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星區軍部,2號營。
星區軍部的面積相當于一座城市,里面劃分出來的營區數不勝數。2號營乍一聽好像有點特別,但其實只是訓練營中的一個,并不是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新兵訓練,臨時集訓,時常都是人來人往。不過這一次,所有路過2號營的人,都感覺到了不同。
首先是擔任警戒的士兵。
正常情況下,不管是新兵訓練還是特別集訓,擔任防務的都是基地士兵,性質和警備區的士兵有些相似。可現在駐守在1號營的人,卻都帶著66星區直屬艦隊的臂章。
行星艦隊的士兵服役年限是三到五年,超過一年便會有探親假,每年都有機會回家一到兩次。可是直屬艦隊的士兵,最低服役期限是八年,干到四十歲的都有。
各大行星艦隊的士兵都是精銳,而星區直屬艦隊的士兵則是精銳中的精銳。平時除了例行的正常訓練之外,基本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用到直屬艦隊。只要有行動,都必然的大任務。
可是現在,這些精銳士兵卻出現在訓練營外,而且一看就是個整編大隊的編制。該會是怎樣的訓練,才會用到這種陣勢?
“這些家伙好奇心可真重。”
“好奇心人皆有之,可以理解。”
“理解什么啊,要我說就該把大門關上……”
操場的邊緣,十幾個集訓隊員們或站或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休息。
訓練營里面的人禁制離開營區,聽不見外面的議論。但是路過者指指點點交頭接耳,還是偶爾能看到的。隊員們剛剛跑了個十公里,一邊休息一邊閑聊。
但隊員們對圍觀者的不滿都是表象,實際上內心深處是另外一種感覺。
有那些直屬艦隊的士兵站崗,普通的營區也顯得不普通。不知情者的議論和好奇,可以極大的滿足他們的虛榮心。如果不是有炫耀的心理,也不會專門在這個地方休息。
營區操場非常大,只有他們當下所在的地方能被人看見。其他隨便換哪個地方休息,外面的人都很難瞧見。
當然,抱怨也是真的有,只不過是另外的原因。
“其實這些還好,只是有一點我挺不明白。”一人道:“雖然到現在不告訴我們集訓目的是什么,但重要性無容置疑。我們那為了這個名額,光階段性選拔就搞了半年多。還以為到了軍部后會是什么場面,沒想到拿咱們當新兵來練。”
“可不是么。”另一人接口道:“不是跑步就是障礙練習,完全都是新兵的科目。我剛才找教官問了,明天還是這些。”
“我以前是帶兵的,現在被人當新兵練,真塔瑪別扭……”
大家正在抱怨,突然又有一人說話,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們現在應該還是處于選拔階段,還沒有進入真正的訓練。”有人開口道:“幾個小時前你們不也看到了么,已經開除掉一個了。”
說話的人,是之前和李牧發生交集的那位大疤勇士。
雖然年紀是最小,但僅僅是半天時間,這位已經隱隱成為了中心式人物。只要開口說話,必有其他人附和。而如果是他接話,其他人都不會再說。
大疤勇士真名叫做齊威,來自一顆二級行星。
在自己的行星上,齊威是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
行星艦隊最年輕的艦長,全球聞名的戰斗英雄,年輕一代的標桿,青少年們的偶像……
齊威并沒有顯赫的出身,可憑借出色的天賦和能力,一步步走到今天。25歲的年紀,S級源能,放到整個聯邦來說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不過在優秀的同時,齊威有一個最大的缺點。
他非常驕傲。
驕傲不是缺點,只要做的足夠出色,任何人都有驕傲的資格。只是齊威的驕傲,多少有些目空一切的意思。
在齊威的概念里,他就是最強的,不會有人比他更出色。現在一些人比他強,是因為他還沒成長起來。
現在他已經是所屬行星里,年輕一輩的最強者。接下來,他就要成為聯邦的。再到將來,他更是要把“年輕”這個名詞抹掉,成為最強。
之所以把李泓掛在嘴邊,并不是他真的和李泓很熟。而是齊威一直以來,都把李泓視為他要超越的目標。
李泓25歲便步入SS級領域,現在齊威也是剛過25歲的生日。他一直憋著一股勁,要在26歲之前,同樣沖入SS級。
不光要追平這個,他好想要打破最年輕少將的的記錄。
這次集訓,本來二級行星能夠有兩個名額,可最終還是齊威一個人來了。
不是沒選出第二個人,而是在齊威的光環和壓制下,生生逼的另外那個人放棄了這次機會。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齊威的行為有些不可理喻。可是對于齊威自己而言,這種在他近乎病態的驕傲心理下,無法容忍任何人與其并肩。如果他的行星真來了兩個人,那么他就不是最優秀的那個。對于齊威而言,這是不能接受的。
包括對李牧的那種敵視,主要也是來自于這種心理。
齊威25歲,李牧現在24歲,集訓隊里就他們兩個最年輕。哪怕李牧在體檢時規規矩矩,齊威一樣會覺得別扭。
李牧因為不守紀律被開除,正合齊威的心意。
但齊威也不算開心,更是有些遺憾。因為驕傲讓他不喜歡這種勝利。他更希望自己來獲取勝利,讓李牧知難而退,就像他本該有的那個同伴一樣。
齊威并沒有遺憾太久,他很快就會有這個機會。
因為李牧,終于被找到了。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夏世東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臉上說不出的糾結。
李牧被找到了,在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地方被找到的。
餐廳。
2號營的士兵餐廳。
找到人的時候,李牧在餐廳里朵頤大嚼,吃的是滿嘴流油。
“將軍好!”
面對著一位威嚴的中將,李牧當然要保持敬意。
抹了一把嘴,用油乎乎的手敬了個禮。
“我在這里吃飯啊……”李牧小心的問道:“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