。”
眾人聞聲，急忙凝神觀望。
只見這時，海面波濤起伏，漆黑昏暗，大家看不清楚具體的場景。但是隱約之間，他們卻聽見了，雜亂的聲音，甚至掩蓋了濤聲。
一會兒，快艇靠近聲源，眾人抬頭打量，臉色驟然大變。
他們也終于看清楚了，那驚心動魄，不可思議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