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巫醫一怔。
余生一笑,上前抓住巫醫,憑空而起。
“他,他們呢,你同伴的命你不顧了!”巫醫終于慌了。
貓妖抖擻精神,仰頭對余生說:“掌柜的放心,莫忘了,我是一只貓。”
他走到前面,威風凜凜的左手叉腰,右手握劍,朝著群鼠怒吼一聲:“喵”
萬籟俱靜,喵傳山崗。
所有銀毛鼠安靜片刻后,剎那間,如潮水一般向貓妖涌來。
“媽呀”,貓妖頓時失去了身為貓的威風,轉身就逃到隊伍中。
倒是狗子,平時在黑貓和警長的淫威下管不到閑事,今天終于有了露臉的機會。
它向前一站,不等“汪汪”叫兩聲,潮水般的鼠潮停滯片刻才又向前涌過來。
在余生手中的巫醫有恃無恐,“你會飛又如何?想要留住同伴的命,就得乖乖…”
“不如何。”余生陡然升到高空,手一松,直接把巫醫從高空丟下來。
風在面前呼嘯而過,方才豆大的樹木,眨眼間變得高大,地面離自己也越來越近。
巫醫終于慌了,“交易,交易,交易繼續……”
她是一名巫醫,還會些不正宗的巫術,壓根不會飛,落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余生已經不搭理他了。
余生先她一步落地,憑空劃一個“風”字,讓沖到跟前的銀鼠頃刻間被吹走。
“啪嘰”,巫醫這才落地,摔成一灘亂泥。
“這,余掌柜…”
馬腹望著巫醫,又看了看鉆進墳墓躲過狂風重新聚集的鼠潮,這一夜豈不白忙活了。
“不著急。”余生取出鏡子,在馬腹震驚的目光中,又把巫醫復活了。
甚至巫醫全身腐爛的肉也恢復如初,把那些猙獰的白骨蓋住了。
莫說,這巫醫恢復人模樣后,年紀約在四十歲左右,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我…”巫醫睜開眼,迷糊的看著周圍,見到身下血跡后忙站起來。
但見到雙手后又愣住了,“這,這是我,我的手?”
抬頭見到余生后,她終于回憶起了什么,慌忙后退,“我,我沒死?”
“不,你死了,但被我救活了。”余生收起鏡子,蹲在她面前,“如何,交易繼續?”
巫醫終于記起了方才發生的一切,苦笑道:“我有別的選擇嗎?”
既可以飛,還可以復活人,這些銀鼠的威脅自然對他無用。
當然,更讓巫醫動心的其實是余生一手肉白骨的本事,這正是她一直所追求的。
“很好”,見她不再反抗,余生翻出封印卡丟過去,“以有妖氣之名,封!”
剎那間,白光閃過。
沖上來的銀鼠被白光閃過后,頃刻間化為灰燼。
等耀眼的光芒消失后,馬腹再看,巫醫消失在原地。
“人呢?”馬腹驚訝的問。
余生撿起卡隨手丟出,又是一道白光閃過,再次把銀鼠擊退,而巫醫穿著一身黝黑的斗篷,出現在余生身后。
與前時不同的是,她皮膚白嫩,不再像剛才那樣可怕。
“把這些老鼠趕走吧。”余生說。
“是”,巫醫應一聲,輕輕打一響指,一道黑影從她手中流出,飄向鼠群。
余生回頭看她,“這是什么?巫術?”
“影縛術,巫術一種,我從一本古籍中學到的。”
巫醫走到木屋廢墟處,取出一個小箱子。
箱子里面有三四本書,還有一本竹簡,巫醫把竹簡遞給余生。
余生借光看,見竹簡起手一個字是一鬼文字,后面是一連串的現在的文字,講的大約是一門將鬼魂束縛于影子中的法術。
“修習這門巫術必須與死人住在一起,為鬼魂為伴,我這副樣子就拜它所賜。”巫醫說。
當這門巫術大成時,她已經徹底不不容于巫醫隊伍,只能跟著南荒王的人來到中荒。
“原來如此。”余生點頭,他指著那把傘,“里面的鬼魂便是你用來修煉影縛術的?”
“正是。”巫醫說。
“帶上走吧,天色不早了。”余生說。
于是一行人開始返程,與來時不同的是多了骷髏和巫醫同行。
大悲山,豬神殿。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豬神就興沖沖的從床上爬起來。
他讓人叫來禿頭漢子,等腳步響起的時候,迫不及待的說:“把那賤奴帶到我床上去,讓她好好長……”
豬神不說話了,他的小眼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手下,他們頭上全纏著一圈繃帶。
禿頭漢子與眾不同,在鼻子上纏著一大塊,血跡還在往外滲。
這是他昨夜逃跑,一不小心撞樹上弄下的。
“怎么回事?那賤奴撓那你們了?”豬神說,他也被撓過。
禿頭漢子搖頭,“主子,那,那賤奴沒抓回來。”
“什么?”豬神小眼一瞇。
他昨夜早睡,今天早起,就是為了養精蓄銳找那賤奴出氣,居然沒抓回來!
他的手一推,旁邊的厚重的石桌子同紙糊一般飛出去,撞在一豬妖身上,直接把他撞死了。
“怎么回事?”豬神怒道。
“主子,不,不是我們無能,實在是那酒樓忒邪門了。”傻豬妖見無人說話,硬著頭皮說。
豬神面沉似水,“怎么個邪門?”
“就,就昨夜您離開后,余掌柜在屏風上寫的那個字居然可以鉆出一墨影來。”傻豬妖說。
他昨夜離開時,在燈光下,見到墨影從字中現,出劍了。
若不是他逃得快,早沒命了。
“什么?”豬神皺眉,狐疑的看著他們,“不是你們辦事不利,故意糊弄我的吧。”
“不是,主子,您知道我的,我絕不是那豬鼻子插大蔥,騙人的豬。”傻豬妖說。
他繼續道:“墨影的劍非常厲害,一劍削掉了我們幾個的耳朵。”
“只用了一劍?!”豬神掃了他們一圈,還站著的豬妖忙點頭。
禿頭漢子上前一步,“主子,會不會弒神者留了什么神通給余掌柜?”
豬神覺著真有可能。
這下子他有些頭疼了。
以前只是有南荒王的人,現在余生也惹不起的話,大悲山快變成別人的大悲山了。
他握著拳頭,狠狠地敲了一下石椅扶手,霍然起身,“走!”
禿頭漢子心一緊,莫不要對付酒樓了?
“裝上一箱子銅錢,咱們存到酒樓去。”豬神笑容滿面。
大悲山誠可貴,性命價更高,該從心的時候就得從心,萬一弒神者一把刀殺過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