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都給你了啊。”
安妮一副“妻管嚴”的模樣,“你可是咱們家的女王,掌管咱們家的一切呢。”
“又胡說。”
丁蓉聽到“女王”兩個字,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得意。
她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攥緊了那張銀行卡。
網上不是說了嘛,男人給女人錢,不一定多么愛這個女人;但男人不給女人錢,肯定是不愛她。
其琛剛賺了五百萬,轉眼就把錢都交到了她手上,顯見他對自己的愛啊。
不過,丁蓉沒有把心底的高興與得意展露出來,她可不想讓心愛的男人誤會她“愛錢”。
“也好,你大手大腳慣了,咱們以后還要養孩子,買學區房……這錢就暫時放在我這兒保管吧。”丁蓉說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安妮湊到丁蓉耳邊,開始乖乖的匯報自己已經花了多少錢。
租房子、請月嫂保姆,還有買鉆戒,繳住院費等等,短短半天的功夫,安妮就花出去了六萬多塊錢,只把丁蓉心疼的直抽抽。
“就知道你亂花錢,咱就在縣城待幾天,出了院就可以回家了,干嘛租房子?還租這么好的房子?”
家具、水電齊的精裝修房,一個月的房租就要兩千多塊錢哪。
“你住院總不能一直吃醫院食堂或是飯店吧,有個房子,也好讓月嫂給你做月子餐。”
安妮弱弱的解釋:“還有小湯圓,他也不能老在醫院待著,晚上的時候,他也能回租住屋好好睡個覺。吃喝也有人照顧。”
“那還可以住賓館啊。”丁蓉恨鐵不成鋼,“縣城最好的賓館,一天還不到兩百塊錢,我頂多住一個星期的院,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多塊錢,比租房子省一半的錢呢。”
“不是還有月嫂和保姆嘛,而且月嫂還要做飯,在賓館里不方便啊。”安妮好脾氣的說道。
“你不說這個,我還要問你呢,咱們又不住在縣城,干嘛在縣里找月嫂和保姆?”
安妮越氣弱、越伏低做小,丁蓉的氣勢就越盛,聲音也不由自主的高了幾分:“等咱們回了家,人家月嫂和保姆會不會跟著咱們回去?如果不跟咱們回去,還不是要另外再找?”
來回一折騰,就要花雙倍的價錢。
“另外再找就再找!你住院這幾天,可不能沒人照顧。”
安妮這次說得很堅定,一臉“照顧你才是最重要”的表情。
丁蓉看了,臉上還帶著不滿,心里卻高興得無以復加。
“哎呀,就是啊,小丁,你看看你丈夫多心疼你啊。”
“就是就是,他這樣花錢,還不是為了你?!”
丁蓉最后幾句的聲音太大了,病房里的產婦和家屬們都聽到了。
他們禁不住幫安妮說起了好話,心里則嘀咕:嘖嘖,這個丁蓉還真是好命啊,找了個這么體貼、溫柔的老公。
在他們看來,剛才的丁蓉有些不知好歹,甚至是蠻不講理。
可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妻子,“賀其琛”卻絲毫沒有氣惱,反而無比好脾氣的賠笑臉。
病房里其它兩個產婦,看看自家“坐月子”的丈夫,忍不住暗自搖頭。
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以前還覺得自己丈夫不錯,結果跟人家丁蓉的男人一比,簡直就是渣。
自己這邊還沒像丁蓉那邊不知好歹呢,自家丈夫就先埋怨上了。
什么怪她亂發脾氣,怪她嬌氣,怪她不知道體恤婆婆……
呵,呵呵!
對于丈夫的不耐煩,其它兩位產婦只有滿屏的呵呵!
丁蓉聽了眾人的話,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她趕忙看向安妮,滿眼的愧疚,“其琛,我、我——”
安妮笑了,溫柔的對丁蓉說道,“我知道,你剛生完孩子,情緒不穩定,所以才會控制不住的想跟我發火。我都明白。”
“其琛,你真好!”
丁蓉覺得這輩子從未這般幸福過,眼前的一切,美好得太不真實了。
“爸爸,你回來啦?”
一旁躺椅上的賀元章被室內的吵鬧驚醒了,他坐起來,小手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后,驚喜的喊道,“爸爸,小妹妹呢?別的阿姨都有寶寶,咱們家的寶寶呢?”
“是啊,其琛,咱們的孩子呢?”
丁蓉聽兒子一喊,這才想起自己早產的孩子,不禁追問道:“她怎么樣了?”
安妮趕忙道,“她很好,各項指標都正常,就是體重太輕,為了保險起見,先去新生兒病房觀察幾天。我已經給她辦好了手續,也給病房的醫生護士留了電話,有情況,他們會給我打電話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丁蓉舒了口氣,說起來,都是她不好,自己不小心險些害了孩子的命。
如果女兒因此而有個什么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對了,其琛,你的腿,你的腿怎么樣了?”
丁蓉又想起丈夫的傷,追問道,“有沒有去醫院?”
“咱們現在不就是在醫院嘛,”
安妮看丁蓉太過擔心,便開了個小玩笑。
成功收獲丁蓉的白眼一枚,她才訕笑道,“待會兒月嫂就會過來,等她來了,我再去骨科那邊看看。”
安妮精通逍遙派的醫術,對自己正骨的技術十分有信心。
她也十分清楚自己腿傷的情況。
去不去看大夫都沒什么關系,不過,為了讓丁蓉安心,也為了不讓人起疑心,她還是會去做檢查。
“我這兒已經沒事了,再說還有護士呢,你先去看病要緊。”
丁蓉不放心,迭聲催著安妮去看病。
“不急,這半天都沒事,也不差一時半會兒。”
安妮輕聲說道,“再說,除了你,咱們還有小湯圓呢,你們這兒可不能離了人。”
人家護士給丁蓉換藥、接尿是本職,但卻沒有義務幫忙看孩子啊。
病房里人來人往的,賀元章再懂事,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
真若是碰到壞人,只一個成年人,輕輕松松就能把賀元章抱走!
月嫂雖然是他花錢雇來的外人,可也是正規家政公司的員工,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斷不會為了點小錢就心懷歹意。
且壞人也不知道月嫂是他雇來的啊,他們只要看著病床前有大人陪著,便不會隨意動手。
“還是你想得周到,其琛,一切都聽你的。”丁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怎么把兒子給忘了?!
“好了,你剛生完孩子,精疲力盡的,哪里顧得上這些?”安妮繼續好脾氣的勸慰著。
半個小時后,月嫂提著保溫盒趕了來。
安妮給月嫂和丁蓉作了介紹,又叮囑了月嫂幾句,便推著輪椅去了骨科。
拍了片子,重新換了夾板,打上石膏,足足折騰了半天,安妮才又推著輪椅回到產科病房。
晚上,安妮不顧醫護人員的勸阻,沒有回骨科病房,而是留在丁蓉身邊守著。
月嫂帶著小湯圓回了租住的房子。
當然,安妮出于謹慎,還是悄悄給月嫂貼了一道追蹤符,給小湯圓畫了平安符和追蹤符。
一夜無話,第二天,月嫂又帶著小湯圓來給丁蓉和安妮送飯。
經過一天一夜,丁蓉的麻藥也過去了,按理說,她開始感到疼痛。
但不知為何,不管是護士給她壓肚子排惡露,還是安妮給她按摩雙腿,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丁蓉把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查房的大夫和一旁的安妮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