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求人不如求己,先不說這世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慈悲心腸的佛,就是有又如何,卑躬屈膝,頂禮膜拜,就能求得憐憫庇佑了么?”
“一百年前,這個世界就教會了我們,軟弱換不來和平,祈求也換不來憐憫,做人只能靠自己!”
“其實這兩個大和尚說得也有道理,如果武學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難免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拿來作惡。”
“笑話,真要是想作奸犯科,還用得著去練武,你直接去街上買把刀多方便?”
“就是,武學不像武器,雖然同樣能夠造成危害,但武學的作用還是在保護居多,真的拿來行兇,一把刀,一把槍就夠了,哪里還需要耗費時間精力去練武啊。”
鐘離這一番話語,不出意外的引起了議論,但他卻不在意,因為他要的就是這效果,隨著武道體系的建立,武學的推廣與普及,一些負面問題也會隨之而來,近些年來國外一直吵得十分嚴重的槍械法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為了避免武道也陷入這樣的漩渦,鐘離必須確立武道的性質與概念,合理,合法,正義,正統,這些都不可或缺,否則神武世界的發展,必將會遭遇到阻礙。
現如今,鐘離與這些金剛院僧辯論,就是為了在公正面前,樹立自身與武道的正面形象,否則的話,以他的個性,哪里會跟這幫人東拉西扯的浪費時間,直接動手解決就是了。
金剛院等僧,自然不知道他的用心,只當他這是在為自己的行為開脫辯解,所以更加憤怒了起來。
“詭辯!”
那與伏天十分相似,名為伏山的地煞大宗師厲喝一聲,說道:“我佛慈悲,普度眾生,豈是你說的那般,只知道在云端垂憐,你巧言令色,為自己的惡行開脫,還敢謗言我佛!”
“不錯!”
聽此,一旁的伏龍亦是一臉怒色,說道:“無論你如何辯駁,都改變不了你盜取我密宗武學的事實,今日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你自廢武功,要么我等動手。”
“是么?”
聽此,鐘離卻是笑了,轉望向沈劍詩,道:“那報警吧!”
“報警是個什么鬼?”
“瞬間出戲,這時候報什么警啊,直接懟死他們不好么?”
“導演,導演呢,這個演員弄錯臺詞了,還不趕緊咔了再來一遍!”
聽鐘離這話,不僅直播間里的觀眾傻了眼,伏山伏龍與金剛院眾僧也是呆在了原地,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報警是個什么鬼,你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
只有沈劍詩,明白了他的意思,輕笑道:“這不好吧,他們還沒有動手呢,就是打官司都只能告個威脅恐嚇,要不你給他們打一頓再說?”
沈劍詩話語調笑,鐘離卻沒有理會,只望著金剛院眾僧,道:“人有法治,諸位看來還沒有成佛,所以該遵守的法律還得遵守,如果你們執意認為我盜取了什么,那大可以對簿公堂。”
“你……!”
這番話,聽得金剛院眾僧一陣氣急,對簿什么公堂,這種事情能拿到法庭上說么,就是能,以國家對于宗門慣有的壓制態度,再加上沈家這邊的關系,他們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贏啊。
可不對簿公堂怎么辦,直接動手,沈劍詩方才那一番話雖然是調笑,但也不全是虛言,以鐘離現在的影響力,如果真的要較真,把這件事情鬧到官面上來談,那國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不是在向鐘離動手了,而是在挑戰國家與律法的威嚴。
這么做,和作死有什么區別?
所以,怎么辦?
打,不行,不打,就這么讓這家伙逃過一劫,日后繼續流傳龍象般若,那他們這些金剛院護法僧,還有什么臉面回去?
一時間,眾僧進退兩難,伏山與伏龍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就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終只能將目光轉向了一言不發的伏天。
別看這位上座明王,來此之前一派怒不可遏的模樣,實際他并沒有被怒火沖昏頭腦,相反,他很冷靜,否則的話,也不會任由伏山伏龍言語,自己巋然不動了。
伏天很清楚,鐘離這么做,不是怕了他金剛院,如果這就能夠讓他害怕,事情也不會那么棘手了。
他是為了什么呢?
心思之間,伏天亦是站起了身,道:“鐘居士,聽聞你武學造詣非凡,更有師傳天下之意,不知道在下可有這個榮幸,領教領教絕學呢?”
不同于伏山伏龍,伏天沒有再提及龍象般若的事情,因為這很明顯已經行不通了,所以他換了一個方式,武學切磋,或者說是挑戰。
如此,就牽扯不到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只要鐘離應戰,伏天完全能順勢將他拿下。
當然,鐘離也可以不應戰,可這樣一來,他之前苦心經營的一切,說不定就要付諸東流了,那神武世界的根基,可全在他一直沒有失敗的武力上啊。
所以,是戰是避?
伏天冷眼以待,鐘離卻是輕笑依舊,道:“武學切磋,自是沒有問題,可金剛院若是想要以此謀劃其他,那我想你們要失望了,你們有這個實力勝過我么?”
“嗯!”
聽此,伏天也是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鐘離說得很有道理,就算鐘離應戰又如何,難道金剛院就能達到目的了?
被晾著的半個月里,伏天一直都在觀看鐘離過往的直播,對于他的實力很是了解,自襯對他沒有多少勝算,就是能勝,也不過一線之差,如果鐘離不跟他拼命,他也沒有什么辦法。
所以,怎么辦?
伏天緊皺著眉頭,也沒有想出個出路,只能選擇放棄,向鐘離說道:“鐘居士,我們還是把話挑開了說吧,龍象般若乃是我金剛密宗的至高法門,不可輕易傳授,只要鐘居士能答應這一點,這件事情我金剛密宗可以不再追究。”
“師兄!”
“明王!”
“不必多說了!”
伏天擺了擺手,壓下兩人的話語,再向鐘離問道:“鐘居士意下如何?”
鐘離搖了搖頭,道:“恕我沒有辦法答應。”
“你不要太過分了!”
“沈家主,我金剛院已經給出了誠意,但此人卻不知進退,如此沈家還要偏幫么?”
聽此,伏山伏龍大怒,卻沒有向鐘離發難,卻是望向了他們認為的根源所在——沈劍詩。
沈劍詩搖了搖頭,向鐘離說道:“別賣關子了,有什么話就直說了吧。”
鐘離一笑,向伏天說道:“來一場賭斗如何?”
“賭斗?”
伏天雙眉一沉,問道:“怎么個賭法?”
“自然是以武為勝!”
鐘離站起身來,面對這伏天說道:“若是我輸了,就廢去這一身武學修為,今后再也不傳龍象般若,若是你們輸了,我要一百壇金剛樹油和十株金剛樹的幼苗。”
“你……”
聽此,伏天總算是明白了鐘離的意圖,神色瞬時一變,想也不想的便否決道:“這不可能,金剛樹油乃是我金剛密宗至寶,怎能夠用來賭斗,況且這數量……”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伏天沒有接下去,反倒是一旁的伏山伏龍驚怒出聲。
“原來你在圖謀我金剛密宗的寶物!”
“一百壇金剛樹油,十株金剛樹幼苗,虧你開得了口,那金剛樹油我金剛院一年也不過只得十壇,那幼苗更是無價之寶,你……膽大包天。”
兩人驚怒交加,鐘離卻是淡笑依舊,道:“既是賭斗,那籌碼自然要價值相等,這條件不變,答不答應,由你們決定!”
“你……”
兩人話語一滯,不知如何反駁,只能將目光轉向了伏天。
伏天緊皺著眉頭,心中思量了許久,隨后方才抬起頭來,向鐘離說道:“稍等一會兒。”
說罷,伏天便走出了客室,看得眾人一臉錯愕。
鐘離也不在意,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靜靜的等候著。
片刻之后,伏天便快步走了過來,向鐘離說道:“這個賭斗,我們可以答應,但也有一個條件。”
“哦?”
聽此,鐘離也是來了興趣,道:“什么條件?”
伏天神色平靜,道:“金剛伏魔陣,只要鐘居士能破得了我七人聯手所布下的金剛伏魔陣,龍象般若之事就不再追究,那一百壇金剛樹油與十株金剛樹幼苗,也雙手奉上,鐘居士意下如何。”
鐘離搖了搖頭,注視著伏天一行人,道:“一個天罡,兩個地煞,三位大宗師聯手再加上四人輔助的金剛伏魔陣,這條件也是不肯吃虧啊。”
伏天神色不變,道:“鐘居士若是覺得不公平,那不妨與人聯手,只要不超過七人,金剛院一概應下,又或者鐘居士可以考慮考慮之前的提議。”
“那就算我一個如何?”
聽此,一直冷眼旁觀的沈劍詩亦是站起了身,來到鐘離身邊,輕笑說道:“要是贏了,東西分我一半,輸了也不怕,我養你一輩子。”
一陣沉默之后,鐘離很是干脆的轉向了伏天,道:“還是我一個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