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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二少奶奶來了

  這一日。

  羅信和陸如黛正在后花園的池塘邊垂釣,便見到萬大全走了進來,伏在羅信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羅信便從躺椅上起身對陸如黛道:

  “黛兒,我有些公事要處理一下。”

  “陸如黛便含笑道:“這些日子已經耽誤了夫君很多事情,夫君去吧,黛兒在這里釣魚。”

  “好,一定要釣個大的,晚上我們就吃黛兒釣的魚。”

  羅信大笑著走了出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剛才萬大全告訴他羅勝來了,因為怕陸如黛認出羅勝來,所以萬大全沒有讓羅勝進來,而羅勝得知黛兒來了之后,便去了衙門對面的一家酒樓等待羅信。

  羅信不知道羅勝的來意,心中便有些焦急。羅勝如今應該是在海上隨時準備偷襲王直的三十六島,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身便服走進了酒樓,在萬大全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羅信推門走了進去,反手將房門關上,萬大全便站在了房門之外。

  房間內。

  羅勝正坐在椅子上,見到羅信進來,便急忙站了起來道:“信弟。”

  “堂兄!”羅信招呼著羅勝坐下道:“可是有什么急事?”

  “沒有!”羅勝含笑搖頭道:“我帶著人剛剛偷襲了王直的一個島嶼,滿載著貨物和抓的人回歸臺灣,路徑此處,便想著來看看信弟。”

  羅信聞聽,便放下心來,笑道:“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嚇了我一跳。”

  羅勝促狹道:“可是耽誤你和弟媳的好事?”

  “哈哈哈……”羅信暢快地大笑了起來。待笑聲落盡,才道:“把事情給我說說。”

  羅勝便將王翠帶著羅野怎么找到的徐海和辛五郎,怎么站穩了腳跟,他們之間如何相互聯系,又是如何偷襲了王直的島嶼,詳細地給羅信說了一遍,聽得羅信眉飛色舞,連連道好。之后,羅信又了解了一番臺灣島各方面的發展,最后對羅勝道:

  “堂兄,別的事情可以放緩,但是造船和火槍火炮的研究一定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還有那個蒸汽機的研究也要加大投入,它們代表著臺灣的未來。”

  羅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信弟,我覺得如今在海上,我們的實力已經夠強了,我們擁有的海船已經不次于王直,至于大明水師更是不如我們,我們還要在造船上投入那么大嗎?”

  羅信認真地點頭道:“是的,我們現在擁有的船有許多弱點,首先它的速度不夠,其次堅固性不夠。”

  羅勝的臉上便現出不服之色道:“信弟,我們現在的海船無論是在速度上,還是在堅固上,都不遜于王直和大明水師了。”

  羅信沉吟了一下道:“我說的不是如今在海上跑的船,現在我們認為很好的船,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淘汰了。”

  見到羅勝又要說話,羅信擺擺手道:“堂兄,你不知道,在大海的另一邊還有著大陸,在那里已經進入了海上爭霸的時代,海上貿易和殖民開始興盛。”

  “殖民?”羅勝不解地望著羅信。

  “就是把別人國家用武力征服,然后駐軍在那里,把那個國家當作奴隸國。”

  “這……”

  羅勝大吃一驚,不過想到自己如今不正是這么干的嗎?把王直的島嶼打下來,然后搶光,連人都搶回去做奴隸。這個時候,便又聽到羅信說道:

  “如今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正有無數條船裝著黑奴和黃金香料等運往歐洲大陸,同時各國的海盜也極為興盛,他們四處游弋,打劫著商船,大海的彼端正在經歷一場巨變。而在這種巨變當中,我們大明在干什么?

  在封海!”

  羅信的臉上現出了譏諷之色道:“從大明封海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大明所代表的東方文明開始衰落,而西方文明卻逐漸強大。

  就說這造船技術和航海術,當初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先進,但是如今我要告訴你,大明的造船技術和航海技術已經不進反退,因為禁海,我們已經落后了。在如今這個時代,波斯人的造船術和航海技術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而且在如今這個時代,歐洲人已經開始文藝復興了。”

  “文藝復興?”羅勝又迷惑了。

  羅信擺擺手,也沒有給羅勝解釋,繼續說道:“歐洲人現在正在海洋冒險,沿著大海做環球旅行,他們的哲學和自然科學也處于蓬勃發展階段,我們大明現在是在全方位的落后。

  堂兄,你要相信我。我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攻破國門。而臺灣是西方列強進攻大明的必經之地,也就是說在他們還沒有進攻大明之前,勢必先搶奪我們的臺灣。所以,想要保住臺灣,就必須發展造船業和航海技術,還有火槍和火炮。當我們擁有了這些之后,我們就不會局限于臺灣這么一個小島,我們就可以去遠征,去殖民。”

  羅勝聽得一愣一愣的,看著羅勝不能夠完全聽懂,羅信不僅在心中暗自哭笑,在大明的這個時代,自己的這番話又有幾個人能夠聽懂?

  心中嘆息了一聲道:“堂兄,你不用管其它,你知道記住一定要下大力氣發展造船術,航海術,火槍,火炮,還有那個蒸汽機。”

  “那蒸汽機究竟有什么用?”羅勝好奇地問道。

  羅信的眼中現出了向往之色道:“有了蒸汽機,我們就可以造鐵船。”

  “鐵船?”羅勝震驚地望著羅信。

  羅信點頭道:“這就是我剛才說的,現在我們的船一速度不夠,而堅固性不夠。安裝上蒸汽機的鐵船,它行駛在海上的速度要是現在船只的十幾倍。現在的船,即使火炮發明了出來,也不能夠安裝,因為火炮發射的時候,那強大的后坐力會讓木船受到破壞。所以我說堅固性也不夠。一旦造出了鐵船,安裝上火炮,我們就可以縱橫大海。”

  “真的?”羅勝猶自不信地望著羅信。

  “當然是真的!”羅信用那鼓動的語氣說道:“堂兄,你想象一下,乘坐在一艘完全由鋼鐵鑄就的大船,船上安裝著一排排火炮,遇到敵船,一排炮火放出去,對面便只剩下了船的碎片。”

  羅勝發了一會兒呆,正當羅信以為他陶醉在自己描繪的藍圖中時,便見到羅勝搖了搖頭道:

  “想象不出來。”

  “哦……”羅信臉上的神色一僵,無趣地說道:“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成,而且今后如果抓到了藩國人,一定不要抓了就殺,要問問他們有什么特長,如果他們有技術,有知識,就要收服他們,給他們地位和金錢,讓他們為我們效力。”

  “我明白!”羅勝點點頭道:“實在不行,到時候我讓人把他們的能耐記下來,給你帶來,讓你看看,他們是否值得重用。”

  “好!我給你安排客棧住下。”

  “不用!”羅勝搖頭道:“我吃了這頓飯就走。”

  “也好,路上小心。”

  羅信將羅勝送走,帶著萬大全回到了知府衙門,便見到魯大慶正鬼頭鬼腦地站在大門前,他這幅形象令羅信一愣,自從羅信一路高升一來,特別是最近升為杭州知府后,這魯大慶到那里都是一副挺胸抬頭的模樣,什么時候變成這般獐頭鼠目了?便不由喝道:

  “大慶,你在干什么?”

  聽到羅信的聲音,魯大慶便一溜小跑地來到了羅信的跟前,壓低著聲音說道:

  “侯爺,二奶奶來了。”

  “什么二奶奶?亂七八糟的。”羅信怒道。

  魯大慶用弱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草原上的那位。”

  “什么?”羅信的心中就是一驚:“她現在在哪兒?”

  “和……主母在一起……”還未等羅信相問,魯大慶便道:“小的攔不住。”

  “別人知道嗎?”羅信低聲問道。

  “不知道,他們只以為是侯爺的親戚。”

  “我去看看!”

  羅信大步向府內走去,也不禁一陣頭疼,這不來就都不來,這一來,怎么就都來了?陸如黛是知道鐘金哈屯的存在,羅信也曾經和她說過,陸如黛還曾經提起過,讓羅信將鐘金接到府中來,何必在草原受苦。羅信自然不會將他的安排說給陸如黛聽,但是他卻怕鐘金將這件事說給陸如黛聽。

  要知道這件事可是瞞著陸庭芳的,雖然陸庭江已經完全參與了進來,但是陸庭江也沒有告訴陸庭芳,因為兩個人都知道,陸庭芳一介清流,忠君思想根深蒂固,說不定知道了這件事情就跑去向嘉靖帝報告了。

  羅信急匆匆地來到了后院,問清楚黛兒和鐘金在臥室內,便匆匆而去,推開了房門,便見到兩個女子正向著他望了過來。羅信反手將房門關上,望著鐘金哈屯道:

  “你來了。”

  “嗯!”鐘金乖巧地站了起來,只是望向羅信的目光充滿了熱烈的思念:“想來看看夫君,也想看看黛兒姐姐。”

  鐘金哈屯的年齡要比陸如黛大,但是如今口中卻稱呼陸如黛為姐姐,可見已經把自己擺在了相對低下的位置。陸如黛也站了起來,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鐘金的手道:

  “我早就讓夫君將妹妹接到府中,只是夫君不肯。”隨后將目光望向了羅信道:“這次妹妹可是奔著你來了,不要再將妹妹放走。”

  “這……呵呵……”

  此時的羅信除了干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這一天,羅信過得不知肉味,兩個女子相談甚歡,羅信坐在一旁,如同渾身長刺,但是又不敢離開,因為他沒有機會叮囑鐘金不要亂說話,只有陪在一旁,一旦鐘金哈屯說漏了嘴,他好即使阻止。

  好在鐘金哈屯一直沒有泄露半點兒秘密,只是給黛兒講述著草原的風情,如此這般一直到了黃昏時分,黛兒才親自給鐘金哈屯安排住下,然后將羅信往房門內一推道:

  “夫君,你今日就好好陪陪妹妹。”話落,便將房門關上。

  羅信也沒有矯情,聽著陸如黛的腳步聲漸漸離去,這才向著鐘金哈屯走去。

  “夫君!”

  鐘金哈屯一下子便撲進了羅信的懷里,羅信摟著鐘金哈屯,想起她在草原受的苦,便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道:

  “鐘金,苦了你了。”

  “鐘金不苦!”鐘金哈屯將腦袋伏在羅信的懷里道:“鐘金心中有你,心中便不苦。”

  羅信伸出雙手,攔腰一抱,便將鐘金抱了起來,大步向著床走了過去。不一會兒,房間內就響起了床板的吱呀聲和低婉吟聲,粗重的呼吸聲。

  靜謐。

  室內。

  靜謐。

  鐘金趴在羅信的懷里,用手指輕輕地畫著羅信的胸膛,羅信摟著鐘金溫軟的身體,輕聲問道:

  “草原的事情,你沒有和黛兒說吧?”

  “沒有!”鐘金哈屯輕聲道。

  “大哥的事情也沒有和黛兒說吧?”

  “沒有!”

  “這就好,這些事情先不用對黛兒說。”羅信凝聲說道。

  鐘金哈屯心中就是一喜,羅信將事情安排她做,而隱瞞著陸如黛,這不禁讓她的心中竊喜,感覺自己要和羅信親近一些。羅信沉吟了一下,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對鐘金哈屯解釋道:

  “黛兒的父親是一介清流,對嘉靖帝腫心無比,如果黛兒知道了這件事情,難免會說給她父親聽,以她父親的性子,這件事情距離曝光也就不遠了。我們的事情還見不得光,最起碼是現在見不得光。”

  “那……”鐘金哈屯神色猶豫道:“夫君,如今您的事業越鋪越大,瞞不了多久的。”

  羅信輕嘆了一聲道:“瞞得一時是一時吧。”

  兩個人不再說話,房間內寂靜了下來。

  接下來,羅信又開始游山玩水起來,之前是陪著陸如黛一個人,如今是陪著陸如黛和鐘金哈屯兩個人。

  賀年和王梓任也知道羅信難得清閑,便努力將所有的事情都攬了過去,盡量不打擾羅信。但是他們兩個不打擾,卻不代表沒有人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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