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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人呢?

  心里頭正想著如何將內宅打點好的李茂,還做著妻妾一家親的美夢,一腳跨進暖塢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不過,待他察覺后,已經掉坑里了。

  是真的掉進一個坑,李茂先是一驚,忙又狼狽的手腳并用著扒著土,想要往外頭爬。

也幸好坑不是太深,深不過一個成人小腿處,只是李茂許是太過緊張,竭盡全力,手腳并用,耗費了全身力氣,這才出了來,待看到邊上那個淺淺的坑時,不禁眼神復雜,往里頭吐了口唾沫,頗有些疑惑地沖著暖塢看了看,誰能想到一個閨閣門口,還能有個坑  雖心有疑惑,到底還是被多年美夢成真的好心情給激蕩得顧不得想這許多,李茂按捺住欣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想想自己的容止,除卻方才落了些灰,旁的還好,忙又正了正衣冠,抬腳前行。

  他再行走時,腳下就有些小心翼翼起來,邊走邊細細地打著燈籠慢慢照路,待見著前頭四平八穩,并不見一個坑洼時,這才放下心來,端詳了下四周,

  雖是晚上,可還是能看出這暖塢一株花草,一個軒榭亭子都顯出別樣的精致,想想林暖暖在林國公府,那就是眾人捧在手中的掌珠,又覺得如此才是常理。

  李茂就這么著走走看看,心里嗟嘆,卻卻不知危險正慢慢靠近。

  “喵嗚”

就聽得耳邊傳來一聲豹鳴,李茂一愣,回過神來時,卻見那頭健碩兇猛的花豹子,瞪著一雙眸子正幽幽地看著他這是什么東西,難道是花豹子不明白一個弱質女流,嬌滴滴的小娘子的院子里頭怎么會出來這么個東西,京城里頭,高門大戶家的貴女們,不是養只秀美的波斯貓么摸不清楚頭腦的李茂此時已然癱軟在地,他是真的有些悔了,方才怎的就沒讓那個直來直去的粗鄙漢子馮冀才來探探路誒,后悔已晚矣,還是想想法子先將面前這個孽畜應付過去  “你們干站著做甚,怎的還不過來幫忙”

  短暫的駭然過后,李茂忙團著身子,壓低了嗓子喚了后頭的幾個龍武衛,

這幾人真是沒用,自己這廂遇險,居然只干看著李茂只覺得額角一陣陣抽痛,他雖氣急,卻不敢高聲疾呼,怕驚動面前這頭“豹視眈眈”的花豹子  先還得要忍他李茂最不缺的就是耐性,蟄伏這么久,耐性早就練出來了。

不過,待回去后,他定要上告主子,讓這幾個人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帶著他們真是太過誤事  如今且還得要用著他們,還是莫要將這幾人得罪狠了。

  李茂想得好,可是奈何后頭那幾人并不怎么動,根本就不理會,只呆愣愣地看著他和他面前正同他對視的花豹子,仿佛是一時驚住,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堂堂龍武衛,面對個花豹子此時居然一點兒辦法都無,真是徒有其表  李茂只覺得今晚諸事不順,想他才還在洋洋自得,自己帶了龍武衛到底比馮冀才身邊的羽林衛威武許多,卻不料這些人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主兒。

  怎么辦,他的小縣主還等著他過去,

怎么辦,他還想要衣錦還鄉,想要在那些曾經輕視他的人揚眉吐氣此時的李茂雖被嚇得半死,卻仍舊未曾忘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些個抱負,他很想奮起,很想轉身就走,可是面對著這個吐著紅舌頭的大物,腿上輕飄飄的,一點勁兒都沒有不能如此,不過是被人豢養的畜生,怕什么的,自己在這兒這么久,這東西還不是只站著不動  心里頭如此反復想了幾遍,李茂這才覺得手腳有了些許力氣,他將將抬腳想走,卻覺得左邊臉頰處有些異樣,待要躲開,臉頰卻已被個溫熱的東西狠狠地舔了一口,

  “啊”

  毛骨悚然的李茂驚聲尖叫著癱軟在地,眼珠子一翻,一個倒仰,人就暈死過去了。

  后頭的龍武衛這才有了些動靜,幾人面面相覷后俱皆攤著手,往后退了退,其中一個身形魁梧的龍武衛倒是走近了李茂身側,勾起一腳,狠狠踢了踢,只將他踢至院角,這才轉頭,木木地說了一句“還真是被嚇暈過去了。”

  后頭幾人也不作聲,只在暖塢門口站定,并不去管昏死過去的李茂。

  “喵嗚”

李茂這人這人可真是不經嚇花豹子又厲聲吼了一嗓子,一雙豹眼只盯住外頭,里頭帶著濃濃的哀怨,好似在說自家主子走了,居然不帶著它,那它就給她看好這暖塢  龍武衛幾人面面相覷,皆不敢相信一頭豹子居然如此有靈性。

  不過,這豹子馴得好的,在大夏也不算是稀奇。有些人家,甚至還專門弄了豹房,譬如戊邊的武勇,武將軍。

花豹子可不管幾人如何看它,只守著暖塢,一雙豹眼,分外銳利。幾個龍武衛自然也不去找那麻煩,他們自覺地站在門外,幾人一豹各守各的地盤兒,倒是相安無事的井水不犯河水  匆匆趕往茅塢的馮冀才,并不知道,他才走不多會兒,那個他恨得咬牙切齒的李茂已然敗北婚死過去。

  此時,他正專心致志地在茅塢門口轉悠著,

一圈子、兩圈子  轉了數圈后,馮冀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來來回回數遍,面前還是才來時的那條路,門口的那株香樟樹,還一如來時,正在這夏日暗夜吐露著芬芳。

不用說也可知,自己這是鬼打墻了哪里有鬼  再次想到鬼,馮冀才的心里再沒有了方才的淡然,他的心里隱隱發毛,

這是什么鬼地方,這不是林國公府,簡直就是活死人墓如若不然,怎他們的人都到了后宅,卻不聞一人說話沒有人  如此一想,馮冀才更覺得后背嗖嗖的冒冷汗,他循著舊跡,跌跌撞撞地往后頭的庖廚走去,卻見里頭菜蔬肉魚擺弄得規規整整,卻是并不見一絲煙火氣。

哪兒去了  馮冀才從未似如今這般,瘋狂地想要見個人,

這處宅子邪乎的很,他想要走,想吸血,想美人,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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