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你是蘇塵?!你……你沒有死?”婚禮臺上,仇爽徹底的失態了,那美麗的臉蛋上一下子猙獰,美眸中是驚恐、震驚、畏懼、不可思議,她的聲音都尖銳了。
而隨著仇爽的尖叫之聲,修武場上,億萬修武者,都在渾渾噩噩中有了一絲思維,下意識的看向蘇塵,一雙雙眸子中只剩下一種情緒——敬佩。
這到底是擁有怎樣的勇氣?才敢說出‘借新娘人頭一用’這句話?這是在狠狠的抽聶孤的臉、這是在瘋狂的挑釁仇家和聶家啊!甚至,這也是對劍無生的不尊重!
找死兩個字都無法形容這個二十六歲、半步恒古境的年輕人了。
寂靜無虛的修武場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太多太多修武者的心神都崩塌了,他們不是蘇塵,但,稍稍假設一下他們如果是蘇塵,然后,然后,他們的心境就一下子崩塌了。
“哈哈哈哈……”同一秒,聶孤突兀的笑了,一直都情緒很平靜、幾乎沒有什么神色波動的聶孤哈哈大笑,怒極反笑,肉眼可見,他臉上所有的肌肉都在抽動,殺意兩個字幾乎是印刻在他的臉上了,他的眼眸就像是兩把世間最為鋒利的劍,盯著蘇塵,死死地盯著:“打斷我的婚禮,要借我未婚妻的人頭一用?小子,我保證。我會將你做成干尸人樁、我會將你的神魂囚禁起來折磨十萬年,我會殺了你的所有的親朋好友,我會給予你想象不到的一切的報復。小子,你真的惹怒我了。”
言語都無法形容聶孤的憤怒了!
遠遠的望去,聶孤整個人都好似被一團怒火包裹著了,怒火灼燒著,妖異,再妖異。
婚禮臺上,劍無生也微微皺眉,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有人敢如此打斷自己、挑釁自己,是什么時候了。
劍無生并沒有動怒,只是深深的看了蘇塵一眼,他自然不會出手,在他看來,目前,戰古天境內,沒有人值得他出手了。
這個半步恒古境的年輕人,更是差!差!!差!!!交給聶孤已經夠了!
“蘇塵。哈哈哈……你真的活著,真是老天都幫著我。”
下一刻,仇爽總算從蘇塵的死而復生的震撼、驚悚中反應過來了,是啊!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或許,蘇塵死而復生,真的有些令人駭然,但,蘇塵現在的實力呢?依舊連恒古境都不是。
這樣的蘇塵,就算有些手段,就算有些妖異,就算能夠越級戰斗,可終究不可能是聶孤的對手吧?
聶孤是鎮壓一個時代的,是橫跨一個時代的,是讓所有所謂的天才都暗淡無關的存在,蘇塵算什么東西?
蘇塵活著正好,正好孤哥活捉了他,到時候,她也能有機會好好的折磨折磨這個小雜種。
她之前還有些遺憾蘇塵死了呢。沒想到,老天似乎聽到了她的遺憾,直接給自己送了一件大禮物。
“蘇塵,天堂有門,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是要闖。為何已經死過一次的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仇爽深吸一口氣,抬起那高傲、刻薄的美麗的臉,盯著蘇塵,不屑而又嘲諷的道:“報仇?我仇爽今天就站在這里,你有實力,就報仇好了,廢物一個,還報仇?!呵呵呵……真是笑死本姑娘了,像你這樣的無知的蠢貨,也不知道袁夢緣到底惦記著你什么,還不顧一切的給你報仇呢,嘖嘖……”
“哈哈哈哈……”修武場上,也終于爆發出一陣陣笑聲。
太多修武者在經過剛才的駭然、不敢置信,慢慢的變成了一種看小丑的心態,這個二十六歲的半步恒古境的小子,的確是一個小丑,一個得了臆想癥的小丑。
報仇?不管他和仇爽之間有什么仇恨?可所謂的報仇,呵呵……可笑,簡直是最近百萬年來最好笑的笑話。
有未來的戰古天第一強者聶孤在,有現在的戰古天第一強者劍無生在,有戰古天一階勢力的仇家強者和聶家在,你就是神!!!也得跪啊!
別說你就是一個連恒古境都不是的、在場很多人都能捏死的螞蟻,就算你是一個徐天鶴、聶震孔那種級別的頂級老怪物,今天站出來也只有一個‘死’字的結果啊!
面對聶孤和仇爽兩人輪番的嘲諷,面對修武場上億萬修武者的哄笑,蘇塵依舊邁動腳步,好似,他耳朵聾了一般。
他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在所有人注視下,正在一步一步靠近婚禮臺。
終于,當蘇塵已經在婚禮臺下,十分十分靠近了,聶孤的笑容一下子收斂,徹骨森寒陡然爆發,渾身黑氣嘶嘶繚繞。
他抬起手,一把黑色的長劍,好似一個黑色的舌頭,吞吐著十萬分毒性的蛇信,肆擾而又冰冷。
呼呼呼……
死氣開始攢動、彌漫、蓄勢,修武場上,黑色籠罩,宛若地獄降臨,天穹之上,烈日的光芒都黯淡了一些……
一股股令人心神顫抖、幾乎窒息的死氣悄無聲息的波動著,遠遠看去,聶孤整個人成了一團黑色,一團于虛實空中波動的黑色。
極具強烈的死已經將整個修武場都納入了死亡的范疇。
修武場上,億萬修武者,在這么一剎那,都屏住了呼吸,都攥緊了拳頭,緊張!緊張!!無比的緊張!!!
他們盯著婚禮臺上那已經成了一團死亡黑霧的聶孤,不敢有一點點的眨眼,生怕錯過任何的一點精彩。
“不錯。竟然領悟了‘死滅’的道韻。”劍無生贊了一句,那古井不波的眼神中,多了一抹驚訝。
聶孤比他想象中還要優秀,至少,他在這聶孤這個年紀的時候,根本沒有領悟到劍的道韻。
不由得,劍無生掃了蘇塵一眼,他倒是有了一點好奇,這個只有二十六歲的半步恒古境的年輕人,既然站出來了,雖然結果注定了,可能不能帶來一絲絲的驚喜呢?
可惜,劍無生是失望的,因為,此刻,蘇塵竟然沒有任何的一點點的準備、蓄勢,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