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林暖暖接過秋葵遞來的梨子水,眉頭微微蹙了蹙,又放了回去,
“從今后不要再上梨子水了。”
秋葵一愣,怎么小姐和薛世子好似都對梨子水有仇似的。
秋葵想了想:
“那小姐,奴婢給你倒些蜜水吧。”
“嗯。”
林暖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想起昨日來去匆匆的薛明睿,覺得哪里還用喝蜂蜜水,心里此時已經甜甜的 不過,薛明睿好似很忙,也不知道能否帶自己去玉帶河。
“小姐,”
秋葵將才倒的蜜水遞給林暖暖,笑著說道:
“奴婢才走出去,誠郡王府里的人就送來了蜂蜜。”
蜜糖在大夏不多,似誠郡王府和林國公府這等的王室勛貴自然不會少,只畢竟這是在做客,沒想到誠郡王府待客竟如此周到。
秋葵倒不是在乎蜂蜜,只姜郡王妃如此心細,分明就是對自己小姐十分看重,她不由欣喜地說道:
“誠郡王妃待小姐可真是沒得說,您才說要蜜水,她這就給您送了過來。”
哪里是誠郡王妃心細,細心的分明就是薛明睿,林暖暖想起薛明睿昨日走時說的話,臉上不由就是一紅,她忙掩飾地飲起了蜜水,甜絲絲的蜜水,順喉入腹,一直甜入心脾。
秋葵輕柔地將林暖暖的荷花蜜蠟戴好,就見妝奩盒旁擺著一個沉香盒,里頭脆生生地放著一個晶瑩剔透小巧玲瓏的粉色荷花耳鐺,跟林暖暖頭上的荷花蜜蠟極配,忙問:
“小姐,您要不要帶這個玉芙蓉?”
林暖暖想起送耳鐺的人,心下就是一甜,她點了點頭,卻阻住秋葵,只拿了起來道:
“我自己戴吧!”
主仆二人收拾停當,正要出門去給姜郡王妃請安,就見薛明玉急匆匆地自回廊處走了過來。
林暖暖索性收回了腳步,等著她過來。
“暖暖,你怎么還做得住?快跟我走!”
薛明玉急吼吼地走了進來,見林暖暖沒事人一般還做著,不由急了。
“秋葵,給郡主上杯蜂蜜水。”
枂居里也有庖廚,不過很簡便,只能燒水做些小食。
薛明玉見她不走,倒也不拉了,只是倚門催促:
“你倒沉得住氣,快些吧!”
“明玉姐姐過來坐吧。”
林暖暖拉過薛明玉,她知道薛明玉性情爽朗,不拘小節,可她就要出嫁,有些事情還是需得留意些,像這般倚門而立,會讓有心人詬病。
“年紀不大,怎么跟我母妃似的啰嗦,”
薛明玉嘴上不屑,卻聽話地坐了下來,坐姿倒是很美。
林暖暖點了點頭,薛明玉為人機敏,看似大大咧咧,其實一點就通,想起她的性子,林暖暖眨了眨眼睛,只問:
“玉姐姐,昨日因何不理會我家四妹妹?”
“啊?”
薛明玉一愣,不知林暖暖怎么想起提那個林亞楠,
“我就是看她不慣她的溫吞性子。”
想著林暖暖才回,又想起傳言,據說林老夫人很喜歡林亞楠,薛明玉心下懊惱,
自己和明朗只顧著給林暖暖出氣,什么蛇蛇蟄蟄都能打著暖暖的名號討便宜呢,林國公府大房對暖暖的仇,自己還記著呢!
若不是國公夫人在,她可就不是只冷待林亞楠了,
不過,想起林暖暖才回府,自己這么做好似有些唐突,
薛明玉忙問:
“暖暖,不會給你添亂吧?”
林暖暖心下一暖,昨天就看出薛明玉和薛明朗這是給自己出頭呢,姜郡王妃也是有意無意地打壓。
雖說自己一點委屈未受,可誠郡王妃一家此舉還是讓她覺得窩心!
她站了起來,挽住了薛明玉的手,拉了她坐下,又端起了蜜水,盯著薛明玉飲下,又拿了帕子,嚇得薛明玉戰戰兢兢地邊讓她服侍,邊看向外頭,若讓薛明睿看到了,可不是玩的。
林暖暖可不知薛明玉心中所想,她做完這些,才拉了薛明玉的手,柔聲道:
“自然無事,”
薛明玉這才松了口氣,自己若好心辦了壞事兒,怕只怕長兄饒不了自己。
“區區林亞楠,不用我們費心,看不順眼,不理會就是”
林暖暖說著站了起來,笑咪咪地看著薛明玉,
“玉姐姐可知,我為何不怕?”
這還用問,林國公府一家子都將她愛若掌珠呢!
薛明玉也笑著點了點林暖暖的鼻頭:
“知道你家老夫人,國公夫人都寵著你!”
林暖暖眼眸一轉:
“可我不能侍寵生嬌啊!”
見薛明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又說:
“再有,在外頭,若我太過,只會讓人說我被充得驕縱,我即便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卻不能連累了將我疼我的家人!”
薛明玉點了點頭,小丫頭大了,說話一套一套的,原來問話是假,勸解自己是真!
她唏噓地看著握著自己的那雙盈潤的手,反握了握,只啞聲說了句:“我懂!”
孺子可教啊!
看她如此,林暖暖又有些心軟:
“規矩是人訂來約束旁人的,外人面前做做樣子就好,在我面前怎么舒服怎么好!”
“你這丫頭!”
薛明珠鼻頭一酸,多少年不見了,很多事情都變了,可這丫頭待自己仍舊是一片赤誠,這是怕自己在外頭惹人非議,卻又怕拘了自己性情,這才說出這么這番看似有禮,卻分明偏袒的話吧!
“嘻嘻,驚不驚喜,感不感動?”
林暖暖攬住薛明玉的肩膀,突然想起了江南的蘇音音和陸雨沫,心里也有些唏噓,眼看著薛明玉被自己說得紅了眼眶,她忙打趣著轉了話頭。
“就知你這丫頭沒正形,”
薛明玉經此一打岔哪里還想著傷感,忙兩手霍霍直指林暖暖,嚇得林暖暖忙閃到門口,只說:
“快些走吧,你不是讓我快些?”
如今倒是又急了!
薛明玉心里腹誹,卻也不再玩笑,也快走跟了上去,著急地說:
“被你說得我都忘了,姜寶琴姐妹來了!”
見林暖暖一臉的不以為意,忙搖了搖她的手,著急著:
“莫要不往心里去,母妃雖喜歡你,可那個畢竟是她侄女兒!”
薛明玉生怕林暖暖不放在心上,又說:“她三番五次要住你這枂居,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幸得母妃并未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