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這一百兩,張婆子怎么也坐不住了,就想回屋去藏起來,跟王永珠說了兩句,就回上房去折騰去了。
等張婆子出去了,宋重錦才從書房那邊走出來,坐到王永珠身邊:“吳掌柜今天給你分紅了?”
王永珠點點頭,把今天跟吳掌柜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宋重錦沉吟了一下:“吳掌柜人品信得過,可他上面的那個東家,上次偷方子,那位東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咱們還得小心提防才是。”
王永珠也暗自嘆一口氣,說來還是自身的力量太微小了,所以各種束手束腳。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吳掌柜談了賣染坊和布料的事情。開春后,如果那位東家給的價格公道,我想著將分紅再降一成下來。”
宋重錦眼神一凝。
“如果明年真的如我所說,吳掌柜和那位東家將染坊開遍全國各地,銷量會十分驚人,那個時候如果我還占著兩成的分紅,只怕就會礙了那位東家的眼了。倒不如自己先退一步。”
宋重錦知道這也是迫于無奈,吳掌柜背后的東家勢力大,還不是他們目前能抗衡的,只能交好,舍去一點利益不算什么。
這是仍舊是心疼,忍不住將王永珠摟緊懷里:“永珠,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不用再這么委曲求全,忍痛放棄屬于自己的東西!”
王永珠心態倒是很好,這是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公平,自己能走到這一步,背后有小田田這個系統支持,比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的女孩子都幸運了,她沒覺得委屈。
就是現代社會的時候,想要得到一些,也總要付出一些的。
不過,宋重錦有雄心壯志是好事,男人嘛!只有在專注事業的時候,才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更何況,宋重錦此刻奮斗的動力是為了自己,雖然說男人的甜言蜜語不要太相信,不過此刻,還是能讓她的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的。
忍不住回手抱住宋重錦的腰,重重的點一下頭:“嗯!我等著。”
王老柱酒醒后,聽說了王永珍在外面跪求和王永珠的處置后,什么話都沒說,大家也就有志一同的將這事不提起了。
忙完了暖屋,就要準備王永平的婚事了,之前的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這些步驟都完成了。
就剩下等到迎親的那一天,王家人去迎親了。
前些天房子蓋起后,江氏才有了時間,幫王永平把喜袍給趕制出來。
一家子這幾天就在第三進院子里,給屋子外面掛紅布條,張婆子坐在廂房里剪著紅色的喜字和吉祥窗花,好往門上和窗戶上貼。
王老柱背起手,在院子里踱步,檢查還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一邊跟幾個兒子商量著婚宴酒席的菜譜。
王永珠則和宋重錦在一邊商量著,這兩天趁著去鎮上的功夫,把年禮送一下。
以往王家只需要送孫家,林家,還有錢家。
江家最開始也送過,后來張婆子惱怒江家太不要臉面,只收重來不回,干脆就不送了。
今年這一個閨女,三個媳婦的娘家都不用送了。
可卻多出幾家來,里正家,族長家,還有幾個長老家多少要送一點。
鎮上的吳掌柜,吳中寶家,還有陸管事家,今年王家辦喜事,他們一次都沒落下,這都要過年了,怎么也得回點新意。
張婆子聽了幾句,也指點起來:“咱們本來就是莊戶人家,只有些鄉下東西,沒得逞強。把咱們地里產得,還有前些天收得那些山貨里挑一些送去,是個心意就行了。”
于是把年禮的單子定好了,宋重錦寫好簽子,然后對著單子,一家一家的打包。
什么薰干的肉,風干的雞,山里的野味加蘑菇干,還有榛子,栗子之類的干果,倒也豐盛。
因著沖子溝太遠,加上如今天氣冷,山路不好走,所以王永平要提前一天帶著人到沖子溝去迎親,先住上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就將新娘子接到王家來。
莊戶人家的婚事,算是大事,尤其是遠一點的客人來,因為經年不見,來一次就多住幾天的也是常事。
家里的人也要陪著,再等送走親戚,再新人回門,那個時候送年禮就遲了。
因此大家商量著,明兒一早,宋重錦和王永珠去送鎮上的年禮,順便將婚禮上還缺的東西一并都買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宋重錦和王永珠就駕著馬車帶著滿滿一車年禮出發了。
到了鎮上,先到吳掌柜家,吳掌柜不在家,是吳掌柜的婆娘接待的,大家也都熟悉了,互相客套了兩句,吳掌柜的婆娘也就收下了。
又去吳中寶家,吳中寶握著王永珠贈送的狼牙,回家就跟吳大善人吵了一架,說吳大善人害得他失去了親手獵狼的機會,明明他可以進山,打一頭狼,然后把狼牙取下來,留作紀念。
將來還能在同窗面前吹吹牛,可被他爹害得只能拿著別人打的狼牙聊以慰藉了。
最后還狠狠的聲稱,吳大善人攔得住他的人,攔不住他的心……
吳大善人幾乎沒被氣成吳大死人,要不是念著這兒子是自己親生的,還是唯一一根獨苗,真掐死了就絕了后,真恨不得將這個逆子給踢出門去。
聽聞王永珠和宋重錦來送禮,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們送那勞什子的狼牙,也不會又勾起自家那混小子的心思。
因此雖然是吳大善人本人親自將兩人給迎接了進去,可臉色就不怎么好看。
王永珠還不明就里。
宋重錦哪里還不知道?
吳大善人到底也做不出將怒氣撒在王永珠兩人身上的事情來,只是話里話外就是想讓兩人把自己兒子給逼回正道上。
王永珠一聽就明白了,吳大善人這是自己沒辦法了,被逼無奈。
頓時一笑,“吳大善人,這有何難。老話說的好,堵不如疏。我看吳大哥這么念念不忘去打獵,多半是和吳大善人致氣,越不讓他去做,他越要去做,非要拗著來!”《{article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