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姑娘,謝謝。”此刻,蘇塵則是走到了帝妃瑾身前,認真的道,沒有帝妃瑾出現,今日,他兇多吉少,弄不好就是他人生的落幕了。
帝妃瑾救了他一命。
這聲謝謝,是發自肺腑的。
無論以后,他和帝家怎樣的生死相向,但,與之帝妃瑾,又會是另外一番。
恩是恩,仇是仇,父是父,女是女,各不相同。
“沒事。”帝妃瑾淡淡的道:“舉手之勞。叫我妃瑾。”
帝妃瑾知道自己是蘇塵的未婚妻,自然不會讓他稱呼自己為帝姑娘,太生分。
“好。”蘇塵倒是沒有多想,不過,他接著就問道:“妃瑾,帝家那邊……”
他很好奇,帝家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找自己報復?
帝家為了域外天種體內的月靈石,不惜讓域外天種和神武大陸進行滅族大戰。
而且,不止一次,早在數千萬年前,就有一次了。
可想而知,月靈石對于帝家的重要性。
既然如此,域外天種幾乎滅了,那海量的月靈石被自己得到,帝家早就應該來追殺自己追回月靈石才是,帝家根本不知道月靈石都被他吸收了啊!
就算知道了,也更應該暴怒、追殺才是。
可事實就是,他來到太初大陸戰古天,也有一兩年了,愣是沒有任何一個帝家人追殺自己。
實在是奇怪。
“我不知道。”帝妃瑾沉默了片刻,道:“從上次我們分開后。我一直沒有回帝家。”
“啊?”蘇塵驚呆了,到現在,帝妃瑾沒有回帝家?開玩笑呢?
帝妃瑾當然不能說,這一兩年,她是跟隨你的母親,游離諸天萬界。
不能說。
“對于帝家來說。任何的事,都沒有母河重要。”想了想,帝妃瑾又道:“既然帝家至今沒有來追殺你。只能說明,母河出問題了,也只有母河出問題了,才能讓帝家收斂所有其他的心思。”
“母河出問題了?”蘇塵點頭,帝家暫時不追殺自己,是最好,畢竟,他現在的實力,依舊很弱,碰上帝家正真的強者,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帝家越是晚一點報復自己,越好。
蘇塵什么都不缺。
就是缺少時間。
“蘇塵。帝家的行為,我認為是錯誤的,帝家對不起你和神武大陸,對不起死去的億萬眾生。但,同時,我又是帝家人,帝家所有人,包括我父親,對我都很好很好,有再造之恩、養育之恩。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互不幫忙。如果你有朝一日,將帝家滅了,那是你的本事,我不會記恨與你,更不會找你報仇。但,如果在不久的將來,帝家開始報復你,你死在了帝家人的手里,也不要怪我。我,兩不相幫。關于你的事,我至今沒有傳遞消息給帝家。關于帝家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你任何。”
帝妃瑾說完。
消失。
帝家和蘇塵的仇恨,顯然,是絕對不可能化解的。
帝妃瑾也沒有妄想化解。
而她現在位置很尷尬,一方是她認為的正確、一方是生她養她的家族。
何況,因為師尊,蘇塵還是她的未婚夫。
她唯有中立。
“謝謝。”蘇塵喃喃自語,帝妃瑾能做到這一步,他已經很敬佩,很感激的。
“蘇小子,帝妃瑾好像有些怪怪的。”九幽小聲道,九幽說到底也是一個女人,女人的直覺很準的,她總覺得,今天的帝妃瑾,和當年在神武大陸上突然出現的帝妃瑾,有些不同了,對蘇塵有些不同了。
具體哪里不同,她也說不清。
“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欠她一份天大的人情。”蘇塵笑著道,最近,接二連三的欠別人的人情,不管是茵茵還是兵舞,亦或者是帝妃瑾。
而且,他欠下的人情的對象,都是女子,還都是那種很美的女子。
蘇塵忍不住想到地球華夏一句調侃的話:人情還不了,肉償可以嗎?
繼而,蘇塵看向遠處的兵舞。
趕緊走上前。
將兵舞扶起來。
實話說,他還是有些感動的。
之前,他的處境,幾乎是必死無疑,就連蘇塵自己,都覺得這次要完了。
這種情況下,兵舞依舊選擇跪下求兵霖,想要救自己。
蘇塵多少是有觸動的。
這個同樣冰冷、話少、有些驕傲的女子,骨子里知恩圖報。
他也覺得,自己這一趟來救兵舞,是很正確的選擇。
至于兵南和七元家的家主,直接被蘇塵忽略了。
他并不生氣,因為,沒有必要,到了蘇塵現在這個實力和境界,能夠讓他生氣的人不多,說到底,兵南和七元家家主,沒那個資格讓他生氣。
如果不是看在兵舞面子上,既然不爽這兩人,直接滅之就可以了。
因為兵舞,蘇塵也就沒想著殺了兵南和七元家家主,當然,也不會搭理就是了。
兩人倒也是自覺,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對不起。”被蘇塵扶起來,兵舞一下子就哭了,美麗的臉蛋上,梨花帶雨,她真的是愧疚,無比無比無比的愧疚!!!
明明,蘇塵是被弟弟兵南找來的,來救自己的。
這是龍潭虎穴的地方啊!
蘇塵依舊不畏生死的來了。
可弟弟還有父親卻……兵舞心里想著,如果換成自己,那是一種怎樣的憤怒?
恨不得殺了弟弟和父親吧?
“不關你的事。”蘇塵見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哭的這么傷心,有些尷尬。
“蘇塵。我喜歡你。我知道,現在的我配不上你。但,我會努力的。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再出現你身邊。”下一刻,兵舞突然直接停滯了哭泣,臉色紅暈到了極點,美眸卻也堅定到了極點,并且,她還踮起腳,在蘇塵的臉上親了一口。
然后。
消失。
莫大的勇氣!!!
如果帝妃瑾還在,兵舞可能沒有這樣的勇氣。
但,帝妃瑾離開了,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最終,做了這樣的選擇。
她不想讓自己后悔。
“這丫頭,膽子很大啊!”蘇塵摸了摸臉頰上海留有的淡淡的幽香的余溫,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