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山邨建在慈云山下,有五個聚集的屋邨組成,合稱慈云山邨。
每個村子大約有十幾棟樓,H形,七八層,遠遠看去仿佛雞籠子。
案發的屋邨是靠近山腳下的慈康邨,而且都發生在一樓。
顯然,一樓進出更方便。而且兩個女人都是單獨住的。看來,色狼不是隨機抓取,而是了解目標的具體情況,然后實施作案。
這是秦國強來到屋邨的第一判斷。
雖然解除了封鎖,但是死過人的房間無人敢去,有幾個令居遠遠的看著,他們以為敬業的警察又來了。
“你們倆跟在我后面。”秦國強道。
三人進了死去舞女的屋里。
很小,一張床,一個化妝臺。
秦國強站住。
“你們別動,這些做了標記的應該是兇手的腳印。”
腳印通到了床邊。
“兇手進來后,死者毫無反應。”秦國強順著腳印走到床邊。
單薄的被子堆在床頭靠墻的角上。床單稍稍有些皺褶。
“沒有反抗。”秦國強道。
“我草,這個色狼很吊啊!”山雞贊道。
秦國強道:“色狼應該用了迷藥。”
“原來如此。”陳小刀道。
秦國強道:“色狼辦完事,直接掐死對方。”
“草,得了便宜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殺人?樂色。”山雞罵道。
秦國強道:“這個色狼大概對女人有恨。”
“恨女人?我草,他媽不是女人嘛?”山雞道。
秦國強蹲下仔細看鞋印。
前后左右的端詳了半晌兒。
“強哥,這能看出什么來啊?”陳小刀問道。
“別打擾強哥。”山雞道。
秦國強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這不是一個腳印,是一件藝術品。
又過了一會兒。
“山雞,躲開,看看你的腳印。”秦國強道。
山雞撤開,亮出自己的腳印。屋子里是底板,鞋底的灰能留下清晰的腳印。
秦國強蹲下又把山雞的腳印當成藝術品來觀察。
“山雞,你多重?”他問。
“嗯,一百四十斤吧,這兩年我瘦了,原來一百五十多呢!”山雞道。
“多高?”秦國強又問。
“一百七十五公分。”山雞道。
秦國強起身點點頭,看向陳小刀。
陳小刀一愣。
山雞道:“小刀,強哥讓你也踩個腳印。”
“哦。”
踩完了秦國強蹲下看,問了陳小刀身高年齡。
然后看看自己的腳印,最后再看兇手的腳印。
“這個人一百七十一公分,體重八十公斤左右,很壯。走路偏左腳使勁兒。也就是說,他的肩有點兒向左傾斜。”
說完,秦國強站起來。
陳小刀和山雞驚呆了。
“我們走吧!”秦國強道。
“強哥,你看腳印就能知道這人多高多重?”山雞驚問。
秦國強笑道:“當然了,不同的人踩下的腳印當然不一樣了。”
“強哥,你都能把數字精確到尾數?”陳小刀驚問。
“當然。”秦國強笑了笑,走出了房間。
陳小刀撓著頭,似乎不相信。
秦國強笑道:“小刀,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賭什么?”陳小刀問道。
“賭我說的準不準。”秦國強道。
“我賭,我賭。”山雞忙道。
陳小刀笑道:“不用賭了,我們肯定輸。”
山雞笑道:“不是我輸,是你輸,因為我會押強哥贏。”
“靠,你是想輸死我啊!”陳小刀道。
…………………………………………………………………………
回到店里,又來了定酒的。山花正在一一拒絕。
但是這些人卻厚著臉皮祈求,有人竟然要給山花跪下。
生意做成這樣,不知道是喜是憂了。
秦國強笑了笑,上樓去了。
山雞過去板著臉道:“都說了暫時沒有貨,沒有貨,你們耳朵不好使嗎?不好使我拿剪刀給你們都剪下來。”
看到山雞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這些人趕緊跑了。
“哥,人家是顧客嗎!”山花嘟起嘴,一臉嗔怪。
山雞不要臉的笑了。
“把客人都趕走了,你還笑。”山花翻了個白眼兒。
山雞笑道:“這些人就是無賴,都說了沒酒還賴著不走,我看是想吃你豆腐。”
聞聽此言,山花噗嗤一笑。
“對了,哥。你們和強哥去了案發現場有什么收獲啊?”
山雞從收款臺上拿起一個蘋果就啃。
“別光吃啊,快和我說說。”山花急問。
“你是不知道,強哥真神了。”山雞一面吃一面說,噴出了蘋果渣滓。
“怎么神了?”山花好奇。
山雞就把秦國強用腳印判斷出兇手身材特征的事情說了一遍。
“呀,強哥真是神了啊!”山花驚嘆,
山雞道:“強哥要和小刀打賭,小刀不敢,不然我押強哥贏就一定贏。”
“哥,這是個花花世界,你不能染上壞毛病啊!”山花叮囑道。
“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我呢!”山雞丟掉蘋果把兒上樓去了。
山花嘟嘟嘴。
轉眼五天過去了,占米把新來的一批酒包裝好擺進了店里,但僅僅半天的時間就所剩無幾了。
山花只能看著抽屜里的錢發呆。
“傻丫頭,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花了?”占米笑問。
“占米哥,你看,這剛來的酒還沒到一天就沒了,明天又來人聒噪了。”山花撅起嘴。
占米笑道:“給你根棍子,把他們趕出去就是了。”
“你怎么和我哥哥一樣啊,不拿客人當回事兒。”山花道。
占米笑道:“我們就是這么拽!”
山花又嘟起了嘴。
沒有顧客,店里清閑了不少,伙計們打掃完就簇在一起聊天兒。
這時候送報紙的來了,山花趕緊拿上樓交給秦國強。
秦國強沒有拿明報,而是文匯報,直接看到了頭版頭條。
變態色魔,昨晚再次作案。
‘又兩名女子被殺害。一名是機場空乘,一名是酒店客服。兩名女子死的時候都穿著制服。’
秦國強微微瞇起眼睛。
‘至此,該色魔已經奸.殺五名女子,十分兇殘。此案已經驚動了皇家警察高級警司亨利先生。他要求掌管新界西區和九龍區的總探長雷洛先生立即破案,還九龍一片安寧。’
秦國強丟下報紙,走到窗邊。
山花拿起報紙,她不大識字,但也知道是色魔又殺人了。
“阿花,今晚再準備兩道菜,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