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者（knower)的意思，也就是擁有諾斯（Gnosis）或秘傳知識的人，這種知識不是普通的知識，而是一種“精神直觀”的靈知，其核心理念是“神性”。
這種知識具有一種獨特的色彩：隱秘、啟示、是拯救所必需的知識。）
想到這些，安道遠忽然微笑著說道：
“沒想到現代社會，還有這么多神秘主義存在，就靈知的神話結構而言，劃分為不同時期的救恩歷史，對宇宙論、人類起源、背叛天使神話以及對智慧的思索，都是根本性的，那零和博弈也算是其中一類？”
“算是，安道遠，你有興趣接受一位老頭子的委托嗎？零和博弈這種小組織，你們來處理應該很輕松吧。”
查爾斯安德魯老先生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可以，但要收合適報酬。”
安道遠一貫理性的回答道，雖然他沒有接受來自哈佛天文系客座教授的邀請，但對于他掌握的屬于超凡界的‘星軌法則’還是很感興趣的。
“報酬？”安德魯老先生捋了捋胡須，隨后在地上沙沙的用靈力寫下了兩行文字，天空中的星空忽然多了一束燦爛的流火，在地球極高的大氣層燃燒殆盡：
“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翹起地球這是古希臘研究者阿基米德的名言，也是我現在演示的計算公式，是使用靈力，撥動地球引力場，帶動隕石墜落，一個‘很基礎的小法術’。”
查爾斯安德魯老先生此時沒有任何保留的將多維公式教給了安道遠：
“你現在的靈力，使用一次，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但記得別在守夜人開啟屏障以后用，給他們砸穿就不好了。”
聽上去他做過類似的事情。
安道遠本身智力水平非常高，但他想要記下來這個復合了工程學磁場學靈力驅動學等等的公式也覺得格外困難，還是花費了十多分鐘的視角，也就謙虛地自嘲了一句：
“看來，僅僅是學習這些基礎知識，對我來說都有些困難。”
“哈哈，你比柯萊克那小子，強太多了。”
查爾斯安德魯很認可安道遠的態度，這些知識，都是科學，并非魔法。
就像曾經想要那位撬動地球的科學家一般。
在這個夜里，在最后的幾秒鐘，安道遠第一次用天文望遠鏡觀察到了遙遠星河邊緣，星系之外一閃而過的那個身影，帶著……最后一個聲音。
就像在望遠鏡里看到了人類曾守護的花，它在遙遠的火星上綻放！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么結束這個夜晚。
那安道遠也會認為已經收獲頗豐了。
可惜林間傳來的無數翅膀飛動的聲音，顯得格外嘈雜。
“安德魯先生，看來您這里來了幾位不速之客。”安道遠看著森林里多了些倒掛在林間的身影，它們的瞳孔里都帶著仿佛血色的月光。
“一群夜行的蝙蝠。”
相比起遙遠的星界，老先生顯然對于這些北歐的吸血鬼有點不屑，當然，如果這些吸血鬼能看見兩小時之前被牽動的隕星。
大概它們也就不敢來到這里了。
安道遠自然不慌不忙，他甚至還有心情根據邏輯分析這些‘血族’行為規律：“老先生，看起來，零和博弈也找到您身上了。”
“確實，也不知道我一把老骨頭了，哪還有什么新鮮的血液提供給這些‘小害蟲’。”
老查爾斯教授，或者說英格蘭女王親自頒布的查爾斯爵士，本身脾氣也并不是一位溫和的人。
那群吸血鬼化為蝙蝠散落開來，隨后扔下一具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尸體。’，當然，還有那一匹優美的高加索駿馬，現在也像干尸一樣砸在了地上。
他是之前駕駛著馬車送安道遠他們來這里郵差小哥。
“下一個就是你們，柯萊克先生的東亞朋友，以及英國皇家科學院首席天文學家——查爾斯爵士。”
帶著北歐貴族的德文從這前面的吸血鬼嘴里說起來，帶著些許蔑視。
安道遠明白死亡，也在夢境里經歷過‘剛剛認識的人’轉頭就失去了生命。
所以沒有出離憤怒，只能越發明白。
生與死之間，確實是無法調和利益的——‘零和博弈’
他看著化身無數陰影帶著空氣爆裂聲飛來的蝙蝠群，從懷里掏出了一柄當初‘戀木神社’戀木由紀作為報酬給他的祭祀用的銀質木柄刀。
隨后輕輕地用手指劃過刀刃的側面。
這柄刀雖然不夠鋒利。
但作為信仰的承受物，它的靈力傳導性能是極其優秀的。
剎那，刀刃上浮起一層白色火焰，很淺。
卻在下一刻，在他與蝙蝠群錯身而過的瞬間，燃起了巨大而又通明的火焰，當然，不可避免的是，安道遠身上也被劃出了幾道血痕，血痕帶著深黑的色澤。
那是高濃度毒素的跡象。
卻瞬間被白色火焰炙烤成血痂。
隨后，在他脖頸懸掛的世界樹葉片吊墜的澤被下，漸漸愈合，僅僅留下了幾道淡白色的痕跡。
“跟教廷的圣火一個性質，對于意念附著的暗物質存在特有殺傷性，很難得。”
安德魯老先生平靜的說道，隨后他笑了笑，這位爵士先生簡簡單單描寫了幾行公式，調整了周圍十幾米星光搭建的星軌。
深藍色的光泛著近似自然數列的平鋪，將那群吸血鬼化身的蝙蝠群陡然間壓縮成為了極小的立方塊。
安道遠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沒有關注那些吸血鬼最后結局如何。
他看了看身上撕裂的衣服，沒有在意，隨后蹲在地上，將手指探在那個‘北風’郵局小哥的鼻前，又叩開了靈性視角看了看他身上的生命活性：
“鼻息消失，靈性還保留一些。”
查爾斯安德魯老先生也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假死狀態，還能救，但不屬于天文學家的范疇。”
“您倒是實在。”
安道遠冷靜而又幽默地回應一句。
就仿佛剛才經歷的那一場交鋒，僅僅是西餐廳手持刀叉切下的西冷牛排一般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