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楚兒不確定其中的原因,于是找地方把車停了下來,給鐘老又打了個電話。
鐘老聽說后,淡淡一笑,說道:“不用想太多,讓你走一趟,是想增加可信度,畢竟是父子,他們家有些復雜,等你回來了,再告訴你。”
掛斷電話后,萬楚兒嘆一聲好復雜的人家,繼續上路往錦輝帝廈而去,現在她已經能夠斷定,錦輝帝廈就是孔子奉的產業,而她手里的VIP卡應該在錦輝帝廈有莫大的好處。
錦輝帝廈是去年建起來的,當時創造了許多個第一,如今也保持著多想第一的記錄,曾經小白還跟她感嘆:“不知咱們什么時候能有這么強的財力與實力。”
當時萬楚兒還笑道:“就算是有這財力也要低調行事,悶聲發大財才是長久之道。”
萬楚兒不禁想孔子奉可真夠高調的,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他爹孔時元的做法會有什么反應,她覺得孔時元應該跟孔老爺子走的比較近,不過估計也不是一伙,否則馬主事不需要她一個外人來加強可信度。
這家人果然夠復雜!萬楚兒再次感嘆。
來到錦輝帝廈,萬楚兒直奔主樓,找了一圈,才找到能上頂層的電梯,電梯門口還專門有一個保安,萬楚兒為省事,直接朝他出示了那張純金卡片。
面目可憎,身形高大的保安一見那卡片,立刻變了臉色,低聲喝問道:“你從哪里得來的卡片?”
萬楚兒嘴角抽搐,合著有卡還不能隨便用,還得隨時接受人的盤查,那這卡不用也罷,孔子奉送人禮物可真是沒有誠心。
“孔子奉他爺爺身邊的馬主事送我的,讓我來找孔子奉。”萬楚兒一抬下巴,表現出一副高貴傲慢之色,來鎮這保安。
保安聽萬楚兒提起孔老爺子和孔子奉如此隨意,再看她身上一副高不可攀的神情,當下便信了七成,想了想又問道:
“不知小姐怎么稱呼?我先給董事長打個電話。”
萬楚兒驚奇道:“你能直接跟孔子奉通話?”
保安被問的一下子臉紅起來,支吾道:“是給董事長的秘書室打電話。”
萬楚兒“噢”了一聲,拿出電話,說道:“還是我給孔子奉打電話吧。”卡上有孔子奉的電話號碼。
保安喏喏地應了聲“是”,這下子對萬楚兒的信任提高到了九成,不過還是謹慎為上,讓她先打個電話更保險。
電話撥通,響了幾聲后,孔子奉就接了起來,兩人說了幾句,萬楚兒便走進電梯,保安殷勤地給她按了頂層的數字,說一聲:“您好走。”
電梯門關上,正好把萬楚兒無語的神色也給關上,這保安可真不會說話,不過倒是個謹慎的人,這點兒比她強多了。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萬楚兒便看到孔子奉一身西服革履站在門外。
“嫂子好。”孔子奉一見她便露出一個笑容。
萬楚兒挑眉,心道這人的笑可真假,估計把她當成來求他辦事的了吧,于是也不跟他假惺惺地寒暄,直接說道:
“找個安靜的地方,有事情要跟你說,關于你家的事。”
孔子奉一聽,眼神便是一凝,銳利地看向萬楚兒,萬楚兒也不懼他,淡淡點了點頭。
于是二人便來到孔子奉的辦公室,萬楚兒也懶得去領略他辦公室的豪華驚艷,開門見山地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一邊說,她一邊觀看孔子奉的神色,卻并沒有看出什么來,這人就最開始的時候拳頭握了下,其他時候都是眼眸下垂,面無表情。
嘖,怪不得年紀輕輕能打下這么一份產業,看來除了背景深厚,本人這份深不可測的功力也起了不少作用啊。
萬楚兒不愛與這些城府頗深的人打交道,說完后,就掏出馬主事給她的那張金卡,“這張金卡,麻煩你幫我還給馬主事,話已帶到,我任務也算完成了,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看到萬楚兒毫不拖泥帶水就要離開、深怕沾惹麻煩的樣子,孔子奉微微詫異,不由笑道:“這里可是京城最高處,可一覽全城,你不看看?”
萬楚兒奇怪地看他一眼,這人不操心他家里的事,反而拉她看什么風景,呵呵道:“我恐高。”
不就是個高處么,有什么可看的,坐飛機的時候,看得更高更遠呢。
于是孔子奉送她到電梯,說了句:“謝謝你,今天的事還望嫂子能保密。”
萬楚兒點了點頭:“我沒那么八卦。”
離開錦輝帝廈后,萬楚兒趕緊往家走,她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外公。
走在半路,江克楚打了電話過來,回來后,她就開了機,繼續使用以前的電話,萬楚兒看了眼直接按掉,江克楚也就沒有再打。
回到老宅,鐘老依然在書房等她。
萬楚兒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問:“這孔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亂成這樣,難道他們不知道團結就是力量這么淺顯的道理嗎?”
鐘老微微嘆了口氣,笑道:“連你都知道,他們又豈會不知道,只是當中有些事,反而互不信任,都想獨當一面。”
“什么事啊?”萬楚兒好奇問道。
鐘老緩緩說道:“這事兒還得從孔老頭年輕的時候說起,孔老頭本是一鄉下小子,家中有兩畝薄田,倒也還過得去,家里也給說了媳婦,在他媳婦懷孕的時候,孔老頭跟著部隊出去打鬼子,這一走就是十年,那時候流行跟封建思想切割。
孔老頭給家里寄回一紙離婚書,轉頭在部隊又找了個新的革命伴侶。
解放后,孔老頭家里的原配帶著兒子找來了,說沒收到離婚書信,也不同意離婚,當時鬧得很厲害,最后,原配跳樓死了,留下了兒子,也就是孔時元。
孔老頭沒辦法,只好把孔時元帶在身邊,本來他還有一個小兒子,有一次兄弟兩個出去玩,結果小兒子便溺水死了。”
聽到這里,萬楚兒驚訝地“啊”了一聲,“這個孔時元可真夠狠的,他是在給他媽報仇嗎?”
鐘老輕蔑地笑笑:“人性復雜,誰能說得清楚,孔老頭當時不愿相信兒子心有這么黑,把事情壓了下去,等到孔時元結婚后沒幾年,孔老頭的老伴也抑郁而終。
孔老頭給孔時元找了個好媳婦,這媳婦人聰敏,會辦事,對孔時元也全心全意地輔助,誰知年過半百卻發現孔時元在外面早就又有了一室,還生了個女兒。”
萬楚兒“嘖”一聲,說道:“果然是父子,一脈相承啊,不知道這孔子奉會不會也那樣,那孔時元的正房夫人呢?”
“調皮。”鐘老笑著搖搖頭,“孔子奉的媽心灰意冷,看淡塵世,出家了。”
“啊?”萬楚兒很是義憤填膺,“出什么家呀,應該把那外室狠狠地處理了,再把孔時元給閹了,讓他凈身出戶,自己享受人生。”
“你當所有女人都是你不管不顧的,孔時元已成氣候,而且還有一個孔子奉要顧著,再一個你就是想要那樣干,也得看孔老頭同意不同意。”
萬楚兒撇嘴,“我看孔老頭總是笑瞇瞇的,那么慈祥,還以為他是個好人,結果禍根就是他的喜新厭舊,也怪不得孔子奉年紀輕輕這么大成就,估計也是憋了一口氣吧。”
這次鐘老沒有再回應她,只是出神地想事情。
萬楚兒抬眼看向老爺子,心道外公能夠為了外婆守身如玉這么多年,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