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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不了繼續做山賊

  如果阿拉坦汗最終沒有出現在大同,或是阿拉坦汗出現在大同,而馬芳卻沒有出現在大同。太行山寨的兄弟便立刻悄悄撤離,如此也能夠沒有傷亡。”

  張成和高武等人聞聽,神色俱是一松,在心中已經有了八分相信羅信。這羅信并不是讓他們去送死,這種安排已經為太行山寨做了充分的準備。既然對羅信有了八分相信,張成和高武也認真了起來。張成望著桌子上的地圖道:

  “這個偵查的范圍可是太大了,如果真是按照羅公子所分析的那樣,阿拉坦汗想要突襲大同,馬芳想要突襲阿拉坦汗,如此這兩方面勢必都會極力隱藏行蹤,我們未必探查得出來他們的行蹤。”

  羅信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阿拉坦汗和馬芳都到了,但是卻因為自己這一方沒有精確地捕捉到阿拉坦汗和馬芳的位置,錯過了時機,那才是百忙一場,所以羅信努力地回憶著后世歷史記載的大同戰役,隨后他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透露出自信,伸出一根手指在桌子上的地圖上劃動著說道:

  “主要放在從大同到兔兒嶺至飲龍河這條線上,這條線上應該是阿拉坦汗出現的地方。”

  然后又指著另一個地方到:“從大同至萬全右衛這條線是斥候主要偵查的路徑,這里應該是馬芳出現的路線。”

  張成精神就是一振,羅信既然能夠將阿拉坦汗和馬芳的行軍路線都標注出來,難道他真的和馬芳有過聯系?

  但是……

  如果真的有聯系,又何必去偵查馬芳的行軍路線?羅信就應該知道馬芳的行軍路線啊!羅信看到張成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淡淡地一笑道:

  “張兄,無論是阿拉坦汗的行軍路線,還是馬芳的行軍路線都是我推測出來的,我雖然和徐先生商議過此事。但是一旦大軍開動,馬芳根本就不會再向我透露一絲行動計劃,如果他肯向我透露,那也就不是馬芳了。”

  張成聞聽。臉上現出釋然之色,輕輕點頭。羅信畢竟不是馬芳的手下,涉及到兵家大事,一軍統帥有時候連手下將領都不會告知,更何況羅信?

  特別是這次行動是突襲。保密便成為了第一要務,所以就更不可能讓羅信知道。想到這里,張成的心突然一動,臉上現出了一絲苦笑道:

  “我們這是去和馬芳搶功!”

  羅信認真地望著張成道:“搶,我們才有機會。不搶,便無機會,功勞便會全部歸馬芳。我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想要擊敗阿拉坦汗。”

  “可是……如何搶?”

  高武眉毛一揚,他是真的心動了,馬芳能夠威震邊關。官至重鎮總兵,他們怎么就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也許就是走向重鎮總兵的開始。此時大屋內的五個人已經全然被羅信說動,只是還不知道如何把握住這次機會,便將一雙雙目光都望向了羅信。羅信的心中一喜,不過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之色,緩聲說道:

  “兵無常勢,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如今要做的就是偷偷潛伏在呂梁山,然后派出斥候探明阿拉坦汗和馬芳的行蹤。然后事有可為便果斷出兵,事不可為,便放棄這次機會。張兄也是帶兵之人,應該知道機會只在一瞬間。我不可預測的。所以我們究竟是否能夠將這功勞搶下一塊,要看那個時候的局勢變化。”

  “羅公子到時候可是會和我們一起突襲阿拉坦汗?”張成凝聲問道。

  “不僅僅是我!”羅信笑道:“如今我大哥羅青駐守在陽林縣,我會和我大哥帶帶兵前往,與各位兄長并肩作戰。”

  張成聞聽心中大定,當即就是一拍桌子道:“干了!”

  “干了!”高武等人也拍案而起。

  羅信眉毛一挑,眉宇之間也露出了喜意道:“如此我們便仔細商量一番。”

  太行山下。

  一匹駿馬之上騎著兩個人。一個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女子催馬正向著陽林縣的方向疾馳。

  此二人正是羅信和陸如黛。

  羅信自從逃入太行山距今已經過去了三日,想必此時家中已經焦急無比,還有老師陸庭芳也應在擔心自己和黛兒,所以羅信告辭了張成等人之后,便一路疾馳向著陽林縣疾馳而去。

  太行山上。

  張成和高武等五個人正順著林間山路向著山寨的方向行去,他們五個正是剛剛將羅信送走,此時走在山路上,五個人神色都有些凝重,也沒有一個人說話。雖然最終他們下定了決心,準備跟著羅信干上一場,但是一想到要面對二十幾萬的蒙古韃子,便感覺有座大山壓在身上,同時還不知道馬芳究竟是否會出兵,這就更讓他們的心中生出了一絲惶恐。

  “大哥,你說那馬芳會在沒有接到兵部調令的時候擅自出兵大同嗎?”

  張成點頭道:“如果馬芳能夠確定阿拉坦汗會重兵攻擊大同,他還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出兵,這個馬瘋子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為什么羅公子千叮嚀萬囑咐我們的斥候不要被馬芳發現,如果是不被阿拉坦汗發現,我還能夠理解,但是既然是要和馬芳合作,而且以我們和馬芳的兵力對比,此場戰意一定是以馬芳為主,我們只是配合。按理說完全應該是我們主動去面見馬芳,聽從馬芳的調令,羅公子為什么還要防著馬芳?”

  張成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還是相信羅公子。”

  頓了一下又道:“羅公子之前說過,要和馬芳搶功,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

  “可是……羅公子如今已經是小三元,走文官的路子,前途光明,沒有必要和馬芳搶功吧?也沒有必要如此拼命吧?”

  張成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卻是苦笑道:“文官的事情我們不懂,不過我還是相信羅公子。”

  “我也相信!”高武道:“不僅是小三元,武藝高強,而且義薄云天,這樣的人自然值得你我兄弟相信,我只是搞不明白羅公子為什么要這樣做?”

  聽到高武贊羅信義薄云天,張成的眼前便閃過了羅信槍尖停在自己咽喉的那一刻,不由輕聲一嘆道:

  “我們就看看羅公子如何謀劃這場戰事,如果這次我們真的把握住機會,以后我們就死心塌地地跟著羅公子。如此才學和如此智謀,而且還如此年輕,只要我們跟緊了羅公子,那就是我們的福分。”

  “那如果羅公子若是敗了呢?”

  “大不了我們繼續做我們的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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