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無妄心中,女兒就是現在的長相。
的確不美。
可是,就算不美,一定要這樣的被羞辱嗎?
不僅是魯瑩一個人羞辱女兒,而是所有人一起。
“家主,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管發生什么事,都忍著,否則的話,都前功盡棄了!”夏廣化沉聲道。
“大哥,我讓你不要一起來的,你非要一起來,你可千萬不要沖動啊!”夏無翔也警告道。
同一秒,魯瑩從酒桌上端起一碗酒。
遞給夏夕。
“夕妹妹,來,就為你的美,而干一杯!!!”魯瑩笑著道,笑容越發的濃郁。
夏夕端起了酒杯,一聲不吭,就要一飲而盡。
可魯瑩卻阻止了:“夕妹妹,等等,這么喝酒都沒有意思了……“
說著,魯瑩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那小瓶子里是紅色的液體,像是血液一樣。
“夕妹妹,你肯定認識,這是血斑蝎的血液,放在酒里摻和著喝,酒才好喝!”
院子里,一下子死寂死寂的。
所有人的頭皮都炸裂一樣。
所有人都滿臉驚悚。
血斑蝎的血?這是毒啊!
一種服用下去會如同肝腸寸斷一般痛苦的毒,一種生生靠疼痛就能讓人死的毒!!!
而且,這個疼痛過程,會達到整整一天,生不如死一天,才能死去。
血斑蝎的血液,也是神武大陸上最為惡毒的一種毒。
“魯瑩,你個瘋子,你個瘋子,你個瘋子!啊啊啊……”夏無妄的眼睛都紅了,他瘋狂的嘶吼著,甚至,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要朝著魯瑩撲去。
魯瑩這哪里是要夕兒死?
是要夕兒生不如死的死啊!
“大哥,冷靜!”夏無翔吼道,拽著夏無妄,死死地拽著,夏廣化等人也死死地拽著夏無妄。
同一秒,魯瑩依舊面帶笑容,她抬起手,將那血斑蝎的血液倒入了夏夕手里端著的酒杯的酒里。
清晰可見,那酒,直接酒杯沾染成了血色。
繼而,魯瑩的笑容濃郁了,她微微轉頭,看向正在發瘋發狂的夏無妄:“你想要殺我?”
她又看向夏無翔、夏廣化等人:“松開他,讓他殺我!”
“魯姑娘……”夏無翔等人有些猶豫,一方面,魯瑩的話,他們不敢不聽,另一方面,他們松了夏無妄,萬一夏無妄真的傷害到魯瑩怎么辦?
“我說,松開!”魯瑩的聲音冷了一絲絲。
頓時,夏無翔等人直接松開手。
“我和你拼了!!!”剛松開手,夏無妄就瘋了一樣,朝著魯瑩沖去,完全失去理智了。
轉瞬。
夏無妄到了魯瑩的身前。
可是。
夏無妄哪里是魯瑩的對手?
夏無妄才神通境三層,而魯瑩是神通境七層,天地之差。
電光火石之間,魯瑩突然抬起手,洞穿虛無,一把抓住了夏無妄的脖子。
擒住。
直接擒住。
“夏無妄,你知道嗎?夏家現在,除了你們這幾個到場的人,其他人,呵呵……都被我派人抓住了,你說,包括那些這些日子紛紛逃跑的人,總共加起來三千夏家人呢,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都會死,現在,你還要殺我嗎?”擒住夏無妄,魯瑩笑著道。
話音落。
魯瑩卻是松開了手,眨了眨眼睛:“現在,你要和我拼命,我不還手,你殺了我好了!”
夏無妄卻一下子怔在原地,一聲不吭,像是被抽去了靈魂。
院子里,更加的死寂了。
所有人盯著魯瑩,就像是盯著惡魔!!!
這哪里還是人?
太恐怖了。
太兇殘了。
“怎么?不要殺我了?”魯瑩嘲諷一笑,然后,挪動眼神,眼神重新落在夏夕身上:“夕妹妹,怎么還不喝?夏家上上下下三千來人的小命,都在這杯酒里呢,我們姐妹之間所有的情誼都可以一口干了!”
遠處,夏無翔、夏廣化等人,一個個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所有夏家人都落在了魯瑩手里?
他們來夏家的時候,卻是把老婆孩子等等,都留在夏家了。
豈不是說……
下一刻。
夏無翔第一個吼道:“夏夕!!!喝了!你他媽喝了!還在猶豫什么?難道你要看著所有人都死!”
夏廣化也嘶吼道:“夏夕,快喝,你忘了是誰救了你?沒有夏家,你能活到今日?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喝下去!”
而除了夏廣化、夏無翔,剩下的幾個夏家人,竟是……
砰砰砰!
直接跪在了地上。
“夏夕,老朽給你磕頭了!”
“夏夕,你喝了吧!”
“夏夕,求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魯瑩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下來了,她盯著夏夕,玩味的問道:“當年,你是為了夏策,才打了我,不是嗎?你看,現在,夏無翔逼著你喝下這杯酒呢……”
人性就是這樣的殘酷。
面對生死危機時候,人性暴露的淋淋盡致。
“夏夕,聽到了嗎?夏家人說了,你是撿來的,人家沒有把你當成夏家人呢,你自己這些,還真以為自己是夏家人了,那么兢兢業業的,一顆真心向明月啊!”魯瑩繼續笑著道。
同一秒,夏夕依舊沉默,她自始至終,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突兀的,她抬起頭。
那摻和了血斑蝎血液的酒,一飲而盡。
魯瑩的笑聲,戛然而止。
而周圍,更是所有人都像是死了一樣,毫無生氣!!!
誰也沒有想到,夏夕竟然真的喝下了致命的毒酒。
關鍵,那不僅僅是毒啊!
還是生不如死。
也就是那一秒,夏無妄一下子癱軟在地,只剩下血淚流淌。
夏無翔等人則是松了口氣。
轉瞬。
夏夕的臉色開始慘白!!!
發作了。
那毒開始發作了。
她的五臟六腑,就像是被刀子在一寸一寸割一樣。
比下了十八層地獄還要痛。
她雙手攥著,指甲已經深深的沒入手心。
她的脖子上,白皙的脖子上,毛孔都開始滲血。
夏夕的兩只眼眸更是快速的變成血紅。
但,她一聲不吭,沒有嘶吼,就站在那里。
額頭上從毛孔里滲出的鮮血和汗水摻和在一起,快速變為血色的液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