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余生呻吟著一瘸一拐走過來,清姨微皺眉頭。
她上前幾步,歪著頭看著余生倒背在后面的手,“你這是怎么了,被夾到尾巴了?”
“你才有尾巴呢。”余生捂著屁股遮住花,“被那劉掌柜束手就擒之前給踢了一腳。”
“哎呦,我的屁股,痛死我了。”余生悄悄看著清姨,“怕要成兩半了。”
清姨笑了,“你以前只有一半?”
“呃”,余生強撐著說道:“談什么屁股,庸俗。”
清姨也不反駁,只是扶住他,“走了,給你上點藥。”
余生高興起來,來城主府兩次了,只去過八詠樓,后院、閨房還沒去過呢。
“這,有點難為情。”余生雖這般說,臉上卻沒有一點難為情的意思。
清姨拍他后腦勺,“別多想,我找人給你上藥。”
“那算了,揉一揉就好了。”余生趕忙說,身子的清白是一定要保住的。
他們向后面走,待躲過白高興他們目光后,余生把背后的花取出來,“送給你的。”
清姨疑惑的看余生一眼,余生解釋道:“一樹花開,看的很漂亮,忍不住摘了幾朵。”
清姨笑著接過,用手撥弄了一下花瓣,見花白而粗大,花香極濃,撲鼻而來。
“你知不道,這花名為‘貪歡’,因香得撣都撣不開,被青樓女子所喜愛,被文雅人所厭惡。”
清姨聞著花香對余生說,“因此這花多是送給青樓女子的。”
“啊?”余生還真不知道,隨后有些窘迫,采花不能去青樓,真是誤人子弟。
“給我,我把它丟了。”余生去搶這捧花。
小姨媽躲過了,“管他呢,花這般香有什么錯,那些只是俗人自持身份罷了。”
余生卻不同意,想他余大掌柜,頭次送人花怎能如此失敗。
他搶花,清姨舉高不讓他碰到,忽然道:“咦,你屁股不疼了?”
“哎呦”,停下來的余生捂住屁股,“誰說不疼的,我只是一激動給忘了。”
清姨狐疑的看著他,領著他向前走。
經過一方池塘,一枚銅錢忽然掉在地方,在青石板上滾動著將要落入池塘。
余生眼疾手快,幾乎不用思考,瞬間邁步出去把銅錢撿起來。
“屁股很痛哈,快要成兩半了?”清姨抱著胳膊冷笑的看著余生。
余生一怔,又要偽裝,見清姨不再信,訥訥道:“這,這不是撿到錢太激動,又給忘了。”
說到后面,他理直氣壯道:“再說屁股兩半也沒錯啊。”
“庸俗。”清姨上前搶走他手里的那枚銅錢,“走吧,帶你去后花園轉轉。”
余生跟上去,“一枚銅錢你也不肯留給我?”
清姨停下來,“你不說我倒忘了,把那張錢莊憑證給我。”
“我…”余生想打自己一巴掌,這不是丟了芝麻,哪壺不開提哪壺么。
城主府后花園很大,余生置身其間,宛若到了前世曾去過的蘇州園林。
但又有不同,城主府的后花園很大,不似蘇州園林那么逼仄。
穿過竹林后,他們見到一片湖,湖很大,湖水清澈,倒映著藍天、白云。
湖面上很干凈,只有垂柳在岸邊孤芳自賞。
在湖中間有一很小的島,島上有繁茂花樹,花樹中掩映著一座小亭子。
四個方向四條棧橋通向小島,余生他們踏上一條。
余生站在棧橋上望著湖面,“有這么好的地方,你居然不告訴我。”
“這地方是我…和城主練功的地方,告訴你作甚?”清姨走在后面,隨口問起了尋味齋的事兒。
“我辦事,你放心,劉掌柜被擒住了,尸首也找到了,上面還有控制水鬼的符咒呢。”余生看見一條浮出水面的魚。
“對了,那劉掌柜還用黑水城威脅我呢。”余生抬頭說。,“問我‘你知道黑水城嗎?’”
清姨聽后一笑,“咸魚呢,把它給我。”
余生把咸魚從腰上取下來,好奇問清姨這咸魚怎么回事,“這廝居然咬人。”
“以后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得用這咸魚辦件事兒。”清姨伸手去取。
“什么事兒?”余生縮回手戒備的問。
在回來的路上,余生已經想盡一切辦法讓咸魚開口了,但這咸魚丟失了夢想,愣是沒動靜。
但即便如此,這條咸魚也是妖孽。
余生翻來覆去確認不出咸魚性別后,決定不讓它靠近小姨媽。
“送給雷澤一位故人,它喜歡咸魚,或許會幫你擺平黑水城。”清姨伸手去搶咸魚。
“送人?”余生有些不舍,這咸魚也是件法寶了,關鍵時刻能迷惑敵人。
當時劉掌柜見余生舉著咸魚就疏忽大意了。
清姨搶過來,“放心,會還給你的。”
他們來到湖心島,見亭子里有酒,有茶,有蜜餞,甚至還有軟塌,軟塌前面有一張桌子。
余生撲在軟塌上,舒服的呻吟著伸展身子。
清姨倒一杯茶遞給他,“水鬼關系到巫院,你準備怎么對付他們?”
余生仰躺在軟塌上,“什么也不做,讓巫院自己出來處理解釋。”
清姨詫異的看余生一眼,“他們會自己出來處理和解釋?”
余生把一杯茶飲盡,又討要一杯,“三人成虎,況且是真虎。”
他在軟塌上打著滾,“只要把這事兒傳的滿街風雨,為維持信徒和聲譽,巫院只能推出一位替罪羊。”
余生已經在在心里為巫溪默哀了,這背黑鍋的人指定他了。
“還有,最讓城主她老人家棘手的不是巫院眾多的信徒嗎?”
見城主把杯子遞過來,余生只抬起一個頭,等待清姨喂給他,“我這法子會讓巫院信徒減少。”
“誰老人家?”清姨把杯子一丟,伸手揪住余生的耳朵。
那盛滿茶水的杯子穩穩落在桌子上,一絲水也沒灑出來。
“疼,疼。”余生坐起來,“我是,我是老人家,輕點兒,這不是豬耳朵。”
“若是豬耳朵,我早揪下來剁了下酒了。”清姨松開。
又被喂了兩杯茶,吃了一些蜜餞果腹,乏了的余生躺在軟塌上睡了。
清姨給他披了一件衣服,又找了一個花瓶,盛水后把那捧花插在花瓶里。
陽光落在亭子里,在花瓣上跳躍,讓清姨托腮發了一會兒呆,然后把花擺正在書桌。
她打開書桌上的書,花影落在書本上。
時間腳步輕輕又匆匆,不知不覺日頭到了南面,正入神時,清姨聽見棧橋上傳來腳步聲。
她走出去,見宮裝婦人王姨提著食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