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是后話,先解決眼前的混亂局面吧。
當下也不廢話,將金斗和金壺往身后一拉,唔,自己魁梧的身材完全將兩個少年擋住了,完美!
“四哥,你別打他們,他們沒說謊,就是在七里坡上找到的。”王永珠作證。
王永平才不相信呢,當他傻么?這些東西要是好找,還能輪到他們?
伸手一扒拉王永珠:“小妹,你別替這些小兔崽子圓謊,我還不知道他們?肯定是你們哄著你老姑替你們瞞著是不是?”
一扒拉,將王永珠扒拉個趔趄,身子一歪,重心不穩,就朝著旁邊倒去。
哎喲,我去!王永珠慌亂中,伸手在空中亂抓半天,終于抓到個東西,忙牢牢的握住,借著這個東西,勉強才站穩了。
定定神,這才發現,自己抓的好像是個羊尾巴?
再抬眼看,宋重錦正面無表情的把羊往回拉。
王永珠忙松開手,“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轉身就是一記無敵擒拿手,捏住王永平腰上的軟肉,那么一擰:“你是我親哥么?使那么大勁推我干嘛?”
王永平一臉懵懂,呲牙裂嘴的還不敢掙脫開:“小妹,我不一直都這個力道么,反正也推不動你,我咋知道你今天不經推啊——”
“噗嗤——”身后傳來李家兄弟的悶笑聲。
李家兄弟以前從來不知道,王永平跟他那寶貝妹妹平日里相處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總是聽說王永珠不懂事,刁蠻跋扈,自私好吃懶做什么的。
不過他們跟王永珠也沒怎么打過交道,王永平又一直被他娘洗腦的覺得自己小妹干啥都對,都好,他們也都當耳旁風,做不得數。
如今看來,其實這外面的傳言未必當真,以他們看來,兩兄妹感情委實不錯,當哥哥的雖然嘴笨心直,可對妹妹那是一片赤誠,當妹妹的雖然看起來總是欺負哥哥,可其實總是被哥哥氣得跳腳。
換做他倆,如果在家這么沒事就捅自己妹妹的心窩子,能不能活著見明天的太陽,還是個問題。
“你沒看到,我瘦了嗎?”王永珠咬牙切齒。
王永平聽了這話,摸摸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自己的妹子,半天后皺起眉頭來:“小妹啊,是不是這幾日學針線辛苦了,看,都熬瘦了,剛好,哥今天打了野雞,回去讓娘給你熬湯補補。明兒我再上山,怎么著,哥也要把你瘦了的肉補回來,你放心吧!”
我放心你妹!
馬丹,自己就是他妹!
王永珠簡直被氣得想爆粗口。好不容易瘦下來,她容易么她,居然想給補回來,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吧?
那邊宋重錦聽到王永平的話,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王永珠。
方才他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對,此刻看,王永珠確實瘦了一圈。
臉龐顯露出一點輪廓來,身材也沒有全身上下混似一桶,頭發也不是以前那樣又枯又黃,還梳個亂蓬蓬的發髻,胡亂插一些俗氣的頭花,反倒是緊緊的梳到腦后,扎成一根辮子,看起來干凈利落。
皮膚也不再暗黑還發著油光,好像捂白了一些,清清爽爽的,也沒有將臉抹成猴屁股,也沒將嘴巴涂成血盆大口。
看上去除了虎背熊腰,十分魁梧外,倒沒有那么夸張的癡肥了。
宋重錦不敢多看,只低下頭去,掩飾住自己復雜的眼神。
那邊,聽說晚上要熬雞湯,小豆丁們都歡呼起來,如今王家,老姑說要減肥,好多好吃的,都會分出來,大家都能跟著嘗嘗。
這晚上燉雞湯,多放點水,大家肯定都能分上一碗。
幾個小豆丁撲上來,圍著王永珠,嘰嘰喳喳的:“老姑,晚上雞熬湯嗎?要不要放咱們采的木耳?”
“你懂不懂啊,我聽來說,用山藥燉雞,那才最滋補,聽說坐月子的人才能吃呢,老姑,咱們放山藥吧?”
“才不是,我娘說了,用栗子燉雞才最適合女人……”
一片混亂中,大家都很默契的不再追問那一堆山藥和木耳的事情,王永平雖然生氣,還是接過幾個小侄子的背簍給背到自己身上,黑著臉下了山。
下了山,分道揚鑣之前,王永珠喊住了幾人,從背簍里拿出幾根山藥來,讓王永平分遞給李家兄弟和宋重錦:“你們拿回去清炒,燉湯都行,也是一道菜。”
說著還多給了李家兄弟一把干果:“這個給竹葉帶回去,謝謝她送的梔子花,如今開得滿院子都香的很。”
李家兄弟跟王永平自然不客氣,笑呵呵的就接過告辭了。
宋重錦倒是有些猶豫,這山藥接還是不接?接了后,要不要回個禮?
還不等他糾結完,王永平就將山藥往他懷里一踹,心急火燎的趕著幾個侄子,打算回家去教訓了。
等宋重錦回過神來,王家一群人早就走遠了。
宋重錦看著懷里的山藥半天,嘴角露出一點淺淺的弧度,眼神里也難得添了一點溫暖,抱著山藥,拖著羚羊,慢吞吞的往家走去。
回到王家,三姑六婆都被張婆子給轟走了,正坐在院子里抱怨。
“我呸!都是些窮破落戶,居然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娶我家珠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一天到黑,臉都不要的蹭在咱們家,井水都被她們喝下去兩缸,一個平頭正臉的都沒有!老大家的,明天要是她們還來,給老娘用掃帚掃出去,別臟了我王家的地!”
一面又罵:“老三家的,你是死人啊,沒看到院子里都臟了,不知道掃一掃?”
前幾日怕江氏不盡心教老閨女,她勉強給了江氏幾日好臉色,這幾天知道閨女天分高,江氏還只怕自己閨女不學呢,恨不得把全身本事都傳授出來,沒有一點藏私的意思后。
張婆子的臉就變了,又恢復了往日頤指氣使的狀態。
天天除了教導王永珠學針線,其余的時候江氏都忙得團團轉。
除了在王永珠的要求下沒有在克扣江氏的口糧外,張婆子對江氏又恢復了往日的態度。
江氏早就習慣了張婆子每天的指使,這些天,張婆子硬對著自己擠出笑臉來,倒把她嚇得晚上睡不著覺,就怕這婆婆又想出什么別的來,自己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