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倒是很好查,鍛靈峰那幾天都在煉制一把靈器,而慕容雪自然也要為其銘刻符文。”
王翎頓了下,略微看了眼郭覺明,發現他神色沒有什么變化,才繼續道:“在時間上,有十幾人能為慕容雪證明,她當時不可能離開鍛靈峰。”
郭覺明聽完后,便慢慢陷入沉思之中。
從表面上看,慕容雪確實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何況從郭白云化作的灰燼上來看,乃是雷修的手段,與慕容雪修煉的功法不甚相符。
可不知為何,越是這樣,郭覺明就越覺得這里面有鬼。
郭白云遇害的當天,慕容雪偏偏在這一天,在十幾人的眼皮底下銘刻法器,這一切,似乎有人安排好一般。
而郭覺明,從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么所謂的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不過是人為的特意安排罷了。
不知為何,郭覺明這幾天總覺得有幾道影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可他卻始終捉摸不透。
沉吟了一會,他開口道:“王翎,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慕容雪串通他人,將白云殺害。”
這才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如果真是這樣,慕容雪刻意在那天銘刻符文,無疑是在制造不在場的證據罷了。
聽見郭覺明之話,王翎心中一突,他心中對慕容雪有愛慕之心,自然不會懷疑到慕容雪身上,也不想將郭覺明的怒火燒到后者身上。
于是,他沉默片刻,看似理智地分析道:“師尊。這慕容雪的性子其實你我也心中有數,根本做不來這些謀劃細致的事,你說她親手殺了郭白云我信,可要說她串通別人,以她的性格,恐怕做不來。”
“退一萬步來說,若慕容雪真動了串通他人合伙殺害白云師弟的念頭,可她去哪里找個同伙呢?慕容雪孤僻之際,在宗門根本沒有好友。也從未出過宗門半步,她的家族更是想攀上師尊這顆大樹,沒理由去幫慕容雪。”
“她,應該不是兇手。”
郭覺明思忖許久,覺得王翎這番話也有些道理,慕容雪的性格能找到什么同伙。
想到這里,郭覺明眉頭一挑,忽然道:“你方才不是說有個外門弟子在慕容雪門下學習嗎?”
王翎搖頭道:“那外門弟子不過是練氣七層的修為,說實話,白云師弟一只手都能捏死他。”
“不,我在意的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的背景身份,你去好好查一查。”
郭覺明吩咐道。
“是。”
既然郭覺明都這么說了,王翎自然也不敢反駁他的想法。
不過在他心目中,這郭覺明明顯是急病亂投醫,無緣無故懷疑到一位外門弟子身上。
走出大殿后,郭覺明叫來自己一位師弟,周運,去調查林衍。
他親自調查一位外門弟子,有失身份。
這些苦差事還是交給周運算了。
看著周運離去的背影,王翎頗有些深意地笑了笑。
這周運曾被郭白云親手在眾人面前扇過一巴掌,如今讓他去調查這件事,這家伙肯定是出工不出力。
而王翎就是看重了這一點,才叫周運跑一趟。
周運自然也沒有讓王翎失望,半個時辰后,交給了王翎一個玉簡。
而這枚玉簡,王翎看也沒看,就交到了郭覺明的手上。
郭覺明將玉簡的內容瀏覽完畢后,臉色更加陰沉如水。
他完全沒想到,這位叫林衍的外門弟子,身世居然如此簡單,不過是某個王朝的散修,拜入天落宗。因為在制符一道有著不錯的天賦就被慕容雪收入門下。
而林衍在郭白云遇害的當天,也沒有出天落宗的記錄。
這讓郭覺明一腔怒火也無處發泄,只能忍下。
線索到這里就全斷了。
“師尊,要不然我們從其他方面再找找其他線索?”
王翎建議道。
郭覺明嘴唇不由抽搐了一下,含恨道:“還有什么線索,難不成有人無端端殺了白云?”
最先懷疑的莫言被他親自排除了嫌疑。
而慕容雪根本沒有作案條件。
如此一來,郭白云的死似乎進入了死胡同之中。
最終郭白云還是堅持自己的預感,道:“這事絕對和慕容雪脫不了關系,你給我繼續盯著她。”
“在狡猾的狐貍,始終會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天。”
說到最后,他聲音中帶上一抹陰冷森然的氣息。
可惜,郭覺明并不知道,他的大徒弟,是絕不會讓慕容雪和郭白云之死扯上關系的。
夜涼如水,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蟲鳴蛙叫之聲不時響起。
林衍如往常慣例般,跳上屋頂之中,擺好靈石聚靈陣,便開始修煉七星旋照經。
最近他又有一絲感悟,境界有所松動,相信不用多久便能踏入練氣八層了。
就在這時,一道陰沉暗啞的男人聲音,在林衍耳邊響起。
“好奇特玄妙的功法,居然可以吸收星辰之力,當真聞所未聞。”
林衍頓時從入定的狀態下恢復清醒,滿臉疑惑,這是誰在給他傳音?
此人聲音飄飄蕩蕩,似遠似近,林衍放出靈識探去,卻沒找到半點來路,但能夠在鍛靈峰如此肆無忌憚,想來應是天落宗的某個老怪物。
想到這里,林衍心下一驚。
“不必找了,你仍未夠資格發現我,林衍小子,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到天落宗的三陽洞中尋我。”
“當然,若是你不來,或許郭覺明很快就會知道殺害他唯一一個孫子的人,便是你。”
那陰暗沙啞的聲音呵呵笑道。
林衍頓時臉上凝重,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道突然出現的聲音,果然一直在觀察自己,而自己從未發覺。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只是要你去幫我做一件事。而這件事,絕對在你能力范圍之內。”
“只要這件事成了,我保證你和慕容雪雙宿雙飛,絕無任何人敢阻攔。”
那人在林衍的腦海之中誘惑道。
林衍想了想,不管如何,自己肯定還是要會一會這神秘人。
至于他說的事情,先去聽聽再說,如果太過離譜,再拒絕也不遲。
大不了,魚死網破。
不過,他相信對方也不想發生這樣的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