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些年來,南云漪對于胡家的賜予、幫助,早已經超過了當年胡家救了她的十倍乃至百倍。
本來,南云漪覺得,派丫鬟過來給胡鬃一件大婚禮物,從此以后,就斷了,報恩,也不是無止的。
可誰曾想到,胡鬃被人殺了。
而通過丫鬟的口,南云漪知道了蘇塵。
正好,胡詡找上了門。
跪在面前,懇求南云漪再幫胡家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胡詡只求南云漪能夠為胡鬃報仇。
南云漪最終還是答應了。
當然,以南云漪的身份,不可能親自出手,而是派了南家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南幌。
這南幌,在南家都是佼佼者,其驕傲,可想而知了。
得到要他親自出去,去小千世界,殺一個五百歲都不是的小子,他只覺的是這個玩笑。
什么時候,這種難以想象的、令人惡心的、羞辱人的小事,都需要他南幌親自做了?
可南云漪是鄭重其事的找到了他。
南幌也就答應了。
不為其他,只因為是南云漪開口了。
在南家,南云漪就是年輕一代的男子的神女。
包括南幌,同樣傾慕南云漪到了極點。
南云漪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即使是自降身份十萬倍去小千世界殺一個螻蟻樣的小子。
“胡家?來報仇的?”蘇塵聽到了南幌和胡詡的對話,一下子就判斷出來了,眼神之中倒是有了一絲無奈。
報仇嗎?
如果胡家不想著報仇,還好。
想著報仇,還找上門來了,算是自己找死嗎?
眼前,除了南幌之外,其他的十來個人,都是神主境五層到八層之間。
真的很弱。
蘇塵猜出來了,這個神主境九層中期的存在,應該不是胡家人,是胡家請來的。
“你是自己自殺?還是我南幌親自動手?”下一刻,南幌開口了,他淡淡的看著蘇塵,就如同看一個死人。
南幌的聲音不大,卻極為霸道。
聲音波動之間,給人一種神君在開口的錯覺。
南幌就是來殺蘇塵的。
也不會遮遮掩掩,面對一個螻蟻,需要遮遮掩掩嗎?
雖然,據說這個螻蟻,擁有誅殺神主境五層的修武者的實力。
可那又怎樣?
難道,這就需要他南幌重視不成?
神主境五層,距離神主境九層,實力上,還差上百倍呢!
隨著南幌開口。
帝心廣場之上,很多人都是臉色微微一變。
這一行突如其來的修武者,是來尋仇的嗎?
尤其是為首的年輕人,神主境九層中期,很恐怖啊!
神主境九層中期這種級別,還是年輕一代,就是在大千世界,也算是四等、五等勢力的妖孽了。
來頭絕對不小。
蘇塵什么時候招惹到了這種級別的存在?
不過,此人對于蘇塵的實力,恐怖不太了解吧?神主境九層中期,就想要蘇塵自殺?開什么玩笑?
入魔后的軻無心,也差不多擁有神主境九層中期的實力,都被蘇塵秒敗了。
此人,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不如這樣,給我幾個呼吸的時間,我先解決完其他的事,再說我們的事,可以嗎?”蘇塵笑了,他的意思是,先殺了軻無心,然后,再解決和胡家的事。
事,得一件一件來,不是嗎?
“你以為本公子是在和你商議嗎?!!!”南幌的眼神一下子銳利了起來,無比的銳利,就像是兩道劍芒突然飆射。
霸道。
凌厲。
強勢。
令人不敢對視。
整個帝心廣場之上,氣息都被凍結了。
宛若墜入了冰窟之中一般。
令人無法喘息。
很強。
南幌稍稍釋放一點氣息,就給人一種很強很強,恨不得匍匐在地的味道。
蘇塵,微微皺起眉頭,看向南幌:“我很討厭我在做一件的事的時候,別人來打擾我。”
“然后呢?”南幌笑了,淡淡的笑容濃郁了三分,笑容里全是殘忍的殺意,呵呵……一只螻蟻,都敢和自己這么說話了嗎?看來,真是不了解他南幌呢。
就憑蘇塵這一句放肆的話語,他決定了,讓蘇塵嘗試一下生不如死,然后,再殺之。
南幌一直都是這樣殘忍、霸道的性格。
他的笑容,越是濃郁,越是想要殺人。
“然后。你可以死了。”下一刻,蘇塵認真的開口。
聲音剛落。
驟然間。
出手。
毫無征兆的出手。
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
畢竟,對一個神主境九層中期的恐怖的存在出手,本來就是一件鄭重的事,不是嗎?
不應該這么隨意的。
尤其是南幌,更是沒有料到。
在他看來,蘇塵跪下、自殺,才是正確的選擇,就算要出手,也是被迫出手,也是顫顫巍巍的、害怕的、被動的、抵擋防御的出手。
哪里想到……
蘇塵如此率先主動的出手了。
不過,南幌就是南幌。
他的實力和戰斗經驗可一絲絲都不弱。
否則,也成不了南家的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蘇塵的出手雖然毫無征兆,且無比無比無比的快。
可他南幌也不差。
在蘇塵出手后的百萬分之一個呼吸之間,他也出手了。
而且,是沒有多少收斂的出手。
本來,對于南幌而言,要殺一個螻蟻小子,自然不可能全力出手,不然的話,豈不是臟了自己的手?
可此刻,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對,雖然不敢置信,雖然覺得是錯覺,可為了保險起見。
他還是全力出手了。
“太滄無云劍!!!”
南幌抬起手,也是一劍。
而且,手中之劍,竟然是靈帝兵,對,正真的靈帝兵,從這一點上來看,南幌的來頭應該是極其的大。
那靈帝兵,乃是一把重劍,黑紅之色,就像是一塊重鐵被燒紅了一般。
鋒刃不算薄。
但,蕩漾在空氣之間,卻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鎮壓之感。
那重劍似乎和南幌合二為一了。
南幌極其熟練的揮舞重劍,極限時間內,無數次揮舞。
揮舞之間,重劍蓄勢,宛若滔天海嘯一般的蓄勢。
而上空,天穹之上,那些云彩,無論是被沾染了魔氣的云彩,還是沒有沾染魔氣的云彩,都仿佛在這一剎那,受到了一種神秘的、詭異的牽引,瞬移一樣,全都洶涌入了南幌的重劍之內。
一股浩大的、鎮壓的、無衍的、充斥歲月痕跡的劍芒,一下子點亮了整個帝心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