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覺著這套路怎么這么熟悉。
“不是,這不是你追精衛的時候,我給你出的主意嗎?”余生說。
“對呀,精衛不就是只鳥?”富難反問一句。
“嘿。”余生心說在這兒等著我呢,“可我要抓的是三足烏。”
富難一愣。
他遲疑半晌,說道:“要不,你還是試試我說的那個法子?”
“滾!”余生趕他走。
“我他娘的跟三足烏談戀愛去?他不燒死我,小姨媽也得劈了我,還不如老胡的辦法靠譜。”
“老胡什么辦法?”富難好奇的問。
“吃了它。”
富難憤怒,“余掌柜,這你就是侮辱我了,我這法子再怎么著也比他的靠譜。”
“靠譜個屁!”
余生擺了擺手,讓富難一邊兒忙去。
正在他絞盡腦汁的時候,客棧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一個書生。
他身上背著一個竹籠,籠子里有兩只鵝。
他氣喘吁吁地停在客棧門口,回頭向石橋方向的看,心有余悸。
“客官,里面請。”葉子高起身招呼。
“好,好。”
書生驚魂甫定,擦了擦額頭的汗,跟著葉子高走進來。
葉子高請他坐下,為他倒一杯水壓驚,好奇的問:“后面有什么呢,把你嚇成這樣?”
書生一杯茶下去,說道:“我,我告訴你,你可別被嚇壞了。”
葉子高說:“你放心,我絕對嚇不壞,除非太嚇人。”
書生擺了擺手,又向后面看了一眼,“算了,不能讓我一個人被嚇到,要嚇咱們一起嚇。”
“你這還是真是損人不利己。”葉子高說。
不過余生倒是感興趣。
他提一壺酒走過來,“你有故事,我有酒,你快說說。”
或許系統獎勵他一個抓太陽的神技呢,譬如種太陽?
一顆送給北極,一顆送給南極,當然,現在是送給北荒和南荒,熱死他們。
余生為書生倒一杯酒。
書生飲一口酒,斟酌一下,說道:“事情得從我出城的路上說起。”
余生問他,“你哪個城的?”
“妖城,就那個喜歡把人掛在墻上的城主的城。”書生說,“當然,我們城主現在喜歡把自己掛城墻上。”
“這是為什么?”葉子高疑惑。
“嗨,還不是現在東荒盟主在城里建了客棧,誰都可以去告狀,讓那廝不敢為所欲為了。他不能掛別人,就只能掛自己了。”書生說。
“又不是蜘蛛,上不去網,掛什么人吶。”
余生一點兒也不自豪,他催促書生,“快說說你被嚇死的事。”
“哦,我剛出城,走了不到一天,走的高高興興,平平安安的。”書生說到這兒,對余生他們說:“托余盟主的福,現在路上已經很少有妖怪打劫、吃人了,雖然有幾個收保護費的,但也不敢明目張膽。”
“那是。”葉子高瞥余生一眼,“收保護費的妖怪越收越窮。”
現在,在余生妖、人共居的理念下,任何妖怪為惡都會被城衛,或者客棧現在的妖衛懲處。
尤其是搶錢、打劫的,余生心血來潮的時候,會親自上門把對方洗劫一空。
以余生雁過拔毛的性子,那就別想有錢剩下。
“別打岔,繼續說。”余生把話題拉回來。
“哦,后來,我在路上碰見一個人,穿的十分闊氣,就是坐在路邊,蹙著眉頭,好像不太舒服…”
書生好心,問這人怎么了。
路人說,腳痛,走不動。
書生說了一句:“是呀,這路是不太好走,不過妖城聽說要向揚州城修路,等以后就好走了。”
這時候,那路人提了個要求,“你們猜,他怎么說?”書生看著余生他們。
“他要吃了你?”余生問。
“不對。”
“我知道了,他要睡你!”葉子高說。
余生和書生意氣看他,“你腦子也太骯臟了吧?”書生說。
“別理他,他現在腦子里盡是睡人。”余生說。
書生離葉子高遠一點兒,繼續說:“那路人說,不如我去你鵝籠里休息吧。”
“你,你說什么?”
不等書生明白過來,那人哧溜往籠子里一鉆,同兩只鵝坐在了一起,然后示意書生背上趕路。
這時候,書生明白,這不是碰見有法術的人,就是碰見妖怪了。
不過,書生不怕。
“這畢竟是余盟主的地盤,誰也不敢造次。”
于是,他背著妖怪一路向南。
說來也怪,多了一個人,鵝籠居然一點兒也不重。
書生走了半天,等中午用飯的時候,那路人從鵝籠里跳出來,說要招待報答書生。
“他嘴一張,那嘴足有…”路人看了一眼四周,最后選中了那條大長桌,“足有長桌這么大。”
“嚯。”葉子高驚嘆。
桌上已經擺好了各種美味佳肴,天上飛的,地上走的全都有,而且還冒著熱氣兒。
“那些器皿還全是銅制的,雕鏤著花鳥魚蟲。”書生說。
那人說這桌飯是他妻子做的,還請允許他出來同他們一起吃飯。
說罷,路人嘴巴一張,吐出一個女人來。
他們一起用飯,那路人很快不勝酒力,吐出一張床,一道屏風立起來,起屏風后面睡覺去了。
妻子這時對書生說:“我雖然是他妻子,但我不喜歡他,我還帶了一個人,咱們一起用飯。”
說罷,這女子也吐出一個人來,吐出一英俊的男子 葉子高目瞪口呆,他看著余生,“這不會是呱呱成精了吧?”
“不會,呱呱早成精了。”余生說。
“沒完呢。”書生說,“等那女子也去睡后,英俊的男子又吐出來一個女子,這男的去睡了,那女子又吐出來一個男的,女的去睡了,男的又吐出來一個女的,女的去……”
眼看著這書生說起了車轱轆話,葉子高拍他一下,“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
書生繼續說:“總之,就是出來一個,睡一個,再出來一個,再睡一個……”
“哦,我知道了。”余生恍然。
“你知道什么了?”葉子高和書生看著他。
“這些妖怪酒量真的差。”余生說。
“去。”葉子高擺手,回頭對書生說:“這些人可真夠綠的。”
書生點頭,“中間有個妖怪,一下子吐出兩個男的來,自那以后,又成了兩個女的吐倆男的,倆男的吐倆女的,也有倆男吐倆男的,總之前前后后,差不多出來三十多個人,最后只余下一個女的…”
“慢著!”葉子高打斷他。
“既然兩個兩個了,最后不是剩下倆女的嗎?”他問。
“不是,最后那倆男的,喜歡一個女的。”書生說。
“我勒個去,這可真夠亂的。”葉子高雖這般說,卻聽的津津有味。
“不過,這女的…”書生吞吞吐吐起來。
“那女的怎么了?”葉子高催促他。
“那女的不喜歡這倆男的,瞧上了我。”書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