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生為小小白鳴不平的時候,門口又有馬蹄聲。
“喲呵,今兒這么多客人?掌柜的這是要發呀。”葉子高站起來,向客棧外面走去。
人還沒走到,馬已到門前,莊子生翻身下了馬,掠過葉子高的身子來到大堂。
塞了一嘴餃子的周九鳳抬起頭,雙眸一亮,待把餃子吞下去后才道:“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莊子生掃了胡母遠一眼,“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葉子高以三個餃子的成交價,讓老乞丐幫忙把莊子生的馬牽走。
“莊公子,你這話說的,我們這兒不是妖窟,又沒殺人兇手,能把你們家鳳姐怎么著?”葉子高回來說。
正在包餃子,用眼神交流的四個人身子一個機靈。
“就是,就算有殺手,遇見你們家鳳姐,指不定誰殺誰呢。”富難也說。
余生笑,“你們這就不懂了吧?莊公子怕的不是妖窟和殺人兇手,而是胡母遠。”
“怕我?”胡母遠抬起頭,不解的望著余生,又望望莊子生。
“掌柜的你說的不對。”葉子高明白過來,他坐下道:“要按你那樣說,莊公子也應該怕我才對。”
葉子高指了指胡母遠,“我們倆一樣英俊。”
眾人齊翻白眼,唯有黑妞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你們那什么表情,我覺著小葉子比胡母英俊多了。”
“你看吧,還是有人欣賞我的。”葉子高得意。
“你別自欺欺人了,快把我的餃子給我。”不待余生出言貶低,老乞丐已經走進來討餃子了。
“出去,出去。”余生擺手,現在他看見老乞丐就頭疼,這老小子看來是要死乞白賴死守客棧了。
“我付出勞動了,餃子是我贏得的,我餃子呢。”老乞丐不后退。
付出勞動掙飯就不是老乞丐應該做的,若不是餃子,他才不干這違背職業操守的事。
“出去!”這次是客棧的人異口同聲,嚇的老乞丐急忙把腳縮回去。
葉子高這才從自己碗里撿出四個餃子,找了個碟子盛上走到門口,“吶,多出來的一個算我送你的。”
“好,好。”老乞丐直咽口水,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剛要去抓,一個手伸出來,取走他一個餃子。
“嘿,你…”老乞丐抬頭一看,來的又是里正,。
里正直接把餃子丟到自己嘴里,咀嚼幾口,豎起大拇指贊道:“真不錯。”
“乞丐的飯你都搶,你缺不缺德。”
老乞丐見里正還要動手,急忙把三個餃子全抓在手里,鄙視里正一眼后躲到墻角享用去了。
余生問踏進客棧的里正,“剛回去怎么又過來了?”
他們方才執意要給余生羊錢,后來騙人的漢子被抓住,見錢可以要回來后就散了。
“快別說了,家里鬧耗子,把一袋糧食糟蹋了,把你家貓借我使使。”里正從筷籠里取一雙筷子,夾余生的餃子嘗。
“黑貓和警長?它們現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逮不逮老鼠了。”余生說。
他已經許久不見黑貓警長倆兄弟在屋檐上曬老鼠干了。
“那你是小看那兩只貓了,它們現在是狡兔三窟,在神祠后面小樹上曬了一樹老鼠干。”里正說。
正坐在富難對面的兔仙聞言皺眉,只是礙著大庭廣眾,害羞的不敢開口,所以欲言又止了。
余生則恍然,怪不得最近在客棧見不到老鼠干,敢情這倆是怕余生扔,戰略轉移了。
他回頭問白高興,“見黑貓和警長沒?”
“它倆見今天午飯沒肉,到柴房休息去了。”白高興說。
余生讓白高興去抓貓,回頭見里正把餃子一個一個的往嘴里丟,吃的不亦樂乎。
見余生看他,里正一笑,“這餃子不錯,又鮮又香,小魚兒,你這菜哪兒來的?”
“韭菜,湖邊前些天種的,要吃的話直接去割就成了。”余生說。
“成。”里正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吃頓餃子。
很快,白高興把兩只貓提出來。
這兩只貓說來也怪,平日里桀驁不馴,一被提起來就奄奄一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趕赴刑場呢。
里正把兩只貓接過去,剛走到客棧門口,撞見一個道士。
那道士一見里正手里的貓,立刻蹦開去。
這也是位熟人,正是一直背著鼠箱,擺弄鼠戲,還有一輛老鼠驅動車的道士。
“里正,你…要吃貓?”他看著里正手里的貓,笑道:“挺好,人吃貓肉好處多呀。”
“吃什么貓肉,我抓貓逮老鼠。”里正說,“道長,你車呢?”
“車不好走,我自己來的。”道士隨口答應一聲.
他對里正道:“抓鼠用這只貓,那不是趕盡殺絕嗎?太狠了,再說你們家還住著富難的救命恩鼠呢。”
正在陪兔仙用飯的富難一頓,反駁道:“別胡說,什么救命恩鼠。”
那只老鼠留的那點糧食還不夠他塞牙縫呢。
“粒米之恩也是恩情。”道士對里正說,“還是讓我來吧,我保證讓鎮子不再出現一只老鼠。”
里正還是信他的,“那我聽你的”,當即把貓放下來。
剛一落地,兩只貓活躍起來,圍著道士“喵喵”叫,嚇的道士一蹦三丈高,背著鼠箱跳進客棧。
“余掌柜,管管你家的貓,許久不見,還是這么粗魯,野蠻。”道士躲到余生旁邊。
余生跺一跺腳,讓兩只貓離的遠遠的,“看你那鼠膽,它們還吃了你不成?”
“我擔心的是我的飯碗。”道士拍了拍后面的鼠箱,剛準備放下來,身后又傳來一聲貓叫。
道士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還有一只貓?”
余生看了一眼在道士屁股后面,一臉無辜的狗子,道:“沒什么,只是有狗在拿耗子。”
道士回頭看見了狗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這狗,不僅丑,還學壞了。”
“喵,喵”,狗子又叫兩聲,讓道士條件反射般的哆嗦.
“得,得,你是大爺,狗大爺。”道士拱手,雖然知道狗子是在惡作劇,但身子還是受不了。
余生回收讓狗子住口,問道:“你怎么來鎮子上了,城里混不下去了?”
“混不下去?笑話,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余盟主…”道士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
在余生鄙視得目光下,他拍了拍額頭,“被狗子嚇暈了,一時沒轉過來。”
他在揚州常拿余生做擋箭牌,現在說順嘴了,“我想念余掌柜手藝了,特意從揚州城趕來品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