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來了,我怎么可能不來。”丁燭靜靜的觀察著遠處的狀況,試圖分辨出唐清和陳少平的位置。
“胡鬧,我們是有槍的,你一個女孩子跟著湊什么熱鬧?”
“我也有槍。”丁燭扯了扯嘴角,這個男生怎么那么小就如此大男子主義。
“你那個是手槍,我們是散彈槍,再說了,陳少平手里是什么東西你不知道嗎?”金戈試圖想要說服丁燭回到基地去,他可沒有忘記謝春和說,方櫻是不可多得的戰斗力,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要保存下來。
“當初好像你也是敗在手槍之下吧。”丁燭說的是他們兩個人除此見面時候的情況。
不提那個時候的事情還好,一提起來,金戈就覺得頭大,于是,也不在這個方面繼續跟丁燭爭論,而是轉換了話題說:“你出來謝春和知道嗎?”
“我沒有看見他。”丁燭這個時候已經根據雙方槍的聲音準確的辨認出了陳少平的位置,于是不再跟金戈在這里廢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上前面去,你躲好,別受傷了,槍傷和刀傷可不一樣。”
說完,不等金戈反應過來,丁燭已經像是一直離弦的箭一樣朝著前方射了出去,在濃黑如墨的夜色中,在層疊密密麻麻的葉片中瞬間就找不到了影子。
金戈只能將原本想要說出去的話,統統的咽下了下去,只期待方櫻對上陳少平之后不要吃什么虧才好。
陳少平一直緊緊的盯著四周的環境,雖然跟唐清在對戰,但是他的注意力卻絕大部分都放在了周遭之上,所以,僵持了很久,非但沒有殺掉唐清,反而被他逼著退后了一段距離。
GPS絕對不會有錯的,方櫻肯定是跟這群人在一起,但是她為什么不出現,如果不是現在戰事吃緊,不能分心拿出來查看一下,否則的話陳少平是一定要將GPS拿出來好好的看看,這個方櫻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
就在陳少平的內心被唐清的不離不棄的糾纏給弄得有些煩悶的時候,他忽然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很快,非常快。
幾乎是用聲音都捕捉不到的快,這聲音像是來自于極為熟悉森林里環境的野生動物,可是又不像是是野生動物。
比動物的腳步聲更加的快,更加的有掩飾性,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在這里槍戰,動物們早就已經躲得遠遠的了,怎么可能會迎上來,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性便是來的是人,而且這個人極有目的性。
能動作這么快的,而且目的性這么強的人,在陳少平交手過的人中只有一個,那就是方櫻,至于其他人,大概死得都已經臭了。
在明確了來人的身份之后,陳少平的血液中忽然就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和憤怒。
就是這個人,讓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失敗的記錄上多了幾筆敗筆!
這簡直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今天他來這里,就沒有打算像是上一次一樣倉皇的回去,他一定要殺掉方櫻,殺掉這一窩子的人,這樣才能出了他這口堵在心口的惡氣。
既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陳少平也就不耐煩繼續跟唐清糾纏下去,轉頭就追著那窸窣的腳步沖了過去。
丁燭跳在了一棵樹上,雖然這身體的狀況實在是很渣,但是想要在森林里快速的前進還是能夠做到的。
“方櫻!”才剛剛站穩,丁燭就已經聽到了陳少平的聲音追著自己沖了過來,她回頭看了看,手中的十字弩毫不客氣的朝著那聲音的方向射了過去。
她手中的弩箭又快又穩,幾乎不費什么力氣,就已經將陳少平隱藏在樹林中的位置完全給摸清楚了。
而對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就趁著她射箭的空檔也完全的弄清楚了她的位置,于是直接將朝著她現在所處的方向開始開槍。
跟箭鏃比起來,子彈在森林里這種短距離射程中偏離的距離非常的小,所以,只要被鎖定,被命中的幾率非常的高,還好丁燭在大致確認了對方的位置之后,就直接的從樹上溜了下來。
在丁燭剛剛溜下樹的時候,就已經有子彈射了過來,幾乎每一發子彈都是射在了剛剛自己站的位置上,要是她剛才再晚個四五秒鐘離開,估計現在就要被萬箭穿心了吧。
再一次落在了地上的丁燭并沒有再像是剛才為了引陳少平的注意而發出了響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而是讓自己腳步更緊更實的壓在了地上,在輕機槍噠噠噠的巨大響動之下,將丁燭所有的腳步聲都掩蓋掉了。
而她也彎著腰,在濃黑的樹林里穿梭的更快。
她要去的地方是陳少平的后面,但是,絕對不能走直線,她只能夠繞一個圈之后,從后面包抄過去。
這個計劃需要耗費的時間非常短,因為只要自己不反擊,陳少平很快就能夠知道自己的計劃,也會開始轉移位置,那樣的話,她就會再次失去了對方的蹤跡了。
陳少平一陣的輕機槍的掃射之后,并沒有如愿的感受到丁燭的反抗,而且廣播也沒有響起來說她死了,那就說明這個女人只怕是故意使出了一個誘敵深入的招,讓自己暴露身份。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后,陳少平冷笑了一下,直接就轉移了方向,朝著正前方移動去。
就在陳少平剛剛離開了自己的位置不到一分鐘之后,丁燭就已經撲到了,不過這里早就已經人去樓空,雖然已經料到自己這一招肯定會被識破,但是真的面對被識破的之后,她的心中還是非常的不爽。
當陳少平開始停止射擊之后,整個森林里面恢復了一片寂靜,這種寂靜讓丁燭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閉上了眼睛,開始自己想象如果是對手的話,她的目標是什么地方,她將會怎么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