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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年此時也全然沒有了緊張,文士的脾性也散發了出來道:“更有二八少女,輕施粉黛,纖腰楚楚,微風一起,仙袂乍飄,此情,身如仙境啊!”
羅信不由莞爾道:“宋大人風流倜儻啊!”
“哈哈哈……”宋大年放聲大笑,搖著頭道:“不行了,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了。~中文~小說。你們要把握時光,莫使金樽空對月啊!”
“您這……”
羅信真是哭笑不得,隨后兩個人便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帶著狂放,帶著不羈。
兩個人的笑聲驚動了路上的百姓,那些百姓見到兩位大人如此悠閑,原本心中的慌亂也都漸漸的消失了,一個老漢朝著兩人喊道:
“兩位大人,城外的倭寇打不進來吧?”
老漢這話一落,周圍就是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地盯著宋大年和羅信,希望能夠得到他們期盼的答案。羅信和宋大年相視一笑,宋大年朝著周圍的百姓笑道:
“這個事情可要問羅大人了,你們都應該聽說過羅大人的傳說吧?他可是大明軍神。”
“聽說了,聽說過了!”眾人紛紛說道,然后將目光望向了羅信,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羅信哈哈笑道:“我第一戰是在大同和阿拉坦汗二十萬大軍作戰,最后我大哥把阿拉坦汗的腦袋砍了下來。第二戰是在京城對戰黃臺吉的二十萬大軍,最終馬芳馬老將軍將黃臺吉的腦袋砍了下來。這是我的第三戰,也是我來東南之后的第一戰,所以我的目的可不是不讓倭寇打進城來,我的目的是將徐海,葉麻和辛五郎的腦袋砍下來,將城外那數萬倭寇盡皆斬與刀下,還東南一個朗朗乾坤。讓倭寇再也不敢登岸。”
周圍就是一靜,這些人的心中對于羅信的話都難以置信,但是想到羅信的戰績,卻又不得不讓他們相信。不管怎么說,他們之前慌亂的心變得穩定了下來。
羅信擺了擺手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家該怎么過日子還怎么過日子,我和宋大人去城頭看看。”
眾人向著兩邊退去,羅信和宋大年穿過了人群向著前方走去。這一路上紛紛和城內百姓打著招呼,城內原本緊張的氣氛漸漸地舒緩了下來。當他們兩個走到陸府門前的時候,便見到陸鼎等五大家主正站在門前。這五個人也聽到了羅信和宋大年在大街上散步的消息,便侯在了這里,見到羅信和宋大年走來,陸鼎便上前拱手道:
“兩位大人,我等可否追隨大人登上城樓看看?”
羅信便點頭道:“當然可以,同去,同去。”
陸鼎等人便也跟著羅信和宋大年步行向著城頭走去,待他們走上城頭,扶著女兒墻向著下方望去,便見到數萬人布設的營盤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扯地連天,看不到盡頭。那五大家主當即就變了顏色,臉色蒼白,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宋大年的臉色也有些微微發白,只是還能夠沉得住氣。此時戚繼光和羅青也來到了羅信這邊,這兩個人的眼中倒是透露著興奮。眾人的目光不由向著羅信望去,卻見羅信的眼中露出了譏諷之色,微微搖頭。
宋大年看到羅信的神色,不由開口問道:“不器,你這是?”
羅信的嘴角浮現著譏諷,淡淡地說道:“真是一群烏合之眾。這營盤扎得如同一盤散沙,和蒙古韃子完全不能夠相比。海盜終究是海盜,上不了臺面。如果不是想要把他們一網打盡,需要等胡部堂前來,現在就能夠將他們擊敗。”
宋大年和五大家主張大著嘴巴望著羅信,心中怎么也不相信羅信說的話。外面五萬余人,城內只有六千士兵,怎么可能說擊敗就擊敗倭寇?
羅信又搖頭道:“看他們雜亂無章的樣子,就是混進去幾百個官兵,他們都不會知道。”
說到這里,羅信望向羅青笑道:“大哥,要不我們兩個混進去看看?也去看看徐海,葉麻和辛五郎長什么樣子?”
羅青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但是可把一旁的宋大年嚇壞了,急忙抓住羅信的手臂道:
“不可胡來!”
一旁的戚繼光也急忙道:“大人,不可!”
見到眾人緊張的模樣,羅信便興致缺缺,眼中有些遺憾道:
“好久沒有上戰場了。”
一旁的羅青不由笑道:“想了?”
“是啊!”羅信感慨道:“真是懷念縱橫草原的日子。”
“要不我們出去沖一沖?”羅青提議道。
羅信眼睛一亮道:“以往在東南,也有倭寇圍城的時候吧?”
“有!”羅青,戚繼光,宋大年和五大家主一起點頭。
“那官兵有沒有主動出擊的時候?”
眾人的臉上便現出了尷尬之色,最終由宋大年道:“沒有。”
羅信不禁狐疑地望向了戚繼光和羅青道:“你們兩個不至于怕了這幫子烏合之眾吧?”
戚繼光和羅青臉色便是一紅,戚繼光艱澀道:“沒有命令,我們不得出擊。”
羅青也在一旁道:“比如說,如今你如果不下令,就算我和元敬兄想要出去,也不可能。”
“我同意啊!”羅信挑了挑眉毛道。
“真的?”戚繼光和羅青異口同聲地問道,臉上盡顯興奮之色。
“不可!”宋大年又緊張的阻攔道,一旁的五大家主也緊張地望著羅信。
羅信再度將目光望向了對面的倭寇陣營,倭寇將營寨扎得距離城墻也就一箭之地,這么短的距離,騎兵一個沖刺就能夠沖進去。看來倭寇是真的沒有把大明官兵放在眼里,從心底就沒有認為大明官兵會從城內沖出來。
“元敬兄,你手下有多少騎兵?”
“五百!”
“大哥,你呢?”
“五百!”
“好,我們就出去沖沖!試試這些倭寇的斤兩。”
“不器,大人!”宋大年和五大家主同時出聲阻攔。羅信一擺手,止住了他們道:
“你們就站在城上看看什么叫作烏合之眾,什么叫作虎入羊群。大全,回去把本官的馬和刀帶來。”
“是!”
萬大權便是一臉的興奮,匆匆而去。而羅信則是舉步向著城下走去。羅青和戚繼光緊隨其后。羅青對羅信那是盲目的相信,而戚繼光也想要見識見識羅信的本事,所以兩個人不但沒有阻止羅信,反而興沖沖地去各自召集自己手下的五百騎兵。
很快,羅信帶著萬大權一百騎兵,羅青和戚繼光各自帶著自己手下五百騎兵已經站在了城門內。
羅信的名聲自從他來到東南那一刻起,就已經傳遍了東南,特別是在軍中。此時不管是羅青的手下,還是戚繼光的手下,聽到羅信要帶著他們去沖營,體內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這些騎兵可不是東南那些兵痞,都是戚繼光和羅青一手訓練出來的,此時都目光灼灼地望著披盔戴甲的羅信。羅信的目光掃過眾人,凝聲道:
“不要太興奮,就當我們出去狩獵。”
大家的臉上不由現出了會心的笑容,羅信緊了緊馬韁道:
“跟緊我,聽指揮!”
“尊令!”
羅信調轉馬頭,揚聲喝道:“放吊橋,開城門!”
“嘎吱吱……”
城門打開,吊橋放下,羅信的身形出現在城門洞內,凝聲喝道:
“點火!”
一個個騎兵手中拿著一支箭頭過著棉紗球浸著火油的長箭,一隊隊步兵舉著火把,這些騎兵將長箭在火把上點燃,一手持著燃燒的長箭,一手持弓。羅信也點燃了箭矢,大喝了一聲:
“沖!”
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向著對面的倭寇陣營沖了過去,直到這個時候,對面的倭寇才發現杭州城竟然打開了城門,放下的吊橋,而且有著一隊騎兵沖了出來。
就在倭寇一愣的時候,羅信帶著一千余騎兵已經沖到了跟前,羅信一撥碼頭,橫著沿著倭寇的營寨奔騰,同時彎弓搭箭四十五度角,向著倭寇營寨的深處射了出去。
他這一箭就是領頭箭,余下的騎兵也就知道了應該射什么角度。
“嗖嗖嗖……”
一千余支火箭射進了倭寇的大營,頃刻之間倭寇大營變成了一片火海。羅信撥轉碼頭,沿著倭寇大營反沖了回來,彎弓搭箭,這次不是火箭,他也沒有射向大營深處,而是平射。身后的騎兵看到了羅信的動作,也紛紛平射。
“嗖嗖嗖……”
一片箭雨而出,大營內響起了倭寇的慘叫聲,一排排倭寇倒下,羅信帶領著這些騎兵反復沿著大營奔馳,不停地射出箭矢,只是幾個往返,便已經傷亡了數千倭寇。站在城墻之上的宋大年和五大家主目瞪口呆地望著視野中的一切,一個個心中暗道:
“這還是兇名滿東南的倭寇嗎?怎么遇到羅大人,就像是烏合之眾一般?
是了!
羅大人這是打了倭寇一個突然襲擊,而且只是在遠處射箭,斷不敢沖進敵營。當他們壺中箭射光之后,便應該回城了。”
羅信微微瞇起眼睛向著倭寇大營內望去,便見到此時倭寇大營一片混亂,四處火起。
“好機會!”
羅信收起弓箭,摘下大刀,猛然一踹馬鐙,大喝了一聲:
“殺!”
“殺!”
萬大全他們早就熟悉了羅信,所以毫不猶豫地跟著羅信向著倭寇大營沖了進去,同時口中大喝:
“殺!”
背后的戚繼光和羅信看得熱血沸騰,大喝了一聲:
“殺!”
那一千騎兵也殺紅了眼,口中殺聲震天,轟然一聲隨著羅信裝進了倭寇大營。羅信和羅青各自一把大刀,戚繼光一桿大槍,這三個人根本就無一合之敵,如同一柄利刃插進了倭寇大營,身后的一千多騎兵如同滾滾洪流,淹沒而來,所經之處,倭寇如同被收割的莊稼一般,紛紛倒下。
“他們……他們……真的闖進去了……”陸鼎顫抖地說道。
宋大年也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羅信率領著一千余人又沖倭寇大營中殺了出來,向著城門而來,他懸起來的那顆心才放了下去。
羅信當然不是出來和倭寇死拼的,他還沒有那么蠢。在倭寇反應過來之前,在倭寇阻止起有效的反擊之前,他便帶領著一千余騎兵在敵營中繞了一個圈,殺出了敵營,向著城門飛馳而來。
吊橋早已經放下,城門也早已經打開,羅信率領著一千余騎兵轟然沖進了杭州城。城頭之上響起了山呼海嘯般地歡呼聲:
“萬勝!萬勝!”
那宋大年和五大家主也激動得滿臉通紅,嘶聲高喊。尤其是五大家主看著城外那些倭寇亂做一團的樣子,不由想起了羅信對他們的評價:
“烏合之眾!”
心中不由后怕,如果之前他們沒有徹底臣服羅信的話,以羅信的能耐,恐怕擊敗這些倭寇不成問題,到時候抓住徐海,葉麻或者辛五郎中的任何一個,供出了自己等人花錢雇他們,到時候哪里還有他們的命活?
“好在我們已經完全臣服了羅信,羅信不會再追究了吧?”
五個人懷著忐忑的心情迎接羅信走了上來,臉上的笑容如同一朵朵菊花,諂媚的迎了上去,深深鞠躬道:
“恭賀羅大人凱旋!”
羅信淡淡地說道:“沒有什么可恭賀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呵呵……”
宋大年先是在心里狠狠地鄙視了一番五大家主,想起五大家主對待他的模樣,一副倨傲的模樣。再看看五大家主對羅信的態度,諂媚的就像是狗一樣。
“真是賤啊!被羅信整治得像狗一樣,然后他們就真的成狗了。”
他的心中對羅信真是羨慕,還夾雜著嫉妒。但是更多的敬畏,臉上也不由現出了討好之色,未語先笑道:
“不器,那些倭寇對你來說是烏合之眾,對別人來說卻未必啊。”
羅信知道他話中指的是胡宗憲畏懼倭寇不出兵,便笑著搖了搖頭道:
“準備迎接倭寇的攻城吧。”
宋大年心中就是一驚道:“他們攻城?不器你不是說倭寇只是圍城,圍點打援嗎?”
羅信笑道:“他們吃了一個大虧,死了差不多三千多人,總要發泄一下,否則便泄了氣。”
“那……我們守得住嗎?”陸鼎緊張啊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