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他是妖怪,但美色在前,王燕還是把持不住自己。
于是二人以天地為被,行了茍且之事。
不止一次。
“因為這事不能被外人看見,也不能在家里,所以我們多在山野之間。”王燕說。
葉子高掃視一圈被雨水覆蓋的山野,不由地浮現出他們的身影,忍不住道:“夠刺激的呀。”
不等余生教訓,葉子高蹦起來就往外走,“哎呦,不行了,我得方便下。”
“呵”,周九鳳笑,“腎虧了,連想都不能想?”
話音剛落,“不行,我也得去方便下,余掌柜,頭上施個法。”周九鳳說著,往樹林里鉆。
余生手一抬,雨開始避著周九鳳走。
“小心點兒,別撞見了葉子高。”余生不忘囑咐她一聲。
“放心吧”,周九鳳頭也不回的擺手,“我不會給他占我便宜的機會。”
“不是,我怕你占葉子高便宜。”余生說。
“你大爺”,周九鳳罵一句,身影消失了,留下余生幾個在旁邊笑。
“不過,說真的,余掌柜”,楚辭說:“以后下雨了,你可以去揚州城賣傘了。”
這傘可比油紙傘好用多了,雨絲怎么也淋不到身上。
“那不成”,富難說,“一看就知道你們不了解余掌柜。這生意若可以賺錢,余掌柜一定會讓它一年有一半時間在下雨,你們信不信?”
“信,我們信余掌柜是奸商。”楚辭他們說。
“去,別亂開玩笑”,余生擺手示意他們安靜,讓王燕繼續說她與假胡母遠的故事。
在山野間,他們偶爾也能碰見妖怪和同類。這些妖怪或同類,在見到假胡母遠時都喊他“表兄”,后來,假胡母遠也讓王燕這么喊。
王燕一直知道表兄是妖怪,但不知道他是什么妖怪,她追問時,對方也不說。
王燕沉迷于對方美色,后來也沒再追問,一直到,“我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王燕說。
父母在知道王燕懷有身孕后,不斷逼問孩子父親的身份,好在肚子被看出來前,把她嫁出去。
此時,王燕也動了心思。
她沉迷于對方美色太深了,深到了不介意對方是妖怪,只想與對方廝守在一起。
因此,王燕把表兄告訴了父母。
不巧,他母親正好知道方才周九鳳提到過的“梅庵鬧妖”一事,猜出了表兄身份是貍。
知道表兄身份的王燕一次入夜,趁父母睡了后,與表兄相約在門外,逼他留下來娶自己。
然而,這位表兄扮成胡母遠的樣子,本就是為了方便自己拈花惹草。
此時,他對王燕已經不耐煩了。
當夜,在聽到她以拆穿自己身份來要挾,逼自己娶她的時候,這位表兄怒了。
“他掐住我的脖子,不斷的從我身體里吸的什么,漸漸地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王燕說。
不過余生猜也猜的出來,無非是把她吸氣殺死后,丟進了池塘。
這會兒,周九鳳已經回來了,余生吩咐她:“所有錦衣衛,緝拿揚州地界上的所有貍妖;并告知周圍的妖怪,只要抓住這位表兄,客棧將為他免單一個月!”
待周九鳳點頭后,余生感嘆道:“自己兒子也殺,夠狠的。”
“若是我們錦衣衛把他抓住了呢,是不是也免單一個月?”周九鳳問。
不等余生點頭,楚辭他們也問,“我們東廠是不是也行?”
“都行,都行,尤其你們東廠。”余生說著豎起大拇指,“這名字起的太好了,一聽這名字,我就忍不住同情你們,這樣,你們若逮住了,比他們高點兒,一個半月。”
楚辭一聽,同卜居他們樂了,“我們東廠的名頭有這么好?”
“這下招錦衣衛的詞兒也有了”,周九鳳說:“東廠,東荒王之子也說好。”
周九鳳這下不依了,“憑什么,憑什么他們比我們多半個月?余掌柜,你要是這樣以名字取人的話,那我們明兒錦衣衛也改名”,她沉吟一下,“就叫西廠!”
“成,別說多半個月,你要是改名廠公,我再給你多半個月。”余生說 “廠公?為什么不是廠母,或者廠長?”周九鳳疑惑地問,“你是不是對我們女人有歧視!”
余生沒好氣的說:“我敢嘛,我小姨媽就是女的。”
他們開始下山,把王燕也帶了回去。
一路上,王里正告訴了王燕他父母已死的消息,王燕整個人僵住了,“你,你說什么?”
王里正嘆口氣,安慰她說:“你節哀順變。”
一家子都死了,王燕也死了,其實也沒什么哀可以節了。
王燕一臉的悲痛,卻哭不出來。
“誰,誰殺的,是不是表兄?”王燕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把他殺了!”
“別激動,不是他殺的。”余生取出封印卡,王婆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殺的,王老三的母親,當初你娘說出了她的秘密…”說到這兒,余生反應過來,“你娘屬于典型的死于話太多,不僅如此,還把你也害死了,話說,你娘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王燕不說話,只是望著王婆。
“王老蔫的婆娘外號長嘴婆,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兒。”王里正在旁邊說。
余生搖搖頭,把王婆收起來。
“行了,別看了,她已經死了,你想報仇…”說到這兒,余生停下來,“可以回家去。”
“回家?”王燕看著余生。
“嗯,雖然你家成了我的客棧,但你可以在客棧經營,我正好缺人手。”余生問她算賬如何。
王燕點頭,“還,還行。”
“那就成”,余生說,至于飯菜,從客棧端過去就可以了。
“這下你可以報仇了,王婆被罰在客棧時刻不停的打掃,到時候你可以出口氣。”余生說。
說話間,他們已經下了山,回到了村子。
不少百姓打著油紙傘,手里還拿著油紙傘在等著,深怕他們被雨淋了。
在見到余生他們安然無恙,除了鞋濕,別的地方都干后,不由地嘖嘖稱奇。
此時,雨如絲,打著池塘上碧油油的菱葉“嘖嘖”作響,池塘里還有清脆的蛙鳴。
池塘里有一些半大的孩子,用荷葉當傘,正坐在木盆里,劃著,采摘菱角。
“下著雨呢,還在池塘里忙?”余生打著油紙傘站在池塘邊。
他還是喜歡下雨時打傘,傘不會把雨水徹底隔絕,可以體會到絲絲涼意。
“這不是給公子您帶走點新鮮的菱角嘛。”王里正在旁邊說。
余生受寵若驚,忙謝過了。
“以后從客棧后廚揚州城快的很,有什么山貨都放到客棧,可以直接賣出去。”余生說。
王里正點頭。
“還有,菱角這些野味直接送到客棧去,我們客棧有多少要多少,絕對是最合理的價格。”
王里正高興起來,這下他們村子至少可以富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