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神仕追孟婆半個城,最后還是被她跑掉了。
一群巫祝沮喪的回來,剛進大殿,兩位神仕就聽司巫對他們說:“被勾魂的巫祝醒了。”
“什么?”倆人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司巫又說一句后,兩位神仕才明白過來。
唯有安紅豆破去道心,去往輪回,法術才會自行解開。
“方才那人帶長發鬼進了籠子?”神仕震怒,“一定與姓余的那小子脫不了干系。”
“他?何以見得。”司巫一怔之后問神仕。不怪他謹慎,現在正值城主會盟之際,不能因此壞了大事。
神仕把追那女子時,她曾停下來大罵余生的話說了。
“罵余生?”司巫沉思。
這什么套路?讓他一時搞不明白來的人究竟與余生什么關系。
神仕湊上前,“大人,會不會就是姓余的那小子干的,故意讓這女的迷惑咱們?”
司巫搖了搖頭,“不會,”年邁的神仕也說,“以余生的智商,做不出來。”
“那這事兒就這么算了?”神仕說。
來的姑娘身份一無所知,只有余生這一條線索,“神巫那兒怎么交代?”
巫院在揚州這些年一直不順,得不到民眾支持,信徒少的可憐,更是難以獲得話語權。
東荒神巫雖不責怪,眾人心里還是很忐忑,而且在別城的巫院面前也抬不起頭。
因此他們一直想改善,安紅豆的出現成為轉機,作為前途無量的悟道的鬼,他們相信東荒神巫絕對會喜歡。
隨著安紅豆成為半鬼半仙,司巫更是迫不及待的向神巫去信述說了這份禮物。
神巫來信說很喜歡,對揚州巫院居然說服城主在揚州舉辦城主會盟更是大加贊賞,整座巫院為此松一口氣。
然而現在禮物丟了,他們已經可以預料到神巫的震怒。
司巫嘆口氣,“該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現在重要的是,絕不能再把城主會盟辦砸了!”
“是”,神仕恭敬的說。
司巫又回過頭,看著年邁的神仕,“黑水城主不日將到,屆時有勞神仕去打探一番。”
司巫覺著余生現在成為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一定得搞明白他的身份。
年邁的神仕輕輕點了點頭。
昨晚余生回去時,天已經很晚了,因此睡到中午時才起床。
現在只有余生一人住在城主府,好處是起床時,洗漱有人伺候。
侍女詫異的端量余生,一夜不見,這人怎么長高許多?以至于褲腿短,袖子短,上衣也顯短。
這幅打扮出去,別人還以為城主府窮到連外甥也穿不起衣服了。不過一時沒合身衣服,也只能如此了。
漱口后,擦了擦嘴,余生問侍女,“照兒呢?”
侍女一愣,“照兒?”
“城主。”余生沒奈何的提醒她,“一點兒也不機靈,該換了。”
侍女向他做個鬼臉,“小姐去摘星樓見遠道而來的什么城主了。”
作為東道主,應當去找城主寒暄一番,就是王老大那嘴,讓余生很不放心。
顧不上享用城主府的早午飯,余生騎馬出門向摘星樓趕去。
在路經廣場時,他遇見一賣肉夾饃的攤子,驚訝的停下來。
余生下馬后上前好奇的打量,見攤主做的雖與他的肉夾饃相差很大,但肉鹵的很爛,很香。
“這什么肉?”余生問。
“野驢肉”,攤主說,“昨兒剛在城北打的,客官,嘗嘗?”
余生見攤主用的饃同客棧的差不多,心說這算驢肉火燒還是肉夾饃?
不管了,余生餓壞了,“來四個”,他說,野驢肉可遇不可求,得多吃點兒。
在攤主夾肉時,余生不忘問他,“你這夾肉的法子跟誰學的?”
“我師父,城主外甥。”攤主手上忙著。
余生古怪的看著攤主,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徒弟。
把做好的一個遞給余生,攤主笑呵呵說:“客官可以打聽,在城里的外甥饃中,我做的最正宗。”
“什么饃?”剛要把二合一的驢肉饃放嘴里,余生又被攤主給驚到了。
“外甥饃。”
“為什么?”余生說,這饃名字有歧義,好像吃的是余生似的,搞不好會折壽。
“外甥饃,不是為什么。”
攤主指了指木板上寫的三個字,“城主外甥的饃,簡稱外甥饃。”
“你指反了,還有這名字不好。”余生勸攤主改個名字,被旁邊圍著等候的客人給趕了出去。
余生還沒轉過身,聽身后有人大喝一聲:“掌柜的,給我來二十個外甥饃。”
“這么多?”莊子生說,“別撐壞了肚子。”
“別攔我,不啖其肉,我咽不下這口氣。”周九鳳向攤子里面擠去。
見前面的人手里抓著四個肉夾饃,周九鳳拍他肩膀,““買完了快閃,別擋道。”
“是”,那人嘶啞的答應一聲,低頭向外走,周九鳳剛要松手,警覺起來:這錦衣,出自城主府。
腦袋剛想到,周九鳳手已經把余生拉回來,“慢著,你把身子轉過”,周九鳳說。
在經過昨晚的米粒之珠后,余生長高許多,周九鳳看著他的背影一時沒認出來。
余生轉身,“哈,鳳姐呀,那啥,你先吃,我很忙,先走了。”
“別想走!”顧不上好奇余生為什么長高了,周九鳳抓著他肩膀惡狠狠的說:“是你在城主面前胡言亂語的?”
她周九鳳好歹也是一統領,現在居然淪落到看守城門,“我什么時候告訴你城主身份了!”
余生指著在拼命擺手的莊子生,“你告訴他們,他們就告訴我了。”
周九鳳驀地回頭,莊子生尷尬的笑著,“這個,也不是我說漏嘴的,你兄弟,九章,對,九章說漏的,對不對?”
余生忙不迭點頭,“對,對,回去好好收拾他,大嘴巴,不像鳳姐嘴這么嚴。”
現在能推就推,最后推到誰身上推不掉,算誰倒霉,憤怒的周九鳳可不是好惹的。
“少忽悠我,他們告訴你的,憑什么讓我去守城門,今兒不給我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我就……”
余生發現與周九鳳差不多高,于是一仰頭,霸氣道:“你就怎么樣?”
“我就…”周九鳳柳眉一豎,哭訴道:“魚兒,你不知道,守城門苦啊,對體弱姑娘來說更是種折磨…”
余生看了看周九鳳的身材,又看了看莊子生,鳳姐這天生少種體位的身子骨居然說體弱。
他問莊子生,“鳳姐今天出門吃藥了吧?”
鳳姐表情頓收,抓過余生手里的外甥饃,咬一口含糊道:“給你一貫錢,你找城主求求情,把我調回去。”
“這,不大好吧?”余生嘴上這么說,心里已經在想下次怎么把鳳姐調去守城門了。
這買賣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