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一輛黑色的SUV 甩出個漂亮的弧線漂移過了一個彎道,輪胎冒著煙在地上劃出了道黑色的弧線。
車子猛的向前一沖,繼續飛馳在空曠的街道上。
此時已是深夜,不知什么時候一片烏云就飄了過來,遮擋住了紐約上空明亮的月光。
SUV行駛的街道一側樓頂上,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在急速飛奔著,飛身越過高低不平的建筑物,以高超的平衡技巧在狹小的過道上穿行,眼睛死死地盯著這輛車。
馬特.默多克心里一陣焦急,威爾遜.菲斯克那家伙居然越獄了!你們這幫混蛋不知道這家伙能造成多大的破壞嗎?
紐約警方那幫笨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這里,馬特咬牙加快了速度。
終于等到了機會,在一個拐彎處車輛速度放慢時,馬特先是跳到了廣告牌上,又順勢跳到了路燈上,一個空翻趴到了車頂。
注意到了車頂劇烈的響動,司機開始左右扭著方向盤想要將馬特摔下去。車內的另一個人也拿出了一把英格拉姆拉動保險栓朝著車頂掃射起來。
馬特聽到槍栓的聲音立刻側身躲避,從車頂左側翻滾下的同時一拳搗碎了車窗玻璃,將司機打暈了過去。
一個巧妙的翻滾卸力,馬特毫發無傷的站了起來,而失去控制的SUV則一頭撞到了路邊的消防栓上。
強勁的水柱沖天而起,之后又如同傾盆大雨一般灑落。一個穿著白西服的龐大身軀打開車門滾了出來,被水打濕了西服,顯得有些狼狽。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想要逃跑。
“束手就擒吧,菲斯克,你跑不了的!”馬特喊了一聲,迅速追了上去。
那道身影眼看無法逃脫,抽出一把匕首朝馬特沖了過來。
馬特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輕松的制伏后揪起了這個人的領子,“該死!你是假冒的,菲斯克在哪兒?”
這個身高、體型、外貌都與菲斯克極為相像的人也不說話,只是嘲弄的看著馬特,裂開嘴嘿嘿直笑。
“你這混蛋,快說話!”焦急與憤怒沖昏了馬特的頭腦,不停的逼問著,同時對這個人進行著毆打。
“你永遠找不到他的,但他會來找你,無處不在,無處不在,哈哈哈…”這個假冒菲斯克滿頭是血瘋狂的大笑著。
憤怒的馬特一拳打昏了這個人,喘著粗氣站了起來。左右打量后,卻慢慢變得有些茫然,握緊了拳頭站在那里,任憑落下的水珠不斷灑落在身上…
某座大廈高層。
菲斯克已經換了一身合體的西服,圍著餐巾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享用著出獄后的第一頓菲力牛排。
刀叉極為精細優雅的分割著仍帶著血絲的牛排,菲斯克切下一塊放入口中細嚼了一會兒后,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詹姆斯.韋斯利帶著一幅文質彬彬的笑容,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恭敬的站在旁邊。
菲斯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的點點燈光,低沉的聲音響起,“養在魚缸里的食人魚會認為自己是最強大的,他永遠不知道海洋里會有著怎樣的怪物。詹姆斯,我們需要改變方式了。”
詹姆斯點了點頭,“老板,有一伙神秘的人一直想要與我們接觸,我查不到他們的任何消息。”
菲斯克搖了搖頭,“不用理會他們,世界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組織,在沒有獲得強大的力量前貿然接觸只會成為他們的盤中餐。手合會需要的那塊地皮轉交給他們了嗎?”
“已經做了妥善處理。”詹姆斯點頭回答道。
“很好,切斷與他們的聯系。今后我們隱于地下,注意收集一切超凡力量的資料。”菲斯克看著遠方,眼角不自然的跳了跳,“我的父親只有一句話是對的。”
“擁有了力量,才擁有選擇權。”
…………
兩日后,
紐約皇后區。
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寬敞的教室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嚴肅的氣氛。
李莫罕見的穿了一身合體的西裝,帶著一副金絲平光眼鏡站在講臺上。
他用一種低沉渾厚的聲音講述道:“陰陽學說是中國文化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我們認為萬事萬物都存在著對立制約與平衡。追求萬物平衡以達到一種陰平陽秘的境界,道法自然而至天人合一!”
講完后,李莫背著雙手,用一種深邃的目光看著臺下的聽眾,“大家都知道了嗎?”
臺下坐著一幫已經徹底懵逼了的蘿莉和正太,一個卷頭發的黑人小孩忍不住舉手大聲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是霍格沃茨的魔法課程。李先生,你會阿瓦達索命咒嗎?”
李莫苦苦維持的形象繃不住了,額頭流下了一滴冷汗,有些干澀的說道:“抱歉,我…我不會。”
一旁戴著眼鏡的年輕女老師忍不住搖了搖頭,“李先生,您講的這些孩子們根本聽不懂,你應該講一講中國的美食和大熊貓。”
“好的,好的。”李莫尷尬的撓了撓頭,“就講滾滾,就講滾滾…”
熊貓的力量是可以穿越國界與位面的,李莫的熊貓故事很快就吸引了學生們的注意力,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
事情要從前天說起,正在街上溜達的李莫突然接到了小蘿莉蕾歐的電話。她們學校要組織一次文化活動,蕾歐想到了這個善良的中國大叔,所以邀請他去給她的同學講一講中國文化。
對這個十分懂事的小蘿莉好感十足的李莫欣然接受。但一想到推廣中國文化的重任李莫就壓力十足,在家整整備了兩天課。
結果就出現了現在的場面。
結束了課程,同學們還意猶未盡,纏著李莫問東問西。李莫被一個個古怪的問題搞得頭大無比,連忙拿出了自己的禮物轉移注意力。
一箱熊貓玩偶。
教室里一片歡呼,李莫也欣慰的擦擦額頭的冷汗。
課后,在學校組織的冷餐會上,蕾歐的母親莎拉專門過來表示感謝,“李先生,非常感謝您能答應蕾歐的請求。還有,上次的事十分抱歉。”
李莫喝了口橙汁,搖搖頭說道:“沒關系,我能理解,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難處。”
“對了,可以問你件事嗎?”李莫有些遲疑的問道:“小蕾歐的父親怎么去世的?如果不方便當我沒說。”
莎拉喝了口手中的飲料,雙眼漸漸有些濕潤,“我的丈夫叫大衛.李伯曼,是一名國安局的工作人員。他做了一件很勇敢但是很愚蠢的事。具體的我不能多說。”
李莫沒有再問,還用多說嘛,無非就是個可憐的犧牲品而已。
有些人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不怕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李莫認為有些事情值得,有些事情真的不值得。
成為英雄,留下眼前的孤兒寡母,不知道莎拉的丈夫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會做什么樣的選擇?
有時候活著的人比死去的更凄慘。
深夜,
長島,
一個高檔私人別墅。
客廳中間的地板上,一個滿頭銀發的高大中年男人斜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正在痛苦的呻吟著。他的四肢已經被敲碎,扭曲的不成樣子,鮮血流了一地。
弗蘭克.卡索爾拿著一把沾滿了鮮血的錘子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他的衣服和臉上都是噴濺的血跡。
“為什么,你是我的上司,我救過你的命,你為什么要殺害我的家人?”弗蘭克.卡索爾看著眼前的男人,雙眼充滿了怒火。
在那天被李莫提醒后,弗蘭克就展開了暗中的調查。盡管許多證據已經被毀滅,弗蘭克還是找到了眼前的這個人。
雷.斯庫諾弗,美國海軍陸戰隊上校,自己在伊拉克戰場時的上司。戰后化名“鐵匠”,依靠軍隊的便利從中東走私的大量毒品統治了紐約的毒品市場。
中央公園事件,自己的家人被殺害的幕后黑手。
“為什么?哈哈…哈。”自知難逃一死的雷.斯庫諾弗已經有些瘋狂,“經歷了那場戰爭后,我什么也沒得到,只留下了一身的傷病。我弄點錢養老有什么不對?你也是軍隊出來的,我教過你什么忘了嗎?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我已經退出了,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你們卻害死了我的家人。”弗蘭克.卡索爾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的女兒喜歡看書,我已經答應她帶她去紐約圖書館。我的兒子喜歡棒球,他真的很有天賦,那天還帶著我送給他的洋基隊的帽子。我的妻子那天烤了好吃的餅干…”
“你拒絕我們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有這種結果。”看到弗蘭克提著錘子起身走了過來,雷.斯庫諾弗垂死掙扎起來,“等一下,等一下,你不想知道背后還有誰嗎?”
“我會查出來一一干掉他們,現在到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弗蘭克面無表情的雙手舉起了錘子,一下子將雷的腦袋砸成了爛西瓜。
和家人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時在腦海中回放著,弗蘭克茫然的舉著錘子使勁砸著雷的尸體 一下,
一下,
直到把尸體砸成了肉泥…
弗蘭克丟掉了錘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的眼里充滿了茫然與痛苦。
即使再血腥的復仇也絲毫不能減輕他心里的痛苦。
突然,口袋里的手機不斷的震動起來。弗蘭克拿起后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快離開那里!”
一個焦急的男子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