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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老長春逍遙子

  這是我心里想的“小無相功”嗎?風允不敢確定,趕緊翻動后面書頁。一幅幅圖過去,又是一頁文字,頁首又有四個大字,光線暗淡到大字也看不清,將字湊到眼前,風允瞪大雙眼,仔細辨認:

  “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竟果真是北冥神功!”風允激動不已,這竟是金庸老先生寫就的天龍八部世界。

  風允想要再看,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只得把書放在洞里,明天再看。吃過晚飯,風允心里平靜下來,他雖是擁有了武功秘籍,卻不通曉武學專用語,更不通曉人體經脈穴竅。

  “神功在手,卻無法修煉,空有寶山,卻不能利用,這是何等的痛苦啊!”風允悲憤想道。

  又是一個晴朗早晨,風允拿著第二本絹帛書看起來:“小無相功,乃道家初階高級功法,僅可修煉到道家初階頂峰,即觀想壯魂境頂峰,不涉神魂出竅境界。”

  風允怔愣,不明其意,繼續看下去:“小無相功乃我根據不老長春谷功法,融合各門各家武學精義所創,可以之運使各門各家武學,外人難以看出破綻;然此功畢竟做不到融合各家武學精義于無相,故稱為小無相功。”

  第一頁就只這些,后面都是小無相功的運功圖譜和注釋。翻到北冥神功,風允細看下去:“北冥神功原為輔助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增加內力積蓄速度所創,然修此功需散盡本身內力,大弟子巫行云修行多年的內力豈可散去?便只傳給二弟子無崖子查看功用。

  “北冥神功可吸他人內力為己用,內力增加迅速。然他人內力雖可與北冥內力融合為一,卻改變不了這是奪自他人精氣的事實,故北冥神功吸取的內力與自身的靈魂不相符合,養魂能力極差。

  “以北冥神功吸他人內力為己用,便是自斷道途,吾令無崖子化掉吸來的他人內力,告誡他北冥神功僅可自修,又傳給他逍遙御風訣。北冥神功之神,只得‘神奇’二字罷了,甚撼,甚撼!”

  風允愣住了,怎么這北冥神功創造者很不看好北冥神功的樣子?還有這“養魂”“壯魂”“神魂出竅”的,金老的天龍八部世界哪有這些?這真的是金老的天龍世界嗎?風允不確定了。

  繼續翻看,后面都是北冥神功的行氣圖和文字注解。第二本絹帛書只有小無相功和北冥神功兩種功法。

  第三本書冊,是一本線裝紙書,很是破舊,想是翻動很多,卻又并不破爛,線裝書主人當很是愛惜它。這本書上面的文字還是繁體漢字,風允仔細看了幾頁,會心一笑:“不出所料,果然是無崖子師父,逍遙子。”這卻是一本逍遙子的隨身筆記。

  逍遙子筆記記載,上古之時,有一鯤魚化為鵬鳥,被一強者所見,留下鯤魚化鵬觀想圖。此圖后來被道家莊子一脈的一個弟子得到,同時得到的,還有一塊沾染鯤鵬鮮血的青碧奇石。這個道家莊子一脈的弟子,就是不老長春谷的開派祖師長春祖師。

  長春祖師融合道家莊子一脈精義,依據鯤魚化鵬觀想圖,創出了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和逍遙御風訣。后來長春祖師游歷天下,在一山谷發現不老長春泉,遂在此山谷隱居,并傳下不老長春谷一脈。

  不老長春泉,可加快修煉速度,又可減緩人體的衰老,乃養顏佳品,長春子祖師據此創出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是駐顏功法,難以增長修為,但配合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或者逍遙御風訣,可使人青春永駐,容顏不老。

  那塊沾染鯤鵬鮮血的奇石被長春祖師打造成一柄法劍,劍柄上刻著長春二字。長春法劍就是風允手中這把青碧色長劍,長春祖師根據長春法劍的性質,又創造了出竅引氣境界的長春劍訣。

  長春祖師的傳人將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逍遙御風訣、長春劍訣和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繡在靈蠶絲織就的一頁頁絹帛上,然后和鯤魚化鵬觀想圖一起裝訂成冊,封面上繡有“長春”二字,長春谷后人號稱神書。

  風允翻看的第一本絹帛書,就是長春神書,因為長春祖師和他的傳人都是戰國楚人,所以長春神書和長春劍上的文字,都是戰國時期楚國文字,風允看不懂理所當然。

  逍遙子筆記中提到,長春谷功法修行分為三個層次,通脈養魂,觀想壯魂和靈魂出竅接引天地靈氣。

  通脈養魂是養一口內息,打通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內力是人的精氣,在身體中流轉能夠緩緩強化人的靈魂。當靈魂足夠強大,即可存神觀想鯤魚化鵬觀想圖,在觀想圖的神意帶動下,用內力增強靈魂,就是觀想壯魂。靈魂增強到能從百會穴跳出肉身,同時接引天地靈氣灌體誕生法力,就進入出竅引氣境。

  這三大境界的詳情,逍遙子筆記中有很大篇幅,風允也不急著看,只看逍遙子的生平。

  逍遙子是不老長春谷最新一代唯一的弟子,他的師父讓他在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和逍遙御風中選修一門。

  逍遙子問詢得知,逍遙御風訣已是道家頂級功法,天下各派沒有比這個更厲害的了,而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竟比逍遙御風還要厲害三成,實是古今獨步,天下無雙,所以稱為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修行要比逍遙御風兇險許多,但逍遙子是自信之輩,當然選擇了更好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此界自上古以降,天地靈氣逐漸稀薄,不老長春谷的功法修行幸賴不老長春泉的存在,得以一直維持。到逍遙子少年之時,不老長春泉徹底枯竭,自此,逍遙子的修為終生無望靈魂出竅,修得法力晉升引氣之境。

  逍遙子不甘心,決定出不老長春谷,尋找修行資源。

  逍遙子輾轉天下,一邊搜集可以用來增強修為的資源,一邊遍閱天下道藏佛經、各門各派武功典籍,希望改動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使之能夠快速進階,也或者創出一門加快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修行的輔助功法。

  然而逍遙子畢竟止步于觀想境高階,不比晉升出竅引氣境的不老長春谷先人站得高看得遠。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號稱八荒六合,唯吾獨尊,絕非沒有道理,逍遙子竟一個字也改動不了。

  而逍遙子創出輔修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北冥神功,輔修效果全無,反而是能運使各家各派武功招式的小無相功能修行到觀想境頂峰,雖然修行效果和速度都不如逍遙御風訣,也十分難得了。

  時光忽忽,止步于觀想境高階的逍遙子已經一百四十余歲了,生死大限即將到來,這個時候的他竟然還沒有放棄突破修為。出竅引氣境界,已經成為了逍遙子的畢生執念。

  昆侖山逍遙子來過了很多次了,這一次卻有了奇異的發現:一座昆侖雪峰上接近山頂處,卻有顆奇異的桑樹,一樹雪白的樹葉,樹上結了十余枚晶瑩剔透的桑葚。

  不老長春谷畢竟傳承不凡,逍遙子認出這是上古時代也罕見的靈果,他欣喜若狂,暗嘆天不絕我,竟是老淚縱橫。

  逍遙子本想直接上去采摘靈果,卻被一只會噴吐寒毒的異獸冰蠶攻擊,逍遙子不敵,靠長春法劍險險逃走,冰蠶卻也沒追上去。逍遙子追逐靈魂出竅境界一輩子,眼看著壽元將盡,雖然不敵異獸冰蠶,卻又豈甘心就此離去?

  接下來一個月,逍遙子仔細觀察冰蠶習性,制作了一份狩獵冰蠶的計劃,又耗時一月冒險試探冰蠶,才完善了計劃,開始了狩獵冰蠶的行動。

  筆記到這便沒有了,風允看完,不禁感嘆:逍遙子前輩的計劃是好的,可惜沒能料到一條異獸白蛇在暗中潛伏,不但目的沒有達成,而且身死道消,最終便宜了自己。

  原來這里是昆侖山脈,冰雪地上倒伏的樹,便是那顆雪桑樹了,樹葉雪白,還曾結有十幾顆晶瑩剔透的桑葚靈果。這幾天風允卻沒有發現靈桑葚,也沒有發現冰蠶尸體。

  冰蠶有沒有死?靈桑葚是朽壞了還是被可能沒死的冰蠶吃掉了?

  風允卻不敢去尋找冰蠶的尸體,證實冰蠶是不是死了。風允害怕冰蠶的寒毒,萬一冰蠶寒毒還有殘留,他萬萬抵御不了。游坦之那只冰蠶許是這里的冰蠶后代,風允卻沒有游坦之的好運氣。

  放下逍遙子筆記,風允拿起長春劍,在逍遙子尸身不遠處挖了個深坑。將逍遙子尸身抬到坑里放好,用土石掩埋,壘成墳包。又提劍斬下一截雪桑樹樹干,將這截樹干從中剖分為二。

  想到意外得以存活,全賴逍遙子殺死的異獸白蛇和他留下的長春法劍,而且以后必然會學習逍遙子留下的武功,風允握著長春劍,在一截樹干剖面上,刻下“師尊逍遙子之墓”七個字,又在左下角刻上“弟子風允謹立”六個小點的字。

  將這簡陋的墓碑,豎立在逍遙子墳包前,風允又準備了一塊蛇肉作祭品,連磕了九個頭。想到現代語言逍遙子未必聽懂,風允盡量用古白話文念道:

  “師父請安息,弟子風允幸得師父遺物所救,分外感激,愿師父您轉世個靈氣濃郁,修道昌盛的世界。到時您親去仙道頂峰看一看,豈不快哉!嗚呼,尙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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