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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為所欲為

  在路上打尖住店,最令人心憂者莫過于黑店。

  客棧趕路人見金剛全身浮腫的站起來,含糊喊一句后又跌倒在桌子上,頓時安靜下來。

  余生和他們大眼瞪小眼,客棧內空氣一時凝滯起來。

  余生見漁夫打門前走過,急中生智跑出去,打眼色的同時把他拉進來,“根叔,你家傻兒子又犯病了。”

  跛腳的漁夫一頭霧水,“犯病,犯什么病?”

  “就是被猴妖睡后得的那怪病。”余生將漁夫拉到金剛桌前。

  漁夫還是不懂,但站在桌前一看,“嚯,這模樣還真是被猴睡了,不過,這是……”

  余生悄悄打他手背,漁夫立時醒悟過來,“還真是,唉,自從被猴妖擄走后越來越像猴了。”

  他一根手指悄悄向余生比劃一下,這是在討價還價呢。

  余生搖搖頭不同意,漁夫立刻道。“不過這不是……”

  余生趕緊點頭。

  漁夫才繼續道:“睡著,不像上次跟猴一樣咋呼了,來,幫我一把,讓他到后面休息去。”

  余生忙搭把手把金剛扶到后面。

  客棧的趕路人半信半疑,不過被咬后人變狗,人變狼的故事俯拾皆是,被猴妖睡了變成猴倒也不是那么難讓人接受。

  當然,金剛的相貌也是加分項,不然漁夫不會一見面就附和余生一句。

  清姨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看著他們的身影,嘀咕道:“這小子說謊的天賦倒是隨了他娘,張口就來。”

  富難知曉金剛的身份,因此也跟了出來,見漁夫,余生四個人蹲在井旁看著躺在地上的金剛。

  漁夫見富難來了,讓開位置,“你小子記著點兒啊,下次打酒不許收錢。”

  “知道了,知道了。”余生擺手,“為老不尊,落井下石。”

  漁夫抬腳要踹,被余生急忙躲開。

  他正坐在井沿上,聽井里傳來“撲棱”一聲響,余生低頭看什么也不沒看見,也就沒放在心上。

  漁夫倒被著手從后院走了,順北取走一把青菜回去做飯。

  “怎么回事?”富難填補漁夫的位置蹲下來,看著金剛浮腫的臉龐,“你小子下毒?好啊,終于讓我抓住你的馬腳了。”

  “滾,人還沒死呢。”余生道,“我只有驢腳,你要不要?”

  富難還沒開口說話,毛毛已經在后面踢了余生屁股一腳。

  這已經是他今天挨的第二腳了,余生不由的抱怨道:“你們都是爺,我上輩子也沒造什么孽啊。”

  白高興不解,“什么叫你們,你不就一位驢爺,難道我們地位升級了?”

  葉子高搖搖頭,“前面來一位妙齡女子,說是咱掌柜的小姨媽。”

  “小姨媽?”白高興正要八卦,被富難拉了回來。

  正直的錦衣衛道:“先說說眼前的,怎么回事?”

  “他對辣過敏,借故來找麻煩的的。”余生說。

  “怪不得這孫子上來就找茬。”葉子高狠狠地踹了金剛一腳,“現在拿他怎么辦,給他治病?”

  余生回頭看富難,“只要人不弄死,錦衣衛就任我們為所欲為?”

“這些雞毛蒜皮是差役的活兒,只要不出人命,錦衣衛才不管。”富難說  他又認證糾正余生,“還有,是這人任你們為所欲為,不是錦衣衛。”

  葉子高道,“我一般喜歡對女人用這個詞。當然,女人對我說‘為所欲為’更好。”

  “滾。”三個人齊齊鄙視葉子高,四人里面只有他齷蹉的很。

  余生站起來,“那就把他綁起來,讓草兒給他看看,待人清醒后好好收拾他。”

  “怎么收拾?”葉子高問。

  余生“嘿嘿”一笑,讓所有人冷了三分,“他不是擅長打飛機么,那就讓他打個夠。”

  葉子高不解,“這算什么懲戒,飛機是誰?”

  “打飛機就是自瀆。”余生說,“讓他一天打上個七八次。”

  一天七八次?太缺德了。三人刷新了對余生的認知。

  “你夠狠。”葉子高說,“只是怎么打,誰來監督?”

  “太惡心了。”所有人厭惡的后退一步。

  他們相互看一眼后一致盯著余生,“誰的主意誰來。”

  余生見眾意難違,只能厚著臉皮改主意,“誰出的缺德主意?打什么飛機,直接拔胡子。”

  葉子高馬上站出來,“這個我拿手,讓我來。”

  眾人協商定后取了繩子將金剛綁在柴房里,然后讓狗子看著他,在他醒后先好好的嚇唬他。

  回到大堂,余生見清姨站在柜臺后面翻賬本,“大外甥,過來,過來。”

  白高興看了看清姨,又看了看余生,雖盡量忍住不笑,但嘴角上彎已經出賣了他。

  余生瞪了他一眼走過去,“大姐,給點面子好不,叫名字就好了。”

  “誰是你姐,沒大沒小。”她指著賬本上的圖,“這是誰畫的?”

  余生探頭一看,墨跡很新,再看圖畫,正是神祠那幅水墨畫里城主的身影。

  余生回頭責怪葉子高,“你不是去畫龍了么,怎么畫的是城主?”

  葉子高道:“城主比惡龍養眼許多,所以就……”

  余生又掃畫一眼,“為什么你畫的這么丑,你不是有畫筆點睛之大能么?”

  “畫龍點睛,畫龍點睛,說的是畫龍,畫人的手藝自然生疏些。”葉子高爭辯道,“再說丑么?還行吧。”

  余生看了一眼,若不是見過惡龍,他絕對會把畫上的人看作是惡龍,“行你個頭,也就眼睛好點。”

  他抬頭看了一眼清姨,這雙目光倒有些神似。

  “那當然,點睛是我的拿手活兒。”葉子高驕傲。

  清姨把賬本一合,“賬本哪能隨便涂抹,扣一天工錢。”

  “這是親姨。”白高興向富難嘀咕,“罰人手段出奇一致。”

  富難嘀咕道:“你家掌柜這是被奪權了?”

  余生也想到這一成。為找回掌柜威嚴,他咳嗽一聲剛要說話,聽葉子高殷勤道:“該罰,該罰,怪我亂涂亂畫。”

  得,手下先無節操的叛變一個。

  “不錯,知錯就改,獎一天工錢。”清姨道。

  “唉?”葉子高很意外,笑著嘴合不攏嘴。

  葉子高不屑看余生一眼,“懂個球,清姐給的獎賞是最大的獎賞。”

  “清姐?孫子,你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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