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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他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等到他準備妥當,遠赴大明,便受到了徐海和辛五郎猛烈的攻擊。
徐海和辛五郎的隊伍雖然被打殘了,老巢也被端了。但是,他們兩個在海上的威望可是僅次于王直。而且王直勢大,平日難免欺負同道,也有許多深恨王直的海盜。
而徐海和辛五郎在逃回海上之后,已經認定打劫他們船的人就是王直,因為在海上有這個擔子,有這個實力的人只有王直。等到他們回到自己的老巢一看,自己的老巢都被掃蕩一空,只恨得他們搓碎口中牙,仰天長嘯,此仇不報非為人。
于是徐海和辛五郎立刻開始召集所有與王直有仇的倭寇,開始攻打王直。王直根本就沒有想到徐海和辛五郎會攻打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準備,他還向著把徐海和辛五郎招攬過來,所以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吃了大虧,被徐海和辛五郎搶去了不少船,殺了不少人。
等到他氣憤地質問徐海和辛五郎,弄明白了原因之后,他也迷糊了。
因為他無法解釋。
在海上有著這個擔子的人,有著這個實力的人,也只有他王直。別人就算有這個擔子,也沒有那個實力。
但是……
真不是他做的啊!
但是不是他做的,那又是誰做的?
他百口莫辯啊!
他也嘗試和徐海,辛五郎解釋,但是徐海和辛五郎怎么可能相信他?
于是王直也被打急了,雙方都徹底開戰了。
在這種情況下,王直還那里有時間和精力來和胡宗憲談判?于是這件事情就這么拖了下來。
胡宗憲在那里愁眉苦臉,羅信更是焦急無比。有些煩躁地說道:
“老哥,這么拖下去,小弟的市舶司可就毀了,失去了信任,將一事無成。”
胡宗憲緊隨著眉頭愁苦地說道:“我也沒有辦法啊!”
“要不,老哥你率領著大明水師去幫幫王直?和王直聯手,將徐海和辛五郎殺了?”
“我試過!”胡宗憲搖頭道:“我派人去信和王直聯系過,提出大明水師出兵,和他聯手殺了徐海和辛五郎。但是,王直不同意。”
“不同意?為什么?”羅信差異地問道。
胡宗憲搖頭苦笑道:“倭寇的世界我們不懂,他們有時候比我們當官的還在乎面子。他來信告訴我,他們海盜的事情由他們自己解決。”
羅信默然,心中想到,想必那王直一方面是因為面子問題,如果在大明水師的幫助下剿滅了徐海和辛五郎,在和胡宗憲談判的時候,就會落在下風。另一方面,他也害怕大明水師趁火打劫,把他也給滅了,所以才果斷地拒絕了胡宗憲。
“那……這事就這么拖著?”羅信苦惱地問道。
胡宗憲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我又有什么辦法?”
“這得拖到什么時候?”
“不知道!”胡宗憲嘆息了一聲。
羅信默然,半響,無奈地離開了總督府,回到了杭州市舶司。將事情和賀年等人一說,賀年等人都愁得吃不下飯。
夜半時分。
羅信躺在被窩里面,雙手枕在頭下,眼中現出了焦慮之色。白天他在賀年和王梓任等人的面前表現得胸有成竹,一臉的平靜。到了夜間,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心中的焦慮便顯現了出來。
如今的狀況是,胡宗憲不敢和王直翻臉。實際上,在羅信看來,大明水師的實力如今是不如王直,但是卻也沒有天差地別,而且大明水師不是說你船多了,人多了,就有實力了,而是從戰斗中不斷地提升實力。所以,在總督府的時候,羅信曾經提議,干脆大明水師就出動,和王直碰上一碰,就算不能夠將王直滅去,也讓他知道大明也是有力量縱橫大海,不要讓王直認為,在海上離了他王直就不行。如此再坐下談判,大明官府就會擴大自己的優勢。
但是,胡宗憲不敢。他對王直在海上的實力十分恐懼,生怕自己好不容易,花費無數金銀的水師都賠在海上。到那個時候不說和王直的對話中全線被動,恐怕嘉靖帝也不會放過他。
“徐海,辛五郎和王直相爭,這真是一個渾水摸魚的好時機啊!”
羅信嘆息了一聲,心中暗道:“不知道堂兄有沒有得到倭寇開戰的消息?會不會把握住這個機會?”
臺灣島。
一座大城已經初具規模,數萬的男丁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著,一些身穿官服的文人正在忙碌著指揮眾人。
在一片廣闊的田野上,數萬女人正在開荒種地。還有一些女人在養蠶,從大明隨著那些工匠來的女人,還有海盜家屬中會養蠶種地的女人,增長教那些不懂農桑的女人種地養蠶。
在能夠登陸的臨海海岸線上,還有數萬男丁正在修筑碼頭,工事。還有一批工匠,正在建造戰船。
一排房屋內。
各種工匠正在帶著一群男人打造各種兵器,農具。
在一個大屋子里面,正有幾個大工匠圍繞著一張大桌子爭吵著,他們正在研究火炮。
而桌子上的那張圖紙和一些資料,正是羅信提供的。只是羅信也就只是知道一個大概,余下的都需要這些工匠研究。不過,有了羅信提供的基礎,這些工匠的研究每日都在進步。想必過不了多久,第一個火炮就會在此誕生。
遠處,正有無數支軍隊在掃蕩各處土著,然后將這些土著一批批地押解到各處工地,經過分配,建城的建城,修筑碼頭工事的去修筑碼頭工事,機靈一些的,會被各個工匠收為徒弟。女人也被分配到種田養蠶之中。
羅信此時掌管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十五萬,這十萬人中已經有兩萬軍隊,這兩萬軍隊中的八千人來自北方招攬來的老兵,還有五百羅勝舊部。還有八千左右是羅信一路掃蕩倭寇老巢,捕捉的海盜,剩下的數千人是從抓住的土著中挑選出來的。
除了這兩萬軍隊,余下的十三萬人,一部分是掃蕩海盜老巢時候,抓回來的海盜家屬,一部分則是抓來的臺灣土著。
無論是那些曾經的海盜,還是臺灣的土著,如今過得都非常開心。
當那些海盜看到如此一座大島之后,整個人都呆了,他們也在海上縱橫了幾年,甚至十數年,竟然沒有發現如此一座大島。羅勝將這些人集中在海灘上,將羅信教給的說法,激情四射地講述了一遍之后,那些海盜當即就心甘情愿地跟隨羅勝了。
沒有人愿意當海盜,這些人當初也都是大明百姓,是被不同的原因逼得活不下去,逃到了海上,成為了海盜。但凡有一種能夠讓他們活下去的方法,他們也不會選擇去做海盜。
如今聽到羅勝說要在這里建國,以后他們都是開國功臣,會分給土地,而且當他們建國之后,還有機會以國家使者或者商人的機會,堂堂正正地前往大明,更可以將留在大明的家人接到這里來,便立刻打動了他們,從他們被羅勝抓捕,不得不歸順羅勝,做一天海盜打劫一天地混日子,變成了滿腔熱情的投入到追隨羅勝之中。
他們是這樣,那些土著也是如此。剛開始被羅勝抓過來的時候,都是被動地按照吩咐做事,但是當羅勝派那些讀書人不斷地為他們描述美好的前景,不斷地給他們洗腦之后,這些土著人也爆發了熱情。而且不僅如此,還主動地要求去說服其他的部落前來投奔。羅勝自然心中大喜,立刻派人跟著這些土著前往其他部落,很快前來投奔的人便越來越多。
最重要的是,投奔羅勝有飯吃,不必再過著打獵的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當然,也有頑固不化者,對著這樣的土著部落,羅勝只有一個字:
“殺!”
方自根統籌戶部,如今羅勝也是一個有錢人,在掃蕩了無數大中小海盜老巢后,他得到了大量的財物和糧食,特別是掃蕩了徐海,葉麻和辛五郎的老巢,不僅是獲得了大量的糧食,金銀,還有無數的財寶。這些財寶有的是出產大明,有的是出產弗朗基,西班牙等藩國。方自根帶領著一些人將這些東西詳細分類,每日提供給各個工地各種物資,還要調撥糧食等等,忙的方自根腳不沾地,但是卻精神煥發,整個人都年輕了不少。
周賢身為禮部尚書,每日帶著一些人教化那些土著人,并且開設學堂,不管是海盜的孩子,還是土著的還是,都必須上學。
崔浩也很忙,雖然此時的臺灣島處于建設當中,還沒有稅收。但是崔浩去已經開始細化稅收政策。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在臺灣沒有免稅這一說,就算是讀書人也必須交稅,而且是按照土地交稅。
這項政策對于那些海盜和土著沒有什么抵觸,就是那些讀書人也沒有抵觸,因為他們都是被羅信從流放之地買回來的,從每日挨打,被羞辱,到如今能夠有尊嚴的活著,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而且,羅勝還給他們分了大量的土地。
實際上,如今臺灣最不缺的就是土地,可謂地廣人稀。有了土地,這些讀書人也就有了根本,而且羅勝還給他們很高的俸祿,是大明同級官員的兩倍。這已經可以讓他們過著舒服的生活了。
所以,整個臺灣島如今是一片欣欣向榮,蒸蒸日上。
“報!”
一個斥候進入了一個臨時大帳,羅勝此時正坐在大案之后,在他的大案上鋪著一張地圖,這張地圖還處于完善之中,是由軍中斥候不斷地在臺灣島上勘探,一點點畫出來的。聽到聲音,羅勝從大案之后抬起頭來,望向那個斥候,臉上就是一喜道:
“梁宇,你回來了。給我說說海上的狀況。”
“王爺,徐海,辛五郎和王直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羅勝的眉毛一挑道:“他們為何打了起來?”
“王爺,你還記得我們搶了徐海,葉麻和辛五郎的船,并且掃蕩了他們的老巢吧?”
“廢話!”羅勝笑罵道:“這是本王親自做的事情,怎么會忘記?”
“王爺,您想啊!”梁宇的臉上帶著笑道:“如今我們雖然實力強大,但是沒有人知道在海上有我們這么一支強軍啊!所以,徐海和辛五郎便認定是王直搶了他們的船,掃蕩了他們的老巢。如此一來,徐海和辛五郎怎么可能不找王直報仇?而王直雖然委屈,但是卻無法解釋,因為他也覺得在海上也只有他用這個膽子,有這個實力。
這件事情他根本就解釋不清楚。就算他想要解釋清楚,徐海和辛五郎也不會相信。”
“徐海和辛五郎?葉麻呢?”
“葉麻被羅青將軍給射殺了!”
梁宇是羅勝從大明帶來的親信,如今那些海盜和土著都不知道羅勝的姓名,也不知道羅勝的真是身份,只是知道稱呼羅勝為漢海王。但是對于梁宇,羅勝我無需隱瞞的。便笑道:
“大哥又立功了,又該升官了。”
“羅青將軍被調回北方了。”
“哦?”羅勝眼睛一亮,現出了欣喜之色。
“誰被調回北方了?”大門外羅野走了進來。
“父親!”羅勝站了起來道:“是羅青被調回北方了。”
羅野神色一怔,繼而感慨道:“信兒果然厲害,一切都不出信兒的預料。我看用不了多久,草原也會姓羅。只是信兒就是心軟,總是顧慮百姓,否則我們就奪了朱家江山。”
羅勝便笑道:“父親,這件事還太遙遠,臺灣還處于初建之中,也許等到我和青弟兵強馬壯之事,信弟就改變了想法。”
羅野精神就是一振道:“不錯,信兒的心思原本就難捉摸,也許他正等著我們強大起來。勝兒,我今日又招攬來了三個部落,我們很快就會發展起來。”
“太好了!”羅勝也神情亢奮。
“王爺!”門外走進來方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