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明顯都是牢房里面的老油子,他們知道的可比丁燭從進入無盡世界之后知道的加起來還要多。
在牢房里是無所事事的,每個人身上的裝備都被封印了,所以每個人現在身上穿著的都是最普通的衣服,大家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灰頭土臉,既然大家不能做別的事情,在這沒有人搭理的牢房中剩下的只能是聊天這一件事了。
跟這些人呆上了兩天,丁燭竟然知道很多自己原來從來不曾了解過的事情。
而她知道的第一點不可思議的事情便是,這牢房里所有的人其實并不是在同一層的重置者。
就比如這位因為膽大包天到欺騙了市政官的孫枇杷其實是五層的重置者,而這位因為一己之力導致他們那一層經濟秩序顛覆的周王策其實是七層的玩家,還有好幾位,他們也都分屬于各層,算來算去,只有丁燭的層數最低。
對此,孫枇杷是這樣評價的:“想不到想不到,現在連二層的重置者也開始坐牢了,看起來現在的重置者的素質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喂喂喂,你那個一代不如一代是什么意思?
比起孫枇杷的落井下石,周王策對于丁燭為什么能由一個任務失敗進入監獄還是非常感興趣的,他細細的詢問了丁燭具體經歷過什么之后,他也笑了起來。
“啊,你說那個主角是林雪兒的肉文任務啊。”周王策瞇起了眼睛,薄薄的唇角開始向上翹了起來,整個表情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你知道?”丁燭見周王策這幅表情便覺得這件事可能有門,畢竟每次做完一個任務她都習慣于歸納和反思一下,而這個失敗的任務則完全一點頭緒都沒有,這讓丁燭十分的頭疼,她很害怕下次在遇見這種類似的任務的時候會沒有辦法處理。
“知道知道,我不僅知道,其實能順利升入五層的重置者,至少有一半的人都知道這個任務。”周王策指了指對面翹著腿躺在地上哼歌的孫枇杷說:“不相信你問問枇杷,他也經歷過這個任務的。”
丁燭立刻就看向了孫枇杷,眼睛中那種期待的光芒讓孫枇杷頓時入芒刺在背,他搓了搓雙臂,沖著周王策大叫:“為什么要揭開我的瘡疤,我一點也不想回憶那個該死的任務。”
聽到這話,丁燭的心里莫名的就得到了安慰,她甚至已經猜到了孫枇杷做這個任務的結局,一定是跟自己一樣的。
周王策又指了指自己,笑瞇瞇的說:“比如我,也是經歷過這個任務的。”
“那你成功了嗎?”
“喂喂喂,那個叫蠟燭的!你為什么不問我有沒有成功?”孫枇杷翻身坐了起來,沖著這邊兩個相談盡歡的兩個人哇哇大叫起來。
“人家叫丁燭,不叫蠟燭。”周王策在丁燭翻著白眼之前就已經懟了孫枇杷一句:“更何況,看你那個樣子都是沒有完成的了。”
“說得好像你完成了一樣。”孫枇杷啐了一口稻草在地上,說話沒大沒小沒輕沒重的,看起來跟這位七層的重置者周王策關系相當的熟稔。
丁燭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居然會是這樣”的表情,周王策卻笑著聳了聳肩膀:“其實你不用這么驚奇,畢竟這個任務基本就沒有人完成過,至少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中,這個任務都沒有人完成過,或許走過了十多天,或許走過了一兩個月,最長也沒有走過是三個月的,反正大家最后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都是失敗的?”
“當然,全部都是失敗的。”周王策對于這件事并不是十分的在意。
“為什么會失敗?”這才是丁燭最想知道的原因。
可是就算看起來非常聰明,智商很高的周王策對于丁燭這個問題他似乎也沒有標準的答案,他想了想說:“不知道,沒有定論。這個任務進入的人其實已經非常多了,他們有的是變成了士兵,有的是變成了皇帝,有的是變成了女主的情敵,當然,還有變成女主的,嗯,還有丫頭的,例如你,但是似乎不論是變成什么角色都沒有辦法成功。”
“那個任務就是個坑。”這是孫枇杷的定義:“反正大家都可以選擇任務了,以后你還是最好避開這個任務比較好,要知道任務失敗的后果還是挺嚴重的,被扣分罰錢什么都是小事,有的比較嚴重的會影響到你下面任務的收益的。”
“我才二層怎么可能避開啊。”說起這個丁燭就欲哭無淚,要知道只有進入三層之后才能自由選擇任務,二層之前的自由選擇都是有條件的自由選擇,跟三層以上的自由不是一個概念。
“對哦,你一個二層的怎么會接到這個任務的,我一般聽說都是三層的人才會接到這個任務。”這是孫枇杷比較好奇的地方。
“這個是我的強制任務。”丁燭很無奈。
“居然有人會做到強制任務,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二層也會接到這種坑爹的任務呢!”孫枇杷又大笑起來,他似乎總是在笑,心情特別愉悅的樣子。
“這個任務別看坑,這里面的資源相當豐富,而且每次有人失敗,里面的資源都會增加一點點,你算算看,那么多人都失敗了,這里面得有多少好東西。”周王策將這任務里面的彎彎繞繞解釋給丁燭聽:“所以,就算是只知道這個任務坑,還是有不少人會選擇的。”
“不過,相對于這種完成率特別低的任務,大多數人還是會理性的避過去,無盡世界會有一套屬于自己的運作法則,如果這個任務太多人不選擇或者完成率太低的話,無盡世界會將這個任務放置入強制任務的選擇中,以分配給重置者。”
丁燭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類似這種放入強制任務的低完成率的任務有多少呢?”
“沒多少,也就十幾個?反正不多,比起無盡世界浩如煙海的任務來說,九牛一毛都比不上。”周王策還是笑瞇瞇的看著丁燭,他雖然看起來謙謙君子,實際上也是一個衣冠禽獸,只聽到他毫不容情的戳著丁燭的軟肋:“至于你為什么會進入強制任務又會在強制任務中抽中它……嗯,大概是,懶而且臉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