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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能飲一杯無

  孟婆落到地上,左右看看。

  “余掌柜呢?”看不到預料中的人,孟婆好奇地問。

  “在客棧呢,我一個人出來的”,白高興防備著城衛,“你找余掌柜有事兒?”

  “有人在追殺我,我還想著他若在附近,正好幫我撐下腰。”孟婆說。

  她望一眼城衛,“用不用我救你?”

  救人是做好事,因此而殺人,那就不算為惡了。

  “你說呢。”白高興說。

  “那好”,她摩拳擦掌,指節“嘎拉拉”的響,“好久沒殺人了,正好舒展下筋骨。”

  她離開客棧后,只誘導人自殺,很久沒親自動過手了,一時間還有些技癢。

  “對了,他們怎么惹你了?”孟婆信口問一句。

  “沒惹我。”白高興說。

  孟婆一怔,“沒惹你?那你是惹他們了?”

  她掃羅剎鳥一樣,“咦,你不是捉妖天師嘛,怎么跟妖怪在一起了?”

  “此事說來話長,你還是別問了”,白高興一指面前這些城衛,“先把面前難關解決了再說。”

  “這算什么難關,有我鬼圣人在,你莫怕。”孟婆豪爽拍拍白高興的肩膀,踏前一步。

  “鬼圣人?”圍著的城衛一愣,齊齊后退一步。

  馬上的城衛首領也下意識的后退,“鬼圣人!”

  或許是白高興的錯覺,他見那些馬也安靜許多。

  “那什么,我兒子只是瞎了眼,不要緊,我們等你要事忙完后,再回來還個公道。”

  大戶不愧是大戶,懂得隨機應變,干笑著撂下一句話,調轉馬頭就走。

  城衛首領也反應過來,“既然苦主都不追究了,那我們也作罷。”

  他招呼手下,“快撤,撤。”

  半年前,沙河城一百多位百姓,在城南樹林了一起吊自殺,追隨鬼圣人去了。

  城衛們至今記著他們進入樹林時,一棵棵樹上吊著的人,還要他們伸長的舌頭。

  自那以后,沙河城南面的水林成了鬼林,白天都無人敢走進去。

  鬼圣人更讓他們談之色變,深怕與她多呆一會兒,多說幾句話,就自掛東南枝。

  轉眼間,城衛們撤個干干凈凈,羅剎鳥一仰頭,方才射箭的城衛縮回脖子,繞城墻逃了。

  白高興驚訝不已,走到孟婆身邊,“行呀,孟婆,在這兒,你的名頭居然比掌柜的還好使。”

  孟婆失望的把手放下,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殺人,他們居然全跑了。

  “掌柜的不讓你作惡,你在這兒做什么喪盡天良的事兒了,他們這么怕你?”白高興又問。

  “那你可冤枉我了”,孟婆說,“我只是給一些人指了一條變強的路而已。”

  具體什么路不便明說,孟婆知道白高興善良,萬一回去捅給余生就麻煩了。

  “現在可以說說怎么回事了吧?”孟婆看著羅剎鳥。

  “你莫不是帶著她私奔了?也不對呀,你小子明明對安放死心塌地。”孟婆說。

  白高興苦笑,把自己離開客棧,游歷北方,追蹤羅剎鳥,相斗,又如何救她的事兒說了。

  他們一面說著,一面上了城墻,城衛們早不在這兒了。

  在孟婆的幫助下,白高興他們飛下城墻,然后呆在樹林里,等阿太出來。

  在聽罷白高興的故事后,孟婆高興地說:“我說什么來著,我說什么來著!”

  白高興看著她,不知道自己說的故事里,有什么值得他如此高興的。

  孟婆說:“我說過,人唯有死了才可以變強,你看看,這就是個明證。”

  她指著羅剎鳥,“死之前,手無寸鐵只能備受凌辱;死了以后,變強了,也可以報仇了。”

  “死的好哇,死的好。”孟婆很高興。

  “你!”旁邊一直安靜的羅剎鳥大怒,一爪子向孟婆抓去。

  “小心!”白高興在身后喊。

  話音剛落,“砰”,羅剎鳥跌倒在地上,翻滾幾下。

  “你放心,她傷不到我。”孟婆整理一下衣服上的灰塵。

  “我是讓她小心。”白高興去扶羅剎鳥,卻見她暈了過去。

  “放心,沒什么大礙”,孟婆說,“只是讓她安靜的睡一會兒。”

  她看著白高興:“你怎么辦,當真不回客棧,跟著她一起去追殺她仇人?”

  白高興“嗯”一聲,他問孟婆,“你呢,為什么沒回鬼城?”

  孟婆擺手:“別提了,現在不止神荼、郁壘,還有別的人在追殺我呢,我打算去南面避一避。”

  她笑著說:“南面好歹也是余掌柜的地盤不是。”

  “別的人,還有誰在追殺你?”白高興不解。

  “一群鬼差罷了,不提他們。來,難得相聚,咱們喝一杯。”孟婆從身后一掏,取出一壇酒。

  她還有一紙包,里面包著燒雞,剛打開,香味撲鼻而來。

  白高興大戰前,只啃了幾口肉脯充饑,現在早餓了,忙搶過一個雞腿,一口咬下去。

  “唔,雖然不如掌柜做的,但也挺香。”白高興含糊不清地說。

  “那是,這可是沙河城當地名特有的沙雞。”孟婆也撕下一個雞腿啃起來。

  倆人席地而坐,孟婆問,白高興答,訴說著孟婆離開后客棧的變化。

  在聽到余生挫敗天道老頭后,孟婆雙眼流光溢彩,大叫一聲“好”!

  “對了,有件事你得知道”,白高興接過孟婆的酒壇子,飲一口剛要說,一股火直鉆嗓子。

  “好烈的酒。”白高興驚訝,拎起酒壇子看。

  “這是中原的燒刀子,雖然不如掌柜的酒來的美味,但夜里趕路時,提神,暖身,很好的酒。”孟婆接過酒壇,也飲一口。

  白高興點點頭,繼續說:“你知道掌柜的他爹是誰嘛?”

  孟婆用袖子擦了擦嘴,“我知道,老余,當初我被余生他娘封印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

  白高興搖頭,“那只是一個假身份,你再猜,你覺著東荒王會為一客棧掌柜生兒子?”

  孟婆這才上了心,“莫不是哪個城的城主?”

  “你也忒看不起東荒王了,往大了猜,大膽的猜。”白高興鼓勵她。

  “難道是北荒王!”孟婆雙眼瞪圓了。

  她一拍大腿,“嗨呀,我早該想到的,余掌柜出生時,北荒那么大動靜,指不定就是北荒王兒子出世引起的。”

  “咳咳”,白高興被孟婆大膽的想象力嗆住了,“你這猜的也忒大膽了。”

  “還不是你讓我大膽的猜。”孟婆白他一眼。

  “我告訴你吧,掌柜的父親是弒神者!”

  “什么!”孟婆一陣失神。

  孟婆一輩子的愿望是讓人類變強,不再被諸神欺壓、奴役,不再被妖怪凌辱。

  自然而然,當初為人類挺身而出,一人一劍,敢于弒神的弒神者就成了她的信仰。

  “在天道老頭出手時,弒神者也出現了。”孟婆剛回過神,白高興一句話又讓她驚訝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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