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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農家極品大嫂(九)

  安妮這一通話說得義正言辭,委屈、不甘的情緒也非常到位,把圍觀的群眾都給感染了。

  張家人也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張老頭兒甚至都接連答應了她的好幾個要求。

  然而,事實上,安妮的“理”有點兒歪,根本經不起仔細推敲。

  這年頭不比后世,根本不講究什么生活質量,人能活著最重要。

  所以,夫妻分離多年,妻子一個人在老家拉扯兒女、孝順長輩的事非常多。

  安妮以這個作為自己偷懶、偷嘴的理由,真心有點兒說不過去。

  至少,張家人睡了一夜,也都開始回過味兒來。

  張大海的津貼高怎么了?

  他的錢沒給媳婦、都給了親娘,又怎么了?

  這個年代講究奉獻,家里的一個孩子有了出息,他就有責任貼補家里、照料父母兄弟。

  自己妻兒吃點苦、受點委屈,這都正常。

  還有很多城里人,夫妻兩個都是工人,丈夫不但會拿自己的工資貼補老家的親人,就是妻子的工資也會被占用。

  外人知道了,根本不會說男人是什么鳳凰男,反而會夸他有良心、不忘本。

  別人家都是這么過來的,怎么到了“安大妮”這兒,就不行了呢?!

  就算是那些隨軍的家屬,她們就能完掌握丈夫的工資嗎?

  當然不可能。

  男人的錢還要拿出一半、甚至是一多半寄回老家,剩下的一小部分才能留給自己的小家用。

  社會大環境如此,人們早已習慣了這種行事方式。

  所以,第二天天不亮,想明白的牛老太就開始在院子里指桑罵槐。

  安妮權當沒聽到。

  她也沒指望自己一次鬧騰就能改變原主的生活狀態,她只要讓外人覺得,原主不是無理取鬧、無故撒潑就好。

  歪理也是理。

  農村人更講究實在的東西,或許安妮的那番說辭沒有什么思想境界,但卻能讓大多數的人,尤其是女人理解。

  是啊,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人家安大妮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她之所以嫁給張大海,要么是圖人,要么是圖錢。

  結果現在兩條都占不上,人家當然不樂意啊。

  別說安大妮了,換成任何一個普通女人都不樂意。

  畢竟大家都是肉身凡胎,思想境界沒那么高,也沒有太多的奉獻精神。

  大家或許不會在公開表示支持安妮,但只要不再人人喊打她“活該”,她的目的就達成了。

至于張家人,呵呵  安妮握了握拳頭,感覺上面充滿了力量。

  沒有任何技巧,就是純粹的力量感。

  早在接受完劇情的那一刻,安妮就從獎品背包里找出了一顆大力丸。

  話說她獎品背包里這玩意兒最多。

  安妮趁著孩子沒注意,偷偷將大力丸兌換了出來。

  藥丸入口即化,效果更是立刻凸顯。

  牛老太的叫罵聲很大,張小滿和張銀鎖都被吵醒了,有些不安的看著安妮。

  安妮故意裝作沒看到他們眼底的擔心,笑著說:“餓了吧,媽媽去給你們找點兒吃的。”

  說著,安妮便起了床,披上衣服,穿上自己做的布鞋,輕輕的走出了房門。

  牛老太還在罵。

  李來娣早已經起來了,正低眉順目的在廚房里忙活。

  她的兩個閨女也幫著燒火、洗菜。

  安妮來到壓水井邊,這里擺放著一個小巧的石磨。

  平日里磨個小米面、玉米面啥的,很是方便。

  說石磨“小巧”,那也是針對村頭的大石磨而言。

  再小巧的石磨也是純石頭的,足足一百多斤哪。

  且因為個頭的緣故,一個大男人都不好搬,每次挪動,都要兩三個人。

  安妮看了眼罵得嘴角泛白沫的牛老太,狀似隨意的走到石磨邊,幾乎沒費什么力氣,輕飄飄就把一百多斤的石磨端了起來。

  “這該死的東西,擺在這兒真礙事兒!”安妮嘴里罵著石磨,眼睛卻飄向牛老太。

  牛老太罵得起勁,忽然看到老大家的竟輕松搬起了石磨,整個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她張著嘴,瞪著眼睛,見鬼似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安妮雙手端著石磨,看她輕松隨意的模樣,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石磨,而是一個沒啥重量的草甸子。

  牛老太被嚇得后退兩步,老、老大媳婦怎么忽然變得這么有力氣了?

  忽然想到老大媳婦出嫁前是個能干的人,一個姑娘家能抵得上個壯勞力,牛老太不禁猜測:難道老大媳婦天生力氣大?!

  安妮輕飄飄的將石磨換了個位置,一百多斤重的石頭疙瘩落在黃泥地上,發出悶悶的響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牛老太覺得腳下的地面都有些搖晃。

  她的心也跟著怦怦亂跳,那什么,老大家的應該不會跟自己這個做婆婆的動手吧。

  她、她潑辣歸潑辣,可也不是個愣頭青,應、應該分得清輕重,對吧。

  牛老太自己都不確定了。

  安妮直直的看著牛老太,痞痞的一笑,“娘,您剛才說啥?”

  罵人就罵人,何必指桑罵槐。

  牛老太被安妮這么一看,頭皮都是一緊,她訕訕的說:“沒、沒說什么。”

  說罷,也不敢再在院子里了,牛老太像只兔子一樣躥回了自己屋。

  “不行,這日子沒法過了,老頭子,趕緊給大海寫信,讓他回來,休了這個混賬娘們。”

  牛老太鞋都沒脫,一頭扎進了床上。

  好半晌,她才緩過勁兒來,一疊聲的跟張老頭兒說。

  張老頭兒一夜沒有睡好,想到自己居然被兒媳婦給算計了,頓時像是吞了只蒼蠅。

  這會兒又聽老婆子絮叨老大媳婦的種種異常,張老頭兒想了良久,才點了下頭,“嗯,安家的閨女確實太能鬧騰了,再任由她折騰下去,咱們這個家非散架了不成。”

  現在的“安大妮”,罵、罵不贏她,打、又打不過她,偏偏她還上躥下跳的折騰,挑戰公婆的權威,絕對不能忍啊。

  行,咱張家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嘛。

  大不了讓兒子回來跟她離婚。

  大海最孝順,也不太喜歡安大妮這個老婆,張老頭兒覺得,在妻子和父母之間,大海應該會選擇他們。

  深夜,幾百公里外的省城軍區,某師部直屬的獨立營三連駐地,連長所在的宿舍里,一個男人正睡著。

  許是白天太累了,他睡得很沉,還打著呼嚕。

  忽的,鼾聲戛然而止,男子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眼眸燦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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