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內。
阿房宮。
森嚴肅穆的宮殿之內。
四周皆是黑石構建,陰森冷漠,看起來,冰冷不帶半點溫度,只是踏入殿內,便只覺得溫度好像陡然間低了幾度寂靜到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而那一道靜坐在殿中的白色身影 看來卻是溫文有禮,儒雅無比。
面如冠玉,眼若星辰。
右袖雖空蕩蕩的,卻絲毫不掩他那瀟灑的姿態。
而此時 他緩緩睜開眼眸,臉上更帶著些微苦笑神色。
勉力起身,因為身體殘缺,這樣的動作對身為法修的他而言,看來稍帶些狼狽。
但他卻渾然不在意自己的狼狽,只是臉上帶著些驚嘆的神色,感嘆道:“唉這杏,真是太了不得了。”
“怎么了?”
冷淡的聲音,黑色的陰影之中,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臉上神色古井無波,仿佛萬年不化的寒冰,他定定的看著韓無垢,道:“你剛剛便突然這樣坐定,莫非是九霄之中,有人征招于你?是又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確實有事發生了”
韓無垢曳嘆息,道:“恐怕你萬萬想不到,這回征招九霄,到底是誰干的。”
“是楚南干的。”
秦政臉上露出了些微玩味神色,道:“看來,他這段時間里,修為可沒少進漲最起碼,得到玉霄這么長時間,到現在為止,他終于敢把玉霄之名亮出來了,是自認為自己已經可以承擔玉霄名頭了么?”
“可惜他不知道玉霄究竟代表著什么。”
韓無垢嘆道:“不然的話,他恐怕不會那么沖動”
“他僅僅只是為了明目張膽的宣揚一下,自己繼承了玉霄的名頭么?”
秦政說道:“那杏用不會如此短視吧?還是說長期的逃亡生涯,讓他的心理已經被壓抑的十分難捺,以至于剛剛得到力量,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四處宣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事?”
“還真跟這沒關系。”
韓無垢看著秦政,臉上露出了古怪神色,說道:“他這完全是為了給你使絆子嗯,沒錯,就跟之前利用王翦傷你一樣,這杏似乎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所以變著法兒的給你添堵。”
“他又給我添了什么麻煩?”
秦政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說實話,自己真的是猝不及防了。
王翦可說是自己最忠心的屬下結果卻被他給以神奇的手段策反,更在自己完全預想不到的情況下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
若自己與他實力相當,說不得,真就死在了這一擊之下。
就算入道至尊之境 到底還是受了些微輕傷。
而現在 秦政問道:“他又干什么了?”
“他坦露了自己九霄的身份之后,就把襄桓的死因推到了你的頭上雖然這事確實是你干的沒錯,但問題是當初前唐皇莫名其妙的,也是死在了剎那芳華之下,他把這事跟襄桓一起說,分明便是要把屎盆子扣到你的頭上,你跟襄桓本來就有家仇國恨,殺他還可以解釋過去,可現在一來秦皇莫名其妙謀害了唐皇,這可就犯了九霄的忌諱了,尤其是唐皇還是九霄之一”
韓無垢嘆道:“這杏下手真陰,這下子,九霄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了,碧霄在大秦?我怎的不知道碧霄竟然在大秦?”
“這杏,還真會歪打正著。”
秦政輕輕哼了一聲,道:“不必管他,九霄又如何,如今失了襄桓,他們也掀不起什么大風浪來,而且我的目標也從來不是他們,不來干涉則已,若敢來干涉,孤自會讓他們付出該有的代價,專心自己的事情吧。”
“好的。”
韓無垢點頭。
他與秦政這些年來時常見面,又在九霄潛伏多年,自然知曉,如今的九霄,確實已經不具備能在單獨武力上能夠與他抗衡的人了。
確實只要秦政不傻到親自奔赴無上天,恐怕九霄暫時還真奈何不得他。
等等!!!
韓無垢突然反應過來,震驚的看向了秦政,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神色,道:“你你說什么?歪打正著你是說,唐皇當真是死在你的手中?可我記得他死的時候,你還未入入道之境吧?你是怎么殺的他?你為什么要殺他?”
“他手里有孤或者說我們需要的東西。”
秦政淡淡道:“僅此而已,你不必太過介懷。”
“可是”
韓無垢本能的感覺,似乎哪里不太對。
秦皇殺害唐皇竟然這么容易的嗎?
而且僅僅只是為了有他需要的東西?什么東西如此珍貴 雖想詢問。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
他也只得幽幽嘆息了一聲,是他做的又如何,不是他做的又如何,跟自己還有什么關系么?
自己如今,早已經眾叛親離。
漫說一個唐皇,便是四大帝國的皇帝統統死了,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韓無垢自嘲而笑 只是笑容未持續多久,眼前卻驀然一亮。
前方一道香風襲來,曼妙的倩影混雜著歡快的步子,奔到宮內,笑道:“父皇,您找我!”
秦穹!
南兒的妹妹或者說唯一與南兒有著兄妹之情的人。
噓紀,便已突破先天境界,其資質,可說是極其了得。
韓無垢臉上帶上了親切的微笑。
畢竟是南兒的妹妹呢。
秦穹卻看也不看韓無垢只是定定的看著秦政,問道:“父父皇,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秦政道:“沒什么,你如今修為既已達至先天境界,根基已成,也該隨孤一起,改修更強的功法了”
韓無垢贊嘆道:“到得先天境界,竟然才落得一個根基已成的評價,陛下對女兒的要求未免太高怪太子殿下始終得不到陛下的褒獎了。”
秦穹看也不看韓無垢,便當沒這個人似的,問道:“那父皇是要傳授女兒皇極驚世訣么?”
秦政曳,“不,是別的更適合你的功法孤來吧”
“是!”
秦穹乖巧的跟在了秦政的身后。
韓無垢苦笑曳,嘆道:“唉,這回,是完全被厭惡了呢”
低頭看了眼自己那空蕩蕩的袖頭,他眼底鋼堅決神色,喃喃道:“不過現在的我,說實話,真是連我自己看著都覺得惡心被蟹討厭也是說的過去的吧,只是南兒南兒啊”
他幽幽嘆息。
孤獨的身影在漆黑的大殿之內,竟顯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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