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大堂后,道士坐下來。中文 “來份兔肉。”道士指著小白狐叼的野兔,“就用這個燒。”
他得意的向小白狐一呲牙,“咱也來回狐口奪食。”頗有大仇得報之快感。
“哎,我也要。”正和富難聊天的怪哉舉手招呼。
草兒也不甘落后,余生道:“待你賬還清了再說。”
“一貫復一貫,一貫何其多。”草兒慘戚戚的趴在桌子上。
自從欠下客棧一貫后,她覺著永遠還不清了。
“沒事,待會兒我們分著吃。”怪哉說。
草兒這才高興直起身子來,“兔子很能吃,現在是時候讓它知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富難忍不住擺手,“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不許你這么說。”怪哉拉住草兒,“我們是好朋友。”
“好朋友?真巧,我和草兒也是好朋友。”富難語氣一轉。
“我不認識他。”草兒很不給面子,讓富難一時有些接不下去。
余生正在后廚收拾兔子,系統冰冷聲音忽然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隨機任務決戰傷心樓,任務獎勵五百功德值,隨機菜譜一份已發,請查收。
余生一怔,賞心樓就這樣放棄了揚州第一粥的招牌?
略微一想,余生覺著他若是賞心樓掌柜的話,也會選擇放棄。
現在全揚州的百姓,提起第一粥時,無不謔稱賞心樓當為揚州第一。
但心中如何想,大家心知肚明。
賞心樓若執意不摘這塊招牌,只會淪為全城食客的笑柄。
現在自己摘了這塊招牌,倒落了一個光明磊落,勇于承認不足的好名聲。
余生想著這些,隨手點開系統發放的菜譜,見這道菜名叫神仙雞。
“神仙雞?”余生聽這名字稀罕,好奇掃一眼后覺著這神仙雞非常適合草兒和怪哉。
把紅燒兔肉端出去,草兒和怪哉立刻大快朵頤,道士也吃的有滋有味,
至于捉兔子的小白狐,余生也悄悄為它盛了一些。
倒是旁邊看人吃的富難有些尷尬。
他有心借用飯機會,一窺青紗內容顏,但青紗帷帽略大,怪哉都是把菜夾到青紗里小口小口吃。
富難見狀,無精打采的退回對弈的老叟那兒去了。
“富難名字雖不好,但人不錯。”余生坐下說,“我以為……”
“他找不到話聊時窘迫的樣子挺可愛的。”怪哉又在搖晃身子了,這是她吃到好東西時的動作。
“不過,就像昨天那人說的,我長這么丑,又有誰真心喜歡呢?”怪哉見左右無旁人,大膽用手捏一塊兔子肉,“還不如好好享受這一世,不再去自尋煩惱。”
“掌柜,來壇酒。”道士在催促。
“我也要。”怪哉說。
葉子高他們回到客棧時,見到了門口的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只是道士看得緊,讓他們不能一窺車里的情景。
踏進客棧,葉子高告訴余生,賞心樓把“揚州第一粥”招牌摘掉了。
說這話時,葉子高目光還忌憚的盯著怪哉。
“哦。”余生不意外的答應一聲。
“哦?”葉子高說。
“意料之中,”余生故作高深,“憑我的手藝,他們只能甘拜下風。”
“對了,錦衣衛怎么樣了?”余生還記掛著狼妖的事兒。
白高興道:“城主昨晚出手了,近百條狼妖折損在了鄰水鎮的山林里。”
“城主還是出手了。”富難過來打聽消息,聽到后感嘆一聲,不知悲喜。
午飯后,石大爺領一群人在客棧門口扎龍,旁邊有盲眼說書人助興。
道士養足精神走出來,好奇道:“扎龍作甚?”
“舞龍,祈雨。”里正說。
“祈雨?找我啊。”道士說,“我不管占卜問卦還是求子祈雨都很靈的。”
里正和石大爺對視一眼,雖然這道士的車很是神奇,但還是信不過他。
“信不過我是不是?你們等著。”道士道,“待我在鎮子上轉一圈看看風水,回來給你們算一卦。”
不給人拒絕的機會,道士倒背雙手向街東頭去了。
里正道:“或許道長真有一手呢?”
“對,不如讓道長也試試,我們做兩手準備。”馬嬸兒說。
他們閑聊著繼續扎龍,同時等道士回來。
“嗬,富難真對得起他的名字,家里肯定窮的揭不開鍋了。”
葉子高指著富難房子說,“你看把那只老鼠餓的,瘦的只剩下骨頭了。”
余生一看也樂了,這只老鼠正從富難窗戶鉆出來,有氣無力的向東面跑去。
約莫半個時辰,道士倒背著雙手回來。
“誰是豬肉九?”道士朝人群喊。
“我是。”豬肉九站起來。
“你們家豬舍馬上要被拱塌了。”道士說。
豬肉九家相距客棧不遠,道士話音剛落,只聽“啪啦”一聲,豬肉九家里傳來墻塌的聲音。
“哎呦,翠花。”心疼的不是豬肉九,是余生。
翠花早被余生惦記上了,甚至上了富難盯梢余生記錄的本子。
在豬肉九呆愣的時候,他媳婦跑出門喊他,“快,快回來,豬圈塌了。”
豬肉九趕緊往家趕,余生在后面提醒他,“九哥,翠花若有意外,記著把頭給我留下。”
“真神了嘿。”留下的鄉親看著道士嘖嘖稱奇。
道士又道:“哪位是里正?”
里正站起身子,“我家豬圈也要塌啦?”他說著就要往回走。
“不是,不是。”道士說,“你昨晚藏房梁上的私房錢剛掉地上了。”
“有沒有?”鄉親向他求證。
“還真有。”里正尷尬坐下,心說昨天狌狌,今天道士,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大家對道士算卦的本事有些信了。
道士這時又問:“誰是富難?”
“里面下棋呢。”余生指著客棧,“他也藏錢了?”
這小子欠著客棧酒錢呢,他當錦衣衛那點工錢還不夠酒錢。
“那倒沒有,在他家米缸后面的鼠洞里有四五兩米,他實在餓壞了可以挖出來解燃眉之急。”
“他吃了,老鼠吃什么?”余生為剛才瘦弱的老鼠打抱不平。
道士掐指一算,“老鼠另謀生路了,那點兒是可憐他的。”
“這你都算得出來。”余生說,“那你算算我們客棧有什么近憂?”
“你這客棧,”道士掐指半晌后道:“實在有妖氣,道士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