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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陸炳道:“不過大同倒是出了一個新鮮事。”
“哦?”嘉靖帝感興趣道:“什么新鮮事?羅信應該在那里參加鄉試吧?”
陸炳便笑道:“皇上圣明!這件事情正與羅信有關。”
“哦?”嘉靖帝笑道:“這小子一向膽大,不知道又鬧出什么事情?”
“倒不是什么壞事,羅信在出考場的第二天,便在大同最大的酒樓召開了一次文會,在文會上,大家將自己的文章都張貼在墻上,彼此點評,鬧的動靜倒是不小。”
“哦?”嘉靖帝揚了一下眉毛,臉上現出感興趣之色道:“其它的州府考生沒有舉辦這樣的聚會?”
“倒是有類似的,不過規模都很小,都是一些小圈子舉辦的文會,和羅信舉辦的文會規模完全無法相比。陛下,如今羅信的聲名可是不小,他們晉陽府九個考生被稱之為晉陽九杰,很受北方考生的擁戴。所以才能夠舉辦如此規模的文會。
這些事情都是劉守有負責的,他收集了很多各州府考生的文章,卑職這次帶來的只是第一批,都是北方考生的文章,南方距離京城較遠,還沒有送來。”
嘉靖帝的目光落在了陸炳手中的那疊厚厚的紙上道:“先將晉陽九杰的文章拿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么本事稱九杰。”
“是!”
陸炳走上前,將那疊厚厚的紙放在了書案上,然后從里面將晉陽九杰的文章挑選了出來,放到了嘉靖帝的面前。嘉靖帝落目一看,放在最上面的就是羅信的文章,但是他卻沒有立刻去看,而是將羅信的文章放在了一旁,開始看其它的文章,隨著他一份一份地看,他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喜色。當將八份文章看完之后,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道:
“這八個人的文章寫的不錯,雖然距離‘杰’還有距離,但是卻也是難得的好文章。如果羅信的文章也是這個水平。朕倒是有些失望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羅信的文章拿了起來,垂下目光看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擴大,最后忍不住喝了一聲彩。
“好!這才不愧‘杰’這個字。朕倒是期待和這小子見面了,就快要放榜了吧?”
“是。陛下,還有兩天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大同。
羅信他們參加完那次聚會之后,便都悶在了家里挨日子。這等待的滋味是真不好受,除了羅信之外,那八個人的心里都如同燃燒著一團火,連味覺似乎都喪失了,吃什么都沒有味道,睡覺那就更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睡著了,便都是做夢。有時候夢到自己高中了,睡夢中便笑醒了,有時候夢到自己落榜了,睡夢中又哭醒了。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都變得灰敗。整天數著指頭過日子,一天一天的熬著。
整個晉陽府都浮動著這種焦慮的氣氛,再也沒有什么文會,而且路上的書生都少了,每個人都憋在家里,客棧里。或者寺廟道觀,暫時租賃的房間里等待著。實際上憋在家里也十分難受,這些人心中也想要出去走走,但是出去碰到同年。難免互相要問考的如何?
這個問題怎么問?怎么答?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羅信也幾乎都憋在家里,只是出去了一次,去狀元書局和宋泰謀劃了一次,便返回了駐地。他的臉上很平靜,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中榜,他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但是看到周玉等人焦躁的模樣。羅信也頭痛,這樣下去,說不好還沒有等到放榜,就會有幾個人病倒了。這絕對不是杞人憂天,這些日子在大同就有不少的考生病倒了。
必須轉移他們的念頭啊!
羅信便讓人準備了一些硬紙片,然后做了三副撲克,將眾人召集一起,然后教給他們斗地主的規則,正好九個人分成了三隊,便開始玩起了斗地主,這一玩便玩得天昏地暗,暫時忘記了放榜。
京城。
嚴府。
嚴嵩的臉上現出了焦急之色,他的手中拿著一張紙,這張紙上寫的正是羅信科考的文章。放下紙張,焦慮地在書房內走來走去,一旁的嚴世番臉上也現出了焦慮之色。
“父親,羅信的文章已經被陛下看過了,這怎么辦?”
“一切都來不及了,如今只有一天的時間,就算是想要通知在大同的趙文華也來不及了。看來羅信早就料到他們會針對他,他已經有了準備。”
嚴世番的眼中現出了一絲狠色道:“看來只有犧牲趙文華了。”
嚴嵩頓住了腳步,輕輕點頭道:“你立刻派人去找趙文華,讓他將此時背下來。告訴他,老夫一定不會忘記他,過個三兩年,他依舊會回到朝堂為官。”
“是,我這就派人去!”
徐府書房。
在徐階對面坐著御史鄒應龍,鄒應龍眼巴巴地望著徐階,徐階卻微垂著眼簾,臉上一副云山霧罩,根本就看出來他此時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徐階此時心中非常矛盾,而且壓力非常大。他的壓力來自于心學,心學門人的信件如同雪片一般地從四面八方送到了他的手中,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徐階把握住這次機會,而且隱隱透露出,如果徐階這次放棄機會,心學便會放棄他,重新挑選心學領頭人。
這個壓力對徐階來說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除了壓力之外,還有著誘惑,一旦扳倒了嚴嵩,他就會成為內閣首府,這個誘惑對徐階來說還真是沒有多少抵抗力,他奮斗了一輩子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這個目標嗎?
但是……
羅信……
通過這件事情,他對羅信有了深深的忌憚,這手棋下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完全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才能夠做到如此。如果這次能夠將嚴嵩這條狼打死,會不會讓羅信這頭老虎又沖進了朝堂?
徐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實際上他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決斷,只是心中不甘心給了羅信機會。他拒絕不了內閣首府的誘惑,也承受不了來自心學的壓力,他只有在羅信下的這盤棋上充當一個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