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嗤……”只聽見帝鱷虛影的一聲慘叫、悲鳴。
再然后,那……那……那……那跌虛影的手印,竟然斷了啊!
被一劍斷裂了。
斷裂的手印虛影,從天穹之上落下。
這樣的一幕,太震撼了!!!
簡直就像是一把小刀直接劈開了高萬米的巨山,簡直就像是一只螞蟻一口吞噬了整個海洋。
丟了魂一般的震撼。
南云漪也好,沈天石也罷,葉芷也好,薛寒月也罷,所有人……
都只剩下石化的呆滯。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
都懵了。
心神里,宛若有洪荒猛獸在肆無忌憚的沖撞,要將神魂、心境,完全的撞擊碎裂了。
這……這……這根本不可能啊!
比見了閻王爺,還要閻王爺。
整個武道場內,那個安靜,宛若是死亡的墓地,悄無聲息的,還冰冷冰冷的。
薛熾都差不多。
薛熾的臉,在扭曲的顫抖。
他像是被卡住了喉嚨,怎么也呼吸不了。
他就像是一下子被打入了冰寒的死亡煉獄一般。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一刻自己的心境。
至于薛熾身后的帝鱷虛影,則是在咆哮,瘋了一樣的咆哮,痛苦的咆哮,咆哮之中,除了無邊的殺意,更多的是一種忌憚。
“殺雞用宰牛刀了。”蘇塵喃喃自語,事實上,他剛才的一劍,秒殺一個界主境五層,都不成問題,相比之下,只有界主境四層前期威力的一爪,太弱了。
這就是殺雞用宰牛刀啊!
太給薛熾面子了。
“還有什么手段嗎?如果沒有其他手段,我想,你應該可以面對死亡了。”蘇塵抬起眼,朝著薛熾看去,薛熾自然是要殺的,殺人者,恒殺之,毫無疑問。
“我不信!!!!”轉瞬,薛熾嘶吼道,聲音里撕裂、瘋狂、癲狂氣息非常的濃郁,甚至,他都頭發都有些血色的味道了,他的臉龐更是抽搐的都要滴血一般,令人驚悚。
伴隨薛熾的嘶吼,只見,薛熾猛地一個顫抖,嘴一張,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這口鮮血吐出,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干了壽元一般,頭發都有些花白了,氣息更是多了一些死氣的味道,更嚇人的是,連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脖子、臉上的皮膚,都有了褶皺,和樹皮一樣。
且,薛熾的境界,竟然掉落了,上一瞬還是界主境,這一瞬,直接是神主境了,神主境還不是九層,而是七層。
狠狠的掉落境界了。
更吸引人的是他吐出的那口精血,那口精血竟然是土黃顏色的,閃爍著神秘的光暈,看上一眼,就有一種心神恍惚的味道,就有一種想要跪拜膜拜的沖動。
“那……那……那是帝鱷精血?”南云漪動容了,美眸中全是渴望之色……
她真沒有想到薛熾竟然恨蘇塵恨到了這種地步。
史前帝鱷精血,明顯是被薛熾吸收了,但,薛熾還沒有做到完全的和帝鱷精血融合,所以,如果薛熾愿意,是可以將帝鱷精血重新逼出體內的。
當然,這種做法的后果,極其的嚴重,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本源,武道根基等等代價,才勉強做到,看看薛熾的蒼老、境界掉落等等,就知道了。
可以說,薛熾直接就廢了啊!
她南云漪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吸收了極其頂級的血脈后,又將其逼迫出來的,薛熾根本就是瘋了啊!
另外,這種做法,是不可逆的,從這一瞬開始,薛熾就成了一個廢柴了。
從此以后,薛熾的武道境界不可能再有絲毫的精進,甚至,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衰落,而壽命,也就只剩下幾十萬年罷了。
“他這是恨蘇塵恨到了怎樣的境地?”南云漪當然知道薛熾如此做法的目的是什么?強行逼出帝鱷精血,讓帝鱷精血與之帝鱷虛影融合,的確可以讓帝鱷虛影的傷勢瞬間復原,且,戰斗力飆升數倍。
可這代價,大的無法想象啊!
薛熾這是為了能夠誅殺蘇塵,連自己的前程、壽命等等都無視了?
這種仇恨,簡直深入骨髓,比殺父之仇還要殺父之仇吧?
南云漪自問,如果是整個南家都被滅了,就自己一人活下來,為了報仇,或許,她可以做到這一步,除此之外,她都做不到。
薛熾,真的讓她刷新認知了。
果然,電光火石之間,那土黃顏色的史前帝鱷精血,就像是受到了靈魂的牽引一般,極其靈動,極其迅速的與之那龐大的、遮天蔽日的史前帝鱷虛影融合了。
那史前帝鱷虛影,原本是有些虛無縹緲的,看起來,模模糊糊的,真的就是一道虛影。
可此刻,卻是急速的膨脹,急速的實質化。
虛影身上的氣息,更是沸騰一般的咆哮。
清晰可見,史前帝鱷虛影的頭顱之上,都有了一些栩栩如生的人性化的獰笑。
它盯著蘇塵。
宛若看見了自己最為渴望的獵物。
似乎,都要流口水了。
更有土黃顏色的火焰,好似毛發一般,布滿了史前帝鱷虛影的周身,在詭異的燃燒。
周圍的虛無混沌的氣息,狂暴的上升。
整個空間,整個武道場上的空間,就像是被塞滿了灼熱的巖漿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塵!!!老子就是拼了一切,就是生不如死,就是成為廢人,就是付出任何的代價,就是灰飛煙滅,就是不入輪回,也要殺你,也要殺你,也要殺你,哈哈哈哈……”薛熾徹底瘋了,披頭散發的大笑。
大笑之中,嘴角的鮮血還在流淌著。
看起來,很是恐怖。
如惡魔一般。
在場的那些還在觀戰的億萬眾修武者,都忍不住倒吸涼氣,吞噬唾液,驚悚異常。
沒有人能理解薛熾的瘋狂。
恨到了這種地步嗎?
同歸于盡都不止啊!
“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沈九楓、黃伏等人,更是背后大發涼,汗毛孔都要豎起來了。
薛寒月則是臉色慘白,徹底的沒有血色了,和一張白色的紙一般,她搖搖欲墜,幾乎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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