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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2章 追兇四

  還沒接近倮界,虛空中就已經飄蕩著一種不安定,浮燥危險的氣息,敏銳如李績當然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這種氣息,很熟悉,在遠征天狼時,幾乎天天就浸泡在這種感覺中,

  這是戰爭殺戮的氣息,彌漫到這種程度,說明事態已發展到了無法控制的局面。

  偶爾遇到的人類修士活動跡象,都沒有單獨一人的存在,都是結伴而行,而且,元嬰極少,以真君居多,很明顯,這是被一個超級強大的孤獨殺手給嚇怕了。

  衰境下凡,恐怖如斯,但代價是,必斷道途,必遭清洗,沒人能救他,人仙也不成。

  李績繼續向前,心中古井無波,都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誰,倮人在進入修真圈子的過程中,心態發生了變化,他們畢竟不是人類,還沒有學會分享,不懂退讓,這對一個新興修真勢力來說,就是致命的。

  十數日后,他看到了倮界,一個普通至極的界域,在他千余年的宇宙游蕩中,這樣的界域也不知道見過多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靈機勉強還稱的上是個上等修真星體,但遠稱不上頂級,和五環沒的比,但倮界靈機還在緩慢增強中,所以最終能達到一個什么程度也不好說,但李績只一眼,便判斷它充其量就是個上等上的層次,永遠到不了頂級的程度,因為它的體量就放在這里,積蓄終究有限,而且還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就是這么一個在宇宙中較為普通的修真星體,卻引發了這么大的動蕩,不得不說,人為的因素才是主要因素,貪婪,強硬,霸凌,不懂溝通,自視甚高,沖動賭博,一切的一切,才造就了這么一個難以收拾的尷尬局面,事已至此,已經覆水難收,只能用修真界最本質的東西來解決問題。

  在修真界,這種情況不多,但偶爾也會出現,無法避免。

  在倮界外空,很有些強大的氣息存在,略過真君們不提,其中有三道氣息,晦澀飄妙,無法捉摸,不用想,就一定是天眸傳信中的那三個被揍的衰境倒霉蛋。

  李績做事明快,是不肯在這種事上白白浪費時間的,他心知自己同樣也不可能做到如天眸所說那般殺完人就走,這不是他的風格,二千年來,他殺人之后就從沒有不心安過,這緣于他有一套自己的價值體系,依自己的本心處理,至于世人的看法,天眸的要求,他其實并不太放在心里,

  成道是自己的事,世人能幫他?天眸能助他?

  拿定身形,現出本身,遙遙的,一擊強烈的神識震蕩瞬間卷向倮界外空人類修士聚集成團的大本營……

  這些窺覷者從一開始的浩浩蕩蕩而來,變成現在的結營自保,既不甘虎頭蛇尾退去,又不敢真的大搖大擺進入倮界,真個是左右為難,好生尷尬。

  現在的情況稍好些,有三名大型界域的衰境老祖坐鎮于此,總算是不用太過擔心那個瘋狂體修的報復,在此等待,就是想看獨山進一步的動作,同時也在等待的是天道可能降下的懲罰。

  人類修士玩弄這套很是熟練,在惹了事后,成功的把天道的憤怒引向獨夫獨山,在這一點上,類人一族永遠也玩不過人類,唯一的失誤就是對獨山實力的判斷出現了偏差,結果招至數十名人類真君的死亡,其中不乏數位陽神頂梁之柱,這是個意外,但這么大的損失下,他們更沒有放棄的理由。

  四名衰境,不是一起前來,而是分頭而來,所以才有一殞三傷之厄,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群毆的意義不大,這是境界越往上走,越普遍的常識,他們三個現在留在這里,倒不是為了圍殺,而是看護,

  三名衰境,兩肉衰一法衰,死的那個則是境界最高的元神之衰,這就是造化,境界低點的因為有自知之明而活了下來,境界高些的以為有一戰之力結果被人滅殺,其中微妙,不可不察。

  對他們三人來說,現在也有些進退兩難,走的話,自己的徒子徒孫怕會被這瘋狂的體修屠個干凈,留下來,也沒什么大用,在三衰的戰斗體修面前,他們能做的便十分有限。

  他們也在等,等可能的變化……因為這獨山逆了外景天的規矩,懲罰遲早會來,無非就是什么方式而已。

  神識沖擊傳來,無分境界高低,都是一視同仁的直接,其中沒有善惡之意,更沒有客氣,就像凡間的一聲暴喝,呀呀呸,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真君們聳然動容,不知所措,他們還以為這是那個獨山又來挑釁,皆把目光看向三名衰境老祖,

  但三名老祖卻是沒有驚懼之意,他們很清楚這不是獨山的神識,雖然是同樣的直接了當,沒有道門正宗的婉轉承合之意,心中微喜,互相稍一溝通,已向神識發起源點晃去,

  距離并不遠,瞬息便至,一名形貌普通的修士負手而立,頭顱微昂,半角看天,也不知道在瞅個什么,只不過這吊樣子確實一副很牛赑的樣子,讓人心生忌憚的同時,也不由得腹誹不已。

  三顆心提起,又放下,上上下下的,也不知到底應該高興,還是冷漠……

  他們當然識得此人,在外景天中,又有多少不識得這兇人的?這人現在來了這里,當不是巧合,就一定是玉冊,或者其他的規則力量所派,這讓他們三個正統道門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于他,

  既是外景天的破壞者,又是玉冊的執法者,合在一起,特么的意思就是,破壞這種事老子干得,你們干不得?

  三人一齊拱手,“李君此來,可是為那獨山之事?那廝皮堅肉厚,法力澎湃,我等半殘之身卻是奈何不得他!今有李君親至,大事已定,幸甚幸甚!”

  李績一擺袍袖,冷然作態,“獨山之事,自然由我處理,也容不得他在主界放肆!

  不過我找你們,是為倮界之爭,沒有個說法,終究后患無窮,

  我等修士,當上體天心,下貼民意,不把后事安排妥當,豈能妄動殺心?

  某一直寬容為懷,大義為重,卻不是濫殺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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