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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不解的詩與不羈的風

  三筱瞥了一眼,隨口說道:“動物信使,還真是罕見,自從互聯網出現后,大多數妖怪都學會網上沖浪了,這種古老的方式除了一些老家伙,早就被淘汰了。”

  安道遠看著遠處剛吃完飯沉迷上網的太田姬,倒也不得不多了些贊同。

  不一時,巴伐利亞公國的管家走了過來,輕車熟路的從鴿子腳旁邊取出一個小信封,順便還給鴿子倒了一些精致的稻米作為報酬。

  他把信封打開,看了開頭的兩行字,就遞給了安道遠:“安先生,這是查爾斯安道遠閣下寄給你的,我也就不方便過目了。”

  或許這片土地上,知道安德魯老先生喜歡在寒冷的春月觀星的人不多,但無論如何,大公府肯定是暗地里授權過了。

  所以為這間公爵府邸服務了三十年的老管家自然也不會陌生。

  安道遠點了點頭,平靜地說了一句我明白了,這才打開了信封。

  另一邊三筱就趕緊把筆記本電腦從白皙的大腿上拿開,挨著他湊了過來,嘴里還說著:“給我也看看。”

  幸好現在只有她一個在,雪清晨就跟詩音一起出去采購慕尼黑的特產了。

  詩音是準備給開前田小道便利店的阿婆準備帶一些小擺件當禮物,畢竟家里什么東西沒了,都會找阿婆借用。

  “那位安德魯老先生,就是你之前說住在林間的大星術師。”

  “確切來說,是天文學家,跟你一樣,作為符文大師的科學家小姐。”安道遠幽默的說道,一邊翻開了這封信,信里寫的很簡單,只有兩行字:

  “以祖父的身份照顧想念父親的小姑娘,相比起計算星軌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安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當然,還有你的朋友們,我也十分歡迎。”

  老安德魯雖然對于陌生人的態度很冷酷,但能寫出這么一段話,也能看得出他確實很寵自己的這個‘小孫女’黛絲了。

  正好,之前在阿爾卑斯山風雪覆蓋的西部山峰上,那座失落的遺跡還沒有被探索。

  現在也該進行下一步了。

  三筱看完了這封信,側著頭跟他問道:“你要出發了?”

  安道遠點頭,隨手抽了一張白紙裁成了小號信紙,拿起筆在信紙上沙沙幾聲寫完了回信,從木質長沙發上站了起來,塞進遠處窗邊鴿子的信筒,平靜的說道:“等詩音和雪回來,我們就是時候離開了。”

  科學家小姐還需要在慕尼黑進行虛擬現實設備的調試,但她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那提前祝你們旅途順路,我們東京都再見,到時候我還要找你們去賞櫻花呢。”

  “那是自然。”

  安道遠看著窗外‘噗零零’飛去的白鴿,淡然而又灑脫,人生對于他而言,是一條漫長的歧路,走在路的每一條分叉處,都會遇見了不同的人。

  三筱難得認真的說了一句話:“聽上去沒有什么說服力,不過嘛,本小姐可就當真了。”

  “你可別忘了。”

  她又補充了一句。

  未來可能就像彼得梅爾筆下‘普羅旺斯的一年’的段落中寫道一般。

  或許到時,一定是遇見很美的景色。

  那是彼得梅爾對于福樓拜文章的回答,也是安道遠的回答。

  當然,他沒有說出來,大概是因為,相比于福樓拜和彼得梅爾相隔一個世紀的對話,他和三筱夜闌總會有再次相見的時候。

  也便默然了。

  風信居的一行人離開慕尼黑時也是靜悄悄的,除了巴伐利亞公爵表示了惋惜,還有盧娜夫人表達了對于詩音的不舍以外,就僅剩下河水邊那位吟游詩人手中撥弄的琴弦了。

  安道遠也是在現在才發現,他就是那一位來自法蘭西的紙繪組織代表,當然,此刻他僅僅是一位街頭表演的藝術家。

  與來來往往的行人并沒有什么區別。

  超凡的含義,并不代表與現實世界進行割裂,而更應是對于生命以及存在的進一步思考。

  就像雪熱愛著美食,太田姬懶散的躺在車廂后座刷手機,詩音喜歡種花喜歡一切浪漫而富有生命力的生活本身。

  也像安道遠此刻搖下的車窗,與遠處吟游詩人剎那間的一瞥。

  吟游詩人嘴邊帶著輕笑,仿佛是注意到了這一輛繪著大公旗幟的純黑色勞斯萊斯,又仿佛是僅僅注意到了安道遠的視線一般。

  卻也不為之所動。

  而是肆意的撥弄著手中的風琴,悠揚的吟唱著屬于希臘古哲學家柏拉圖的詩:

  “真是一場優雅的演出。”索尼婭開著車,載著離開的風信居客人,看到了聽到了這一幕,也確有了些感觸。

  或許作為歐羅巴的北境,詩歌與自由皆是這片文明無法被掩蓋的一部分。

  詩音也點了點頭:“那位紙繪來的先生,彈得琴聲真的很悅耳。”

  就這樣,純黑色勞斯萊斯奔馳在北歐羅巴的松針林間,最后帶著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嘯叫聲,原地劃出一道帥氣半圓飄逸停下。

  “前面就是安德魯大師的木屋,我就送到這里了,祝,各位一路順風。”

  索尼婭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隨后帶上一副墨鏡,又踩下一腳油門,身下深黑色的機械駿馬便帶著轟鳴聲,以三秒加速二百邁的極端優秀起步速度,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消莫于依舊寒冷的北境松針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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