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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1章 這和尚

  李績撐過了和尚的攻擊,幾乎與此同時,和尚也在扛李績的攻擊,另外五十萬道劍光滿帶殺意的聚合一劈,不是可以掉以輕心的!

  阿難法傘,昊天華蓋,琉璃金身,和尚的三道自以為堅不可摧的防御被一一破開,劍修的飛劍中似乎自帶一種神秘的破甲能力,無視了佛法加成,信念的凝聚,同樣在和尚金光燦燦的法體上,破開一個碗口大洞!

  和尚用陰謀取得了先攻之利,李績卻用自己更純粹,更強大的攻擊為自己板回了一局。

  兩敗俱傷!

  在李績的判斷中,和尚這時應該拉開距離,反正他有山勢所累,跑又跑不掉,在拉開距離后放出佛門法像進行戰斗是最好的選擇,持久之下,如果他找不到解決山勢的拖累,遲早會陷入死地,無力翻盤。

  但讓他奇怪的是,和尚并沒有選擇遠離,而是維持距離不變,又觀想出一尊布袋羅漢:因揭陀尊者,手持布袋,其內佛音渺渺,震人神魂。

  這次,李績有所準備之下,論施展,論出劍速度,可就非和尚能比!

  和尚那里布袋羅漢還在成形,李績已經是百萬劍光直取敵身,一絲防御劍光也不留,這已經不是以傷換傷,而是以命換命!

  這樣極端的選擇也唬了和尚一跳,再聚佛光普渡,卻發現根本無法阻止源源不斷的飛劍,如果堅持,自己的布袋羅漢能不能傷了對手神魂還不好說,但自己將大概率死在兇厲莫名的飛劍群下!

  雖然他有重生之能,也不懼被斬,但這樣的戰斗不是他愿意繼續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于是不再硬扛,而是把手一指,葦渡靈江,人已出現在萬里之外,飛劍的射程范圍之外;同時,李績只感身體一輕,所有束縛都已不在,

  他心有所悟,卻是不想放過這可惡的陰損和尚,一個縱身便拉近了雙方的距離,飛劍飚出的同時,卻感身一滯,那該死的山勢之壓又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只縱了一下,便得繼續爬!

  和尚嘿嘿一笑,抖手放出數個華蓋,身體卻極滑溜的飄向另一測,李績注意到了他的移動軌跡,卻是不離飄渺峰數萬里范圍之內!

  再次感覺身體一輕,又恢復了縱劍的能力,對這門詭異的佛門搬運術的施法效果有了清晰的理解:這東西和道門的山壓之術確實不同,有其優勢,也有其劣勢,

  優勢是因果之劍斬不斷山體和受壓者之間的聯系,這源于佛門深遂的奧理;劣勢是施法人和受體,還有飄渺峰這三者之間的距離必須控制在一個范圍之內,才能有效山壓!

  也就是說,李績只要和那和尚,或者和飄渺峰保持足夠的距離,就不會被山壓所鎮。

  問題是,如果他離的遠了,這陰損的賊禿會跟上來么?

  無解!除非在本質上斬斷這層和飄渺峰的聯系,可惜他現在對此一頭霧水,毫無頭緒!

  和尚在飄渺峰上晃出身形,胸腹處的大洞已經愈合,就和李績的臂骨和肋杈子一樣,他們這樣的境界層次,這些皮肉之傷很難造成太大的傷害,稍微緩出點時間,盡復就是片刻之事。

  “嘖嘖,這小潑爛貨,好狠的心腸,好兇的劍法,就不知道讓著點前輩么!”

  李績也笑道:“老賊禿子!忒般陰損,穿道袍的和尚,你們佛祖要是看到這些,會不會從棺材里跳出來抽你這個不敬佛祖的弟子?你這六字真言都能融入罵街中,也是奇才,這是什么禪?污口禪么?”

  那和尚卻不以為意,“臟話口中過,佛祖心中留;道袍穿我身,一心只向佛!行走黑暗中,心中有光明!

  我心中有佛,至于外表言辭怎樣,有關系么?”

  很有道理的樣子,其實就是不拘小節的無恥罷了,這一點其實和他很像;李績知道對這樣的人是無法口頭爭勝的,和尚這個職業精研佛理,個個都是扯淡雄辨的高手。

  “我要在你這飄渺峰盤桓些時日,領略自然風光,追憶前賢偉跡,你怎么說?是拒是打是留,總得有個態度!”

  按李績的脾氣,是很少這樣和暗下陰手的對頭口頭爭論的,但這賊禿實力了得,又靠著這山勢,基本處于不敗之地,他短時間內恐怕還真沒什么有效的方法來應對,但現在知道了和尚的底細,他也不怕,所以,該逛還得逛,管你和尚不和尚,大不了一直戰斗就是了。

  和尚想了想,大概也是覺的這劍修不好惹,就算在自己的地方,也很難給他造成真正的傷害;關鍵是,自己也不可能永遠待在飄渺峰,如果未來離了這山,那么山壓的強手就不復存在,雖然他也有其他方法來替代,但卻不可能像飄渺峰這樣能把一名修士完全鎖死。

  “可!我可以解了你的山壓,但你必須保證不在我的山頭搗亂!”

  “我可以保證不追究你偷襲我在先,但你同樣必須保證在之后你不會故伎重演!”

  兩人一拍即合,和尚一指天,一指地,“曇盂寺妄言,在此敬告諸方神佛……”

  李績一指地一指天,“西昭劍府將軍,在此敬告劍心劍靈……”

  很快,立誓完畢,和尚嘴中再發真言,“吽哞叭呢嘛唵……”

  李績只覺心中一輕,有冥冥中的羈絆離體而去,暗道佛門神通果然不同,這份控制和道門相比是另有神妙,隔道如隔山,其中真相卻是不好揣測。

  和尚去除了山壓之咒,目露疑惑,“西昭劍府?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古老?”

  李績就呵呵笑,“曇盂寺?這個名字好生熟悉,我府中床前常備之物……”

  其實對真君這樣層次的修士來說,所謂立誓就是個笑話,沒人肯把自己的誓言輕易立下,對自身的羈絆約束太大,又怎么可能自縛手腳?

  所以對他們來說,既然雙方都有意罷手言和,那其實就已經定下約定,剩下的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

  所謂一言而決,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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