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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高拱探監

  羅信如今是真的不想進入到朝堂漩渦之內,如今他身在大牢,遠離朝堂爭斗,坐看風云。好好過一段平靜的日子,如今能夠讓徐階不再警惕自己,也能夠讓嘉靖帝不再忌憚自己。他就躲在大牢里面,暗中指揮自己手下,推波助瀾就好。到時候,自然會被嘉靖帝放出大牢。而且會在嘉靖帝和百官的心中取得一個好印象。

  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還跳上跳下,讓嘉靖帝和百官知道,自己都深陷大牢了,還不消停,鋒芒畢露,就算嘉靖帝不忌憚自己,自己也會被百官忌憚,人人遠離,成為孤家寡人。

  王錫爵神色就是一滯,數次想要將話題轉移回來,卻都被羅信顧左右而言他,遮擋過去。幾次三番之后,王錫爵便知道自己在羅信這里得不到什么。便想要告辭離去,但是一想到高拱交給他任務的神色,便又嘆息了一聲。

  高拱如今的日子很不好過,徐階如今因為重修玉熙宮,重新得回了圣上恩寵,而高拱卻因為讓嘉靖帝住回大內,令嘉靖帝厭惡。

  徐階先是將羅信弄進了大牢,然后又得嘉靖帝恩寵,將高拱踩在腳下,如今聲勢極隆,朝堂百官對徐階又是敬佩又是畏懼。

  他們看到了,徐階當初被羅信和高拱聯手,將名聲弄臭了,將嘉靖帝的恩寵弄沒了。

  但是……

  沒隔多久,當初沖鋒在前,將徐階弄得差不點兒身敗名裂的羅信,卻被徐階弄進了大牢。而掌握朝堂的高拱,也被徐階弄得失去了恩寵,在內閣根本就沒有多少話語權了。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能夠不讓人畏懼?

  這樣的一個人,怎么能夠不讓人敬佩?

  所以,很多官員都投奔到了徐階的麾下,讓高拱的日子愈發難過。

  “不器……”

  “來,喝酒!”羅信又端起了酒杯,止住了王錫爵。

  王錫爵心中再次嘆息了一聲,舉起酒杯和羅信干了一杯,然后就失落地和羅信告辭。

  羅信望著王錫爵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一方面,他是真的不想參與到高拱和徐階的爭斗之中,坐看這兩只老虎相斗,才是羅信最好的選擇。

  另一方面,羅信對高拱心中也有氣。在自己被打入大牢這件事上,高拱沒有為自己說一句話,這根本就不是盟友應該做的事情。

  “還真是覺得自己已經獨掌朝堂,用不上我羅信了,便想要坐看風云了。”

  還有一點,羅信的心中也很不舒服。想要和自己再次聯手,就拍一個王錫爵來?

  還把羅信當做一個晚輩,這也是高拱為什么在羅信被徐階和袁煒陷害的時候,不說一句話,恐怕在高拱的心中,一直就把羅信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晚輩,甚至是棋子,從來沒有把羅信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上。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羅信之所有皺眉頭,因為他知道,自己恐怕不能夠站在漩渦之外,坐看風云了。王錫爵來了一趟,沒有起絲毫作用離開了。恐怕高拱會親自來。

  當然,如果高拱能夠一個人挽回局面,絕對不會再來找他羅信。

  但是……

  “他能嗎?”

  羅信低眉思索,如果高拱能夠靜下來,想徐階那般隱忍,機會很快就能夠來。自己也就能夠置身事外了。

  如果高拱的心境不夠……

  “唉……”

  羅信不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如果高拱真的親自來了,羅信還真不能夠拒絕。如果拒絕了高拱,便是和高拱不再聯盟。

  這樣不行!

  恐怕在將來很長的時間內,他和高拱都必須聯合。就想三國時期的劉備和孫權一般。是形勢逼迫得他們兩個不得不聯手,也逼迫得羅信不得不幫高拱。

  “盡量置身事外吧!”

  羅信又嘆息了一聲,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果然,第二天,高拱就親自來了。

  高拱作為內閣次輔,想要見羅信,根本就不需要羅信同意。直接被錦衣衛引領著來到了羅信的獨院。

  而此時的羅信正在院子里練太極拳。

  行云流水!

  當羅信收勢之后,傳來了一陣掌聲。羅信早就看到了高拱進來,不過見到高拱站在一旁觀看,羅信也就沒有停下來。羅信要做高拱真正的盟友,而不是晚輩,更不是棋子,所以羅信準備將架子端起來。沒有必要特別給高拱面子。

  早有一個錦衣衛遞過來毛巾,羅信一邊擦拭著汗水,一邊向著高拱走去。高拱也含笑上前道:

  “不器,道鏡深厚啊!”

  “就是瞎練!”羅信謙遜道,隨手將毛巾遞給了一個錦衣衛,然后對高拱道:“大人,這是來探監?”

  然后便望向了高拱手中拎的一個食盒,高拱便笑道:“昨日聽元馭回去跟我說,你責怪他來看你,連一點兒酒菜沒有帶,這不,我今日給你補上。”

  “大人……您這是折煞不器,我和元馭兄只是開個玩笑。”

  “不管是不是玩笑,今日我來陪你喝兩杯。”

  “求之不得,大人,請!”

  看著高拱和羅信走進了房間,然后將房門關上。門外的那些錦衣衛,一個個臉色都十分精彩。

  “看人家羅信坐牢,不僅是住的好,吃的好,內閣次輔都親自來陪喝酒。”

  這個時候,劉守有匆匆來到,一個錦衣衛低聲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劉守有的目光望了門一眼,隨后點點頭道:

  “有什么情況,及時回報。”

  “是,大都督!”

  劉守有轉身離去。眉頭微微皺起,低聲呢喃道:“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啊!”

  房間內。

  高拱和羅信相對而坐,酒過三巡之后,高拱放下的酒杯,望著羅信,真摯地說道:

  “不器,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我的來意吧?”

  羅信便苦笑道:“從昨日元馭兄的口中得知,大人的來意自然是知道,只是我身在大牢,對朝堂之事真的很閉塞,幫不上忙啊。”

  “這不要緊!”高拱擺擺手道:“我可以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給你聽,然后你幫我分析分析,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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