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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今羅信是什么聲望?
大儒!
名副其實的大儒!
這個大儒就在大明朝,就在他嘉靖帝的時代落榜了……
明白過來的百官如同被打了雞血,一張張彈劾嚴嵩的折子如同雪片一樣地擺在了嘉靖帝的御書案上。而此時陸炳就站在嘉靖帝的面前,低著頭站著。
雖然他低著頭,但是卻能夠感覺到從嘉靖帝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御書房內很靜,靜得陸炳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嘉靖帝那冷清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
“羅信找到了嗎?”
“沒有!”陸炳的額頭上就滲出了冷汗。
“不用找了!”嘉靖帝冷冷地說道。
“啊?”
陸炳驚訝地抬頭望著嘉靖,心中暗道,難道陛下還是要保嚴嵩,徹底放棄了羅信?嘉靖帝冷冷地望著陸炳,冷然說道:
“你在想什么?”
“陛下……陛下……”
“你可是在想,朕是不是放棄了羅信?朕是不是依舊寵信嚴嵩?朕是不是會剝奪了羅信的侯爺身份,貶為庶民?”
“陛下……陛下……”陸炳的身體已經大汗淋漓。
“朕怎么敢?”嘉靖帝突然大怒了起來,抬起手“嘩啦”一聲將御書案上的奏章都掃到了地上。
“人家可是大儒啊!大儒怎么可以落榜,呵呵……朕怎么可以不聞不問?呵呵呵……”
陸炳低著頭一聲不敢出,汗出如漿。黃錦挪動了過來,開始收拾地上的奏章。
“動手吧!”嘉靖帝突然說道。
“動手?”陸炳神色一愣,不明白嘉靖帝在說什么。
“抓捕嚴嵩父子,查抄他們的府邸!”嘉靖帝望著陸炳吃驚的面孔冷然說道:
“怎么?你們錦衣衛不是已經將嚴嵩父子查得清清楚楚嗎?凡是嚴嵩的黨羽一概抓,一概抄家。”
陸炳精神一振:“臣遵旨!”
“記住!查抄嚴嵩父子與羅信之事沒有絲毫關系。”
看到陸炳發愣的模樣,嘉靖帝嘆息了一聲道:“朕不能夠讓大明的百姓知道在朕的治下會發生科場舞弊。所以查抄嚴嵩父子與羅信沒有半點兒關系。你們錦衣衛掌握的證據足以讓嚴嵩父子死上幾回。”
“那……羅信……”陸炳壯著膽子問道。
“羅信?呵呵……”嘉靖帝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嚴嵩倒是給朕出了一個好主意,朕不能夠承認科場舞弊,所以羅信的文章就是犯禁了。但是朕念他是一代大儒,準予補錄,就讓他成為榜上最后一名舉人吧。我想他也應該不再隱居了。”
“那些退出鹿鳴宴的人……”
“就當沒有發生過。”
“是,陛下!”
“黃錦!”
“陛下!”
“宣徐階!”
陸炳離開了玉熙宮。抬目朝著徐階的府邸望了一眼。
“徐階就要成為內閣首府了!不過,朝堂即將闖進來一頭幼虎……不,羅信不是幼虎,就是一頭猛虎。不知道最終是猛虎勝,還是智狐勝。呵呵……不過羅信面臨的困難可不止是來自徐階啊,還有陛下的怒氣!”
京城的氣氛凝重了起來,在酒肆中的食客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起來,大街上的行人都稀少了很多,如果不是有急事,人們都會躲在家里。
街道上不時地有錦衣衛和軍隊疾行而過,嚴嵩的府邸被查抄了,嚴嵩被抓進了大牢。嚴世番的府邸被查抄了,嚴世番被抓進了大牢,還有很多官員也都被抓了。自然那趙文華也不例外。
獲得勝利的官員彈冠相賀,同時也都命家人準備禮物前往陽林縣拜會羅信。
很明顯,羅信要發達了!
沒有羅信,嚴嵩父子怎么會倒下?
但是……
隨后他們就聽到了消息,嚴黨的倒臺與羅信沒有關系,是因為鄒應龍的折子,更是因為皇上早就對嚴嵩起了疑心,早就開始秘查嚴嵩。而且皇上對羅信似乎很不滿,只是礙著羅信如今大儒的身份,將羅信補錄。并沒有讓羅信成為解元。
按理說,憑借著羅信的文章,成為解元那是毫無疑問的。而如今羅信卻只是被補錄,而且是因為他大儒的身份。陛下不計較他犯禁的罪名,才將他補錄。
能夠為官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他們只是略微尋思了一下,便明白了嘉靖帝的心理,陛下這是對羅信怒了。
百官又立刻派出家丁將前往陽林縣的人給追了回來。在他們的心中已經將羅信判了死刑,一個得罪了帝王的人不會有什么前途。
嚴嵩的案子辦得雷厲風行。只是三日的時光,便出了結果,嚴嵩罷官,其子嚴世蕃謫戍,還有一系列的嚴黨官員被罷官,永不錄用,其中便包括趙文華。
徐府。
張燈結彩,賓客盈門,百官俱來道賀徐階升為內閣首府。
徐階也紅光滿面,數十年的心愿得成,站在了文官最巔峰的位子,就是城府甚深的徐階也難免喜形于色,望著周圍諂媚的面孔,他再度將已經挺得很直的腰桿挺了一下,他的氣質再也沒有了往常如老農一般,跟在嚴嵩背后那謹小慎微的模樣,目光銳利,渾身散發著強大的自信。
過往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閃過,嚴嵩的面孔,百官的面孔,他自己的面孔……
突然……
一個模糊的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個面孔只是能夠看出很年輕,仿佛少年,卻看不清面孔。
但是……
徐階的心中卻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
羅信!
熙熙攘攘的人群終于散去,偌大的徐府變得冷清。
一燈如豆!
兩個身影印在窗戶紙上。
一個人自然是徐階,而另一個人卻不是徐魯卿,而是張居正。
“恭賀老師!”張居正不修邊幅,頭發都有些亂,臉色紅紅地朝著徐階道。
徐階擺擺手道:“不說這個,倒是嚴黨被打,倒出了一批位置,需要我們好好商議一番。”
張居正目光閃爍了一下道:“老師,您就不擔心羅候?”
“羅候?”徐階淡淡地說道:“你覺得老夫應該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