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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音圣

  老乞丐雙眼不開,當瞎子指路。

  “它在我這兒放了個屁,我喊了一聲駕,讓它來我遠點兒。”他一指街東,往那邊去了。

  “這會兒…”老乞丐一睜眼,“哎,你的馬車呢?”

  “你大爺。”黃鼠狼向街東頭跑,“我這馬車,不喊吁,它不停的。”

  “驢蠢的,這客棧就有一個。馬這么蠢的,我還是頭次見。”老乞丐搖頭晃腦的感慨。

  “對了。”他朝黃鼠狼的背影喊,“把他牽回來后,讓他再來我這兒放一個。”

  他收回目光,見胡母遠古怪的看著他。

  老乞丐解釋道:“這馬屁是個好東西,聞著雖然丑,但讓人熏熏然,我正好可以接著夢你們掌柜的給我做的那一桌子好菜,我還沒吃呢。”

  說罷,老乞丐繼續躺下去,回味那一桌子菜去了。

  胡母遠自問自答,“難怪人們要拍馬屁。”

  余生和葉子高依舊呆在樹下,看著樹上的人。

  不同于尸首,這身體上雖然詭異,但臉上皮肉看著紅潤,不帶一絲一毫的腐爛跡象。

  “這也太像真人了。”葉子高說。

  “稀罕,人死了就不是真人了?”余生說。

  “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像活人了。”葉子高說。

  他正觀察著,忽然,樹上的人睜開雙眼,直直的盯著葉子高。

  “我去!”葉子高嚇的往后退,太瘆人了。

  “我本來就是活的,什么叫像!”樹上的人不高興的說。

  余生也驚訝,“那,那什么,兄弟,你這模樣了,確定還活著?”

  他比劃一下,畢竟臉朝著后背的人,他還真不確定還活著。

  “這有什么不確定的?”樹上的人脖子扭動著左右一看,同臉在前面差不多,“這是在哪兒?”

  余生還沒回答,這人驚道:“嘿,我怎么在樹上了,我不是在水里嗎?”

  他看著余生,“發大水,把我沖到這兒來的?”

  余生和葉子高對視一眼,葉子高問他,“你,你是魚妖?”

  “什么魚妖,我是人,名副其實的正經人。”那人掙扎著。

  余生看著他,不說話,這樣子要還是正經人,那葉子高就是老實人了。

  “那你為什么在水里?”葉子高又問。

  “在水里趕路方便。”

  樹上的人終于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兒,“不是,我屁股怎么在前面了?”

  “我手怎么到后面了?”

  “我腳怎么朝后了?”

  樹上的人不斷發現自己的奇妙之處,他嚇的伸手去摸襠下,“不是,我那活兒呢,我怎么成太監了?”

  “咳咳。”葉子高提醒他,“你摸摸后面?”

  樹上的人依言而行之,“還好,還好,它還在,不是,他怎么到后面了?那以后多不方便。”

  這智商!

  余生無奈地說:“你的頭朝后面了。”

  樹上的人一愣,“是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恍然,“還真他娘的是,這是怎么一回事?”

  余生看了看小飯桶,識相的沒說話。

  不過這人也怪,這都能活著,看來不是尋常人。

  “哎,兄弟。”余生問他,“你呆在水里淹不死?”

  “笑話,我乃仙人,豈會被水淹死。”說著,這人嘴里“噔噔噔”的唱起來。

  說來也怪,這人唱的這曲調,激越,上進,令人亢奮。

  余生還好。

  葉子高把持不住自己,身子跟著跳起來。

  “我,我怎么回事這是?”葉子高大驚失色。

  “不用怕。”樹上的仙人擺手,“這是我的仙術!”

  “仙術?”停下來的葉子高疑惑。

  “對,伴著曲子變化,身邊的人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變化。”樹上的仙人說著,站直了身子。

  他左右看看,問余生,“哎,你說,我屁股著地,還是后面著地?”

  “屁股著地比較好。”余生說。

  “也對,不能把那玩意摔壞了。”仙人說罷,口中再次“噔噔噔”的響起來。

  “別呀。”葉子高說。

  “對不住,我這是在鼓舞士氣,您多擔待。”樹上仙人說罷,又唱起來。

  他一面唱著,一面蹲身,口中“噔”的一聲,朝地面跳下來。

  “噔噔噔!”

  “啪!”

  寂靜無聲。

  葉子高跟著“噔”的一跳,又重重落在地上。

  “太他娘邪門了。”他氣喘吁吁的對余生說。

  “是他娘的邪門。”余生說,活了兩輩子,他第一次見到自帶背景音樂的人。

  那仙人頭朝下跳下來,這時候正呈一個大字,趴在地上。

  余生他們走過去,怎么看怎么別扭。

  “哎,哎,還活著吧?”余生問他。

  “還行。”仙人悶聲說,“這位公子,你的建議不錯,屁股著地果然好,就是我的臉…”

  他艱難的翻過身,一臉泥土,甚至還有豬、鴨們留下的糞便。

  “呸。”仙人吐出自己嘴里的泥土,又唱起來。

  這次是一首很柔軟的曲子,宛若初冬的暖陽,灑落在人們身上,渾身暖和,身子跟著舒暢。

  “這是什么曲子?”余生問。

  太優美了,優美的讓他陶醉。

  “我的療傷曲子。”仙人精神抖擻的站起來,頭依然是反的。

  “有用?”余生驚訝,“傷都好了?”

  “當然不會,這就是個心理作用。”仙人又哼了一句,“可以讓人忘記傷痛。”

  “呃。”余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仙術也太雞肋了。

  仙人似乎看到了余生心中所想,“你別小看我這本事,我告訴你,厲害的時候敵得過千軍萬馬。”

  他臉對著余生,手叉腰,右手想要指點江山,奈何在背后不允許。

  “當年,我祖上,身為一代音圣,在神圣之戰最關鍵的時候,盤腿在山巔,引吭高歌,曲子激昂、熱血,讓弒神者熱血沸騰,打雞血一般殺了上百個神。最后一戰,若不是我祖先被那些陰險的神下了瀉藥,不得不停止高歌去解手,弒神者與刑天勇士、諸神那一戰,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仙人說。

  震驚,神圣一戰中,弒神者敗北,竟然與一泡屎有關。

  “音圣?”余生疑惑,“為什么不是樂圣?”

  “對呀,為什么不是樂圣?”仙人疑惑,“可能是我們家陰盛陽衰的緣故。”

  這是個好理由。

  “這樣說來,你們音圣與弒神者一家是世家了?”余生說。

  “對。”仙人說,“一筆寫不出兩個弒神者,我們當年親如一家人。”

  說著,仙人靠近余生一步,剛要說話,被余生攔住了。

  “你還是轉過身跟我說話吧。”余生說,一屁股對著他,總覺著有點兒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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