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很真誠,黃老師很驚恐。
承受著身上這個男人的重量,感受著滿是雄性味道的呼吸,心神俱裂的黃思婷,發覺自己已經看清了所有的真相。
李牧,這個變態的癡漢,在學校里不方便下手,所以才故作矜持不越雷池。實際上,他根本就是想把自己逼離學校,然后再尋機下手。
一定是他偷聽了自己和陳局的電話,又或者陳局就是他的同謀。故意拿自己的父母設下圈套,把她抓來這里。
現在他的計劃成功了,他的圖謀得逞了。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個變態可以為所欲為了。
老公,對不起,我今天怕是躲不過這個禽獸了。
兩行清淚,從黃思婷的眼眶涌出。
“我去,不用這么感動吧……”李牧很是無奈。
看著黃思婷那悲切又絕望的眼神,李牧心知這誤會一時半會怕是難以澄清。萬般無奈,只好對談話方式略作調整。
“黃老師,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李牧嘆道:“你這么高的文化層次,想必對心理學有些研究。有些時候,女人越是表現激動,男人就會越興奮。你這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很容易激發我的獸欲。”
黃思婷又怕又氣,心說這和文化層次有個鬼關系,耍流氓什么時候也成心理學問題了。再說你的獸欲還需要激發嗎?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好不好。
不過心里雖然這樣想,身體還是很老實的。李牧這番話出口,黃思婷的情緒果然穩定多了。
“對,就這樣,保持冷靜……”李牧緩慢的把手移開,確認黃思婷不會亂叫后,才松了口氣。
李牧是真心不想刺激黃思婷,現在這位老師在源能升級的關鍵時刻,萬一刺激的走火入魔可不是鬧著玩的。
上次破源是個人渣,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可如果把黃思婷刺激的破了源,李牧得內疚一輩子。
“你為什么會在這?”李牧問:“是得罪了什么人嗎?”
“你難道不是你做的好事嗎?”黃思婷恨恨反問道:“你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巧合?你難道不是跟蹤我到邢川?”
“我在這里不是巧合,也的確是跟你來的邢川。”李牧道:“但是請你相信,你被抓進來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系。”
“鬼才信!”黃思婷冷笑。
“信不信隨你。”李牧道:“你只需要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就可以了,猜測臆想的不算。”
黃思婷閉口不言,用沉默來維持自己僅有的尊嚴。
“看來你是不想和我用言語交流了。”李牧嘆了口氣:“那咱們就換種方式交流,我個人比較喜歡的一種……”
李牧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解褲腰帶。
“別,我說!”黃思婷屈服了。
黃思婷顯然希望言語交流多占用一些時間,不光開始說,而且說的極為細致。去了哪幾條街,遇見什么人,都說了什么話,等等等等。
李牧倒是很有耐心聽,只是黃思婷才回來半天不到就被抓了進來,再怎么細致也沒多少能說的。所以沒多大一會,李牧便把前因后果弄了個八九不離十。
“黃老師你這還真是無妄之災啊……”李牧感慨。
雖然李牧尚不知道還有一位魏市長扮演了重要角色,但是只聽到在城外靜坐抗議,還有調查局的什么陳局,已經足夠做出判斷。
李牧在艦隊里干過大隊長,還在新三區戰役里化妝偵查,對于一座城市的防護標準再清楚不過。
靜坐抗議不奇怪,是人就有那個能力,無非敢不敢的事。但是想跑出城去靜坐,還跑到獵場,如果隨隨便便就能做到,那也太不把聯邦軍隊當回事了。
基本的防護有隔離墻,普通人想靠近都困難,更別說翻越過去。即便奇跡般的越過隔離墻,外面還有大量的偵查機器人甚至源能地雷。
當初新三區戰役的時候,李牧和馬嘯帶著第二小隊潛入城市,有詳細的情報支持,再加上第二結界作弊,都是歷經萬難才順利進入城市。可黃家老兩口和那些平民有什么?怎么就能那么容易的跑到城外去抗議?
還有那個陳局,前腳接完電話,后腳就來抓人,擺明了是要封口。如果所料不差,肯定是邢川市的政府或者駐軍當中,有人干了見不得光的勾當,怕黃思婷走漏消息。
普通平民的聲音不容易傳上去,但是黃思婷卻不一樣。黃思婷不是普通老百姓,作為星際大學的老師,老公又是院長,有政府高層的關系,隨時可能會上達天聽。
“別擔心,這事好辦。”李牧安慰道:“您父母不會有事,您也不會有事。接下來該吃吃該睡睡,過幾天就會有人接你出去。”
“你真的不會對我做什么?”見李牧半天都沒那啥,反而一如既往的安撫她,黃思婷心中又生出一陣希望。
“你怎么還不信啊。”李牧兩手一攤:“你看都這么長時間了,我要想干什么早就干了。你見過哪個流氓,會跟施暴對象這么多話的。”
“嗯,那倒也是。”黃思婷認可了這一點,但又有些弱弱道:“既然你不是的話,那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去……”
“呃……”李牧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騎在黃思婷身上沒離開。
不管之前的話多么誠懇,兩個人都保持著騎乘式從來沒變過。單從這一點上來看,倒也不怪黃思婷不相信。換成任何一個人過來,只怕都不太容易能相信。
告別黃思婷,李牧沒有直接回自己的牢房,而是避開守衛和監控,潛入了一個沒有人的辦公室。
李牧直到現在也不能完全確認邢川市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只要知道對方關黃思婷的理由就行了。
那個什么陳局,不是怕黃思婷走漏消息么?那他就把這消息傳上去好了。
其實李牧如果再花點心思,去了解城外那些獵場所有權的大頭是誰,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市長和魏家的頭上。
但是二少爺來邢川不是幫忙反腐的,而是為了源能升級大計。李牧只需結界黃思婷的麻煩,至于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交給專業人才去處理。
李牧打開辦公室的電腦,通過黃思婷的講述和世家的分析,整理出一份文件,直接發了出去。
這份東西沒有發給署長老爹,而是發去了夏島市調查局,打算交給原李家內衛,現任的夏島市調查局局長周遠來負責。
在李牧看來,邢川市這點屁事,遠遠到不了驚動老爹的份上,周遠完全就可以處理。
當年周遠被調去夏島市調查局當局長,主要是為了照顧李牧。后來李牧雖然走了,但李玄通并沒有把周遠調走。這一年多以來,周遠這個調查局長干的不錯。李牧記得大哥還提過,說再熬上一年半載的,多半還會往上再提上半格。
所以李牧決定,給周局長送一份功勞過去,幫他在履歷上多加點東西。
夏島市是二十三區首府,周遠雖然在職務上看似和邢川市的陳局相同,但級別上實際要高出。就算查到最后,周遠發現自己拿不下,也可以通過程序尋求更強力的協助。總之交給他來查這件事,比李牧自己去折騰合適。
李牧的信發了出去,不過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送出去的信,沒到周遠手里,而是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里。
周遠的頂頭上司,邢川市市長魏文霞的大伯子,二十三區行政長官,顧元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