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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0章 我是叉燒本燒(十九)

  安亭之有多么的優秀、多么的驕傲,安母比任何人都清楚。

  曾經驕傲如斯的兒子,一旦走出家門,就要面對無數人異樣的眼神,那些目光,有善意、有惡意,卻都會刺傷安亭之。

  一想到那個畫面,安母就心如刀割。

  她不能,也不想讓兒子遭遇這些!

  正巧那時的安亭之,剛剛清醒過來,非常清楚自己遭遇了怎樣的劫難,整個人都處在極大的消沉之中。

  渾身都散發著陰郁的氣息,他開始排斥所有人,包括安母這個親媽。

  看到兒子像個刺猬一樣,包裹起柔嫩的腹部,露出渾身的尖刺,拒絕外界的一切,安母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也正是看到兒子的消沉、抗拒,安母才信了安父的那番話。

  不過,她也沒有徹底否定長子的繼承人身份,而是讓次子開始接觸家族產業。

  但,這步棋很明顯是步臭棋,長子聽聞次子去集團上班之后,沒有說什么,但愈發消沉了。

  安母意識到不好,想要改正卻有些來不及。

  長子更加封閉!

  也、也開始有些陰陽怪氣,甚至是性格扭曲。

  安母懊悔不已,不敢再刺激長子,而是將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顧長子身上。

  結果,當她帶著長子在國外休養的時候,她的家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呼”

  安母深吸一口氣,壓下前世那些不好的回憶。

  曾經犯過的錯,這一世,她絕不會再犯。

  “亭之是個驕傲的人,但也是個堅強的人。”

  安母對于安父的語重心長并不買單,而是固執的說道,“他不是一個遭受挫折就輕易言敗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盡快走出陰霾,然后慢慢恢復往日的模樣!”

  “可、可——”時間不等人啊,萬一亭之一輩子走不出來,那安氏怎么辦?

  安父急了,又有些無奈。

  因為他看得出來,妻子不是一時賭氣,而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發現這一點,安父只想嘆息。

  唉,不就是小兒子忤逆了她一次嘛,話說這些年,那混小子干的混賬事還少了?

  怎么以前妻子都能原諒,卻唯獨不肯放過他這一遭?

  難道是為了楚可馨?

  安父意識到這一點,眸光不禁變得幽深。

  他知道妻子不喜歡楚可馨,長子出了車禍后,妻子更是恨毒了她。

  可安父還想著,妻子只是在氣頭上,等事情過去了,妻子也消了氣,他再好好跟妻子說說,興許就都過去了。

  一切回歸原本的模樣,他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豈不是很好?

  安父低估了妻子對楚可馨的厭惡,難道她、她發現了什么?

  等等——

  安父忽然想到,當年妻子可是見過“她”的,“她”閨蜜不也說了嘛,有個貴氣的女人拿著支票去了“她”家。

  安父聽聞這個“真相”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貴氣的女人肯定是他妻子。

  他也為了這個想法而惱怒不已,隨后更是賭氣一般把楚可馨帶回了家。

  那時,他只顧暗恨、責怪妻子了,卻忽略了一件事:如果那個貴氣的女人真是妻子,那她是見過“她”的。

  既然是情敵,妻子就肯定對“她”的相貌格外關注。

  哪怕時隔二十多年,再度看到一張熟悉的面龐,妻子必然有印象。

  ……難怪妻子這么討厭可馨啊,不光是身為婆婆的挑剔,更多的,是遷怒!

  沒錯,就是遷怒!

  妻子一定是發現可馨長得像“她”,把對“她”的怨恨轉移到了可馨身上。

  這、這……對可馨真是太不公平了。

  偏偏他還不能幫著作解釋,甚至都不敢點破,只能任由妻子挑剔、厭惡可馨。

  可現在,妻子因為遷怒可馨,還怪上了他們的親兒子。

  這就有些讓安父無法忍受了。

  “老婆,我知道你為了亭之的事,心力交瘁,人也變得格外敏感。”

  安父對安母的厭惡愈發強烈,可他還不敢輕易撕破臉皮。

  因為安母不只是他的妻子,更是集團的大股東。

  現在的安氏企業,不是當初的安氏,而是又融合了安母娘家的產業。

  當年兩家合并的時候,安家為了表示誠意,把安氏19的股份轉給了安母。

  而安父這個繼承人,也才只有29的份額。

  融合了安母娘家的產業后,股份重新劃分,安父占36,而安母則有40。

  沒錯,安母手中的股份,比安父還要多。

  只是她這些年身體不好,慢慢隱退,這才讓人有種安母只是個普通全職太太的錯覺。

  可一旦惹火了安母,她定會借著手里的股份興風作浪。

  因為安父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這個妻子,可不是什么悠閑闊太,而曾經是商場悍將!

  這也是安父哪怕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也不敢跟妻子決裂的主要原因。他甚至都不敢跑來質問,只能暗搓搓的在心里咬牙。

  深深吸了一口氣,安父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跟安母商量,“但咱們必須面對現實。亭之確實堅強,可他也是個人啊。”

  “只要是人,都有軟弱的時候。亭之優秀又堅強,可走出陰霾,不是簡單的一句話,而是需要漫長的過程!”

  “逆之也是咱們的兒子,在亭之休養的這段時間,咱們完全可以先培養一下逆之!”

  “等亭之恢復過來,逆之也有了出息,兄弟倆一起努力,好好經營安氏,豈不是更好?”

  安母卻不吃安父這一套,冷冷的說道,“你是說,把安逆之當成備胎?”

  “呵呵,破車才需要備胎,我的亭之不需要!”

  安父:……

  話,還能這么說?

  好吧,他確實有把安逆之當成“備選”的意思,可、可也不必說得這么透啊。

  太難聽了!

  “還有,就安逆之那眼里只有愛情的腦殘,他也配給我的亭之當備胎?”

  “他既然是個真愛至上的純粹高潔的人,那就別沾染金錢這等阿堵物,沒得臟了人家!”

  安母罵起安逆之來,簡直毫無心理負擔。

  但刻薄的模樣,根本不像安逆之的親媽,反倒像個惡毒的后母。

  “老婆,你、你這是——”怎么了?

  逆之不就是犯了點小錯嗎,你就算因著楚可馨而遷怒,也、也不能這么絕情啊。

  不管這么說,安逆之都是安母十月懷胎的親骨肉,她、她竟嫌棄他到了這種地步?

  在安父看來,如果安母這是單純的記恨兒子不孝,還不是太過分。

  可安父有了一個神奇的腦補,自動把事情跟楚可馨聯系到了一起,就看安母的模樣非常不順眼。

  只是,還不等他撂出狠話,安母率先沉下臉,“安維揚,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安逆之這個逆子,那你就跟他一起過吧,我只要亭之和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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