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燭發出了一聲讓人心驚肉跳的聲音,她看向索菲的目光更加不好了,雖然腳腕非常的疼,丁燭還是決定要順從自己的內心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讓原身吃了不少苦頭甚至是死在了暴風雪天氣中的女生。
掀開了被子,丁燭從床上走了下來,徑直朝著索菲走了過去。
索菲也就是一個外強中干的人物,她所有的骨氣其實都是來源于張越,能有這個全年級最牛逼的男生在身邊時時刻刻的保護自己,自然而然她的底氣非常的足,可是當親眼目睹了面前這個女生和張越的對戰,她心中的底氣就在一點點的消失。
這是一個連張越都無法在她手下討到便宜的狠角色,當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索菲面對丁燭的所有囂張都遺失殆盡,她望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丁燭,不斷的將自己的身體朝著角落里面縮去,不過嘴巴卻還是厲害,不斷的威脅著丁燭:“你別過來哈!我告訴你,只要我有一根汗毛被你動了,你都不要想張越會放過你!”
丁燭終于站在了索菲的身邊,她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明明一臉菜色,可是卻還不忘記囂張的紙老虎行為,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索菲,你是不是瞎?”
“啊?”索菲一時半會沒有弄明白為什么何方方要這么說,但是本能的卻犟嘴:“我看你才瞎!你怎么說話呢!你當心我……”
“如果你不瞎,你在現在居然還能想到用張越來威脅我?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我的手下敗將嗎?”
“胡說!剛剛明明是你輸了!”索菲抖著嘴唇,堅持的反駁著,其實她并沒有特別清楚剛才為什么張越和何方方都要突然停手,她只知道張越是絕對不會輸的!在她的心中這是唯一一個,也是絕對的信念,也是支持她從籃球館一直走到這里,甚至還被何方方捆在角落里面的唯一的信念。
張越不可能輸,張越是最厲害的,只要有張越在,她就一直是安全的!
就算理智已經告訴她目前的情況非常的糟糕,但是這種信念一直都不曾離去,她也不敢讓這種信念離去,因為她不知道失去了這種信念之后,她將用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糟糕刀極點的現實。
丁燭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女生,她從來都沒有跟她講道理的打算,因為有些人是根本沒有辦法去講道理的,能對付他們的只有暴力,就如同現在,她轉身隨手就操起一根不算粗的木棒,直接就朝著索菲的身上砸了過去。
索菲嚇得連忙閉上眼睛大叫起來,而后,手臂上的劇痛讓她的驚叫變成了慘叫,她睜開了眼睛,朝著自己劇痛的手臂看過了過去,只看見他的左手上臂竟然呈現了一種極為扭曲的姿態,她的叫聲更加凄厲了。
“閉嘴。”丁燭緩緩的說。
顯然,丁燭的話沒有什么效果,索菲還是在不眠不休的尖叫著,直到丁燭朝著她再起舉起了手中的木棍,這個女生所有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雖然我不會殺了你,但是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你恨不得讓我殺了你。”
索菲已經完全的忘記的尖叫,她只能蒼白著面孔看著面前的這個女生,她的表情是那么平靜,她的聲音是那么溫和,但是說出來的話,就如同死神降臨一般帶著讓人刻入骨髓的驚悚。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何方方是認真的,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認真的!而且她也是真的有這樣的能力的!
她心中有什么東西在崩塌。
索菲顫抖著嘴唇,驚恐的看著丁燭,喋喋不休的說:“你等著,張越會收拾你的,你給我等著!”
丁燭丟掉了手中的木棍,轉身回到床邊,冷笑:“隨便怎么說,但是只要再發出聲音影響到我休息,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外面有什么?
外面什么都沒有,出了凍成冰窖一樣的空蕩蕩的房間,什么都沒有。
是留在溫暖的監獄還是擁有空洞絕望的自由,索菲很聰明的選擇了前者,她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再也不說一個字,只是時不時的因為手臂的疼痛而哼哼兩聲。
當丁燭睡醒了一覺之后,已經是六個小時之后,她看向窗外,一樣的天色,甚至陰暗的更加嚴重了,她現在已經完全分不清楚白天黑夜。
“外面怎么樣?”丁燭問江峰。
江峰揉了揉眼睛,他雖然是放風,但是也斷斷續續的睡了一些時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頂著一頭亂發的他搖搖頭:“很安靜,二樓和三樓的很安靜,沒有人上來過。”
丁燭坐在床上獨自安靜了一會兒,才起床,黃璐剛剛熬了一小鍋的大米粥,招呼兩個人過去喝,她看著丁燭穿戴整齊問:“你要去哪?”
“我要下去看看他們。”
“那……”黃璐知道他們一直呆在五樓,如果不能完全掌握下面人的動靜肯定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所以她將已經到了嘴邊的勸解全部都咽了下去。
喝了一碗粥,丁燭感覺到身體舒服多了,她朝著門口走去,江峰叫住她:“何方方,索菲怎么辦?”
丁燭則將疑問的目光投向了江峰,雖然認識時間不長,她也知道江峰肯定有話說:“你有什么話?”
“我知道你們之間的過節,所以你怎么做我都覺得不為過,可是何方方,不會永遠都下雪的,這樣糟糕的天氣會持續多久呢?”江峰咽了咽口水,十分婉轉的勸道。
只是看著江峰那雙忐忑的眼睛就叮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江峰怕何方方的手上沾上人命,如果大雪停了有人追究的話,她無法逃過,這樣設身處地的著想讓丁燭在如此冰冷的風暴中終于感受到了來自人類的溫度,于是她站在原地微笑:“好。”
當丁燭下樓的時候,她一直在想江峰的話。
不會永遠下雪的,這樣糟糕的天氣會持續多久呢?
她真的也好想知道。
張越幽幽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瞬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在火堆的邊上,他看見了何方方,一種突如其來的驚悚讓他幾乎跳了起來。
而對方只是輕描淡寫的看向他:“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