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年輕、漂亮又得丈夫喜歡的小狐貍精,中年美婦臉上閃過一抹戾氣。
這讓她本就有些陰郁的臉,看起來更加難看。
至少落在她丈夫眼中,就是十足的面目可憎。
“看看、看看,又是這個樣子?你到底有什么不滿?難道做冷太太還委屈了你?”
中年男子嫌棄的罵著,心里更是忍不住嘀咕:你要是不想好好做冷太太,有的是人爭著搶著做。
“要不是看在你也為冷家生了一個兒子的份兒上,要不是——”冷家是跟袁氏聯姻的關鍵時刻不能鬧出丑聞,中年男子早就想休了這個整天苦相的黃臉婆。
“兒子?你還有臉提兒子?”
本來中年美婦還低著頭,任由丈夫叱罵。
但聽他提到“兒子”,且話語間帶著明顯的嫌棄,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掃地出門。
一股股的怒氣禁不住往頭頂沖,弄得她竟一時忘了對丈夫的畏懼,脫口喊了句:“你別以為你辦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袁家那樣的真正望族忽然跟冷家聯姻,其中內情,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我?”
“你、你——”男子有些震驚的看著妻子,他沒想到,素來蠢笨、虛榮的老婆,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機。
連他暗地里進行的事,她也摸到了痕跡。她、她都知道多少?
且聽她的意思,她、她還想要挾他?!
男子臉上不顯,心里卻生出了幾分殺意。
中年美婦說出這句話后,也有些后悔,尤其是感受到丈夫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場,更讓她心驚不已。
但,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后悔也收不回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擺出一副撕破臉的架勢,“怎么?道破你的秘密,你惱羞成怒了?接下來,是不是還想殺人滅口?”
“我告訴你,不可能!”
“哼,我敢對你說出這樣的話,就表明我早就有準備。你能滅我一個人的口,難道還能滅掉悠悠眾口?就算你跟袁家攀上了關系,也做不到只手遮天。別說你了,就是袁家,它也沒有這么大的能耐!”
她這番半真半假的話,果然唬住了男子。
不是男子輕易被哄騙,而是這件事太大,他不敢有半點馬虎,倘或因為一個小小的細節而毀了整件事,那他、他以及整個冷家,可能都要有大麻煩!
“你、你看看你,不就是說你兩句嗎,怎么還急了?”
男子趕忙收斂了那抹冷意,強笑著說道,“還、還說什么殺人滅口,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哼,姓冷的,我告訴你,你別給我打哈哈,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就是覺得我兒子沒了,又老了,不如外頭的小狐貍精新鮮,就想將我掃地出門?”
“做夢!就算我沒了兒子,我照樣也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是真正的冷太太,除非我自己想,否則沒人能趕我走!”
“你要是敢這么做,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我是個光腳的,難道害怕你一群穿鞋的不成?”
中年美婦卻沒有被男人輕易哄住,她的想法也簡單,既然已經撕破臉,那就別再粉飾什么太平。
索性把話都說清楚,把屬于自己的那份利益弄到手,至于其他的,可以先不用考慮。
反正他們夫妻早已形同陌路,就算自己這邊再卑躬屈膝,也挽回不了丈夫的心。
中年美婦就認準一點,“你能攀上袁家,說到底還是踩著我兒子的尸體!你也別拿糊弄外人的那套說辭來應付我。什么在療養院,什么失蹤,哼,你就是把兒子給賣了!”
中年美婦說到這里,滿臉的激憤。
她倒不是為了“失蹤”的兒子擔憂、難過,而是憤怒于:兒子是她生的,冷家拿著兒子換回巨大的利益,卻不讓她沾手!
欺人太甚!
她才是兒子的親媽,如果要分割利益,她應該占大頭!
男子當然聽出美婦的意思,他和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自然也清楚這個女人是個什么德行。
貪婪、膚淺又愚蠢,只要給點好處,就能夠拿捏得住。
當初他選她做老婆,也正是看中了這些。
只是,男子沒想到,二三十年的富裕生活,竟養大了妻子的胃口,還讓她多了幾分小聰明。
看她這幅嘴臉,他要想徹底堵住她的嘴,就要舍出好大的一份。
他舍不得啊!
“哎呀,老婆,你都在說什么啊,越說越離譜。”
男子心里盤算著,臉上卻堆出了愈發和煦的笑容,拼命的說著好話,試圖安撫住她,“老婆、老婆,剛才都怪我,主要是今天的宴會太重要了,容不得半點馬虎,我這才格外重視。”
“我不是故意針對你,你可是我的老婆,是名正言順的冷太太,我在外面就是隨便玩玩兒,從來沒當真。”
“老婆,我求你了,你先消消氣。有什么話,等今天的宴會結束,咱們再好好談。你放心,我定會讓你滿意!”
說到最后,男子還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睛。
美婦讀懂了他的意思,這才略略松了口氣。
其實她也不想真的跟丈夫鬧翻,且今天的宴會也確實重要,她還想趁機多結識幾個先天古武者呢。
她老了,可她娘家還有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過去她能靠著一張臉嫁給富商,那她的侄女們應該也能憑借姿色勾搭幾個真正的強者。
現在的古武者,可比那些所謂的富豪更有潛力,更值得投資啊!
“哼!”美婦同意和解,卻還是故作氣惱的輕哼一聲。
只是已經沒了剛才那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見此情況,男子這才暫時放下心來,不管怎樣,先把今天的事辦好,其他的,他會慢慢查、仔細斟酌!
十幾米開外,一個背光的角落里,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別看距離有點兒遠,但靠著超強的耳力,他們還是將這對夫妻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安妮:……
當著冷冽的面兒,聽到他的父母這般討論他,仿佛他不是他們的骨肉,而是一件可以隨意出賣、討價還價的商品。
這感覺,略尷尬啊。
冷冽的臉卻愈發冷了,眼底更是沒有半點溫度。
很好,真是太好了,雖然早就知道父母不在乎自己,可親耳聽到這些,還是讓他徹底死了心。
“……里面人還挺多啊,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既然父母涼薄、絕情,那就別怪他不孝忤逆了。冷冽勾了勾唇,冷漠又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